他微微挑眉,笑着看面前的两个人,“所以,你们的决定呢?”
计夏青慢慢冷静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古德里安,轻轻鼓着掌,“没想到你还有剧作家和婚礼司仪的潜质。”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做一个政客,”计夏青的笑容慢慢变得生硬,“刚才的这些说辞,全都是为了巴别塔,听起来倒是大义凛然无私奉献。”
沉稳的龙笑了笑,目光看向宿白,眸光也更加柔和了,“刚才怕您下意识拒绝,伤了某人的心,所以不得已只能先抛利益,”他顿了顿,挺直腰身,目光炯炯地看着计夏青,“刚才,是出于一个巴别塔继承者的责任感,是巴别塔首席执政官古德里安,向您提出请求;现在,是出于做师兄的对小白的爱护,向您提出请求。”
“青帝陛下,请您,给小白一个名分。”古德里安郑重地说。
这回,计夏青是真的愣住了。
“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心中无名的火气突突突的往上冒,“你觉得我会亏待小白?”
“并不是,”古德里安认真摇头,“我与您同行一路,我真切地看到了您对小白的态度和宠爱。”
宿白抿了抿唇,手指死死地扣着抱枕,低着头。
“我不放心的,是您。”古德里安表情肃穆了下来,顶着上古大帝森冷的眸光,“我们至今不知道您为何长眠,为何在这个时候苏醒,甚至不知道,您为什么会爱上小白。”
宿白张张嘴,嗓音艰涩,“可是阿青也是被人算计的……”
“晚苏醒是被人算计,但是至少长眠是有理由的?”古德里安叹口气,“可是,青帝陛下似乎也并没有对我们说过她为何长眠。”
计夏青抿抿唇,在宿白期盼的目光下,沉默着。
小龙期盼的眸子慢慢黯淡下来了,手指紧紧抠着抱枕,指尖用力到发白。
“青帝陛下,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古德里安轻声道,“所以,我只想您给小白一个名分,一个承诺,至少在未来,倘若您和巴别塔有不同的道路,至少您心中会有一丝顾虑,我们还有一丝筹码。”
古德里安的用词很讲究,但其中透着的意思,让宿白低下了头。
大师兄,是在利用她吧。
“我不公布。”她猛得站起来,表情冰冷,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点哭腔,死死盯着古德里安,“我和阿青的感情,不是筹码!”
“小白!”古德里安急得轻轻一跺脚,“你现在是塔主了!”
宿白身子僵在了原地。
是啊,她是塔主了,她不能任性,她身上背负着整个巴别塔的命运。
她肉眼可见的,陷入挣扎。
“哈,”在沉默中,一直一言不发的计夏青突然轻笑出声,表情中带着点自嘲,“古德里安,我刚才说你是个政客,多多少少带点客套,现在看来……”
“你不仅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还是一个优秀的政客。凡事都想着筹码和落子。”计夏青端坐着,扯了扯宿白的衣袖,示意她坐下,“你或许觉得我也是政客,但你错了,我不是。”
这位上古的大帝浑身上下散发出自信的锋芒,“我不是政客,我是大帝。”
“我想要什么,一向就做了,也没人能拦我。”她轻笑着,“我答应你,我同意公布婚讯。”
她扭头看向小龙,挑眉,笑得温柔,“塔主阁下可以挑一个良辰吉日吗?”
宿白瘪了唇,轻轻扯着计夏青的衣角,“阿青,你不用那么在意我的。”
“不,”计夏青摇摇头,“刚才古德里安做出的判断,全部基于‘我沉睡是因为有任务,而这个任务不利于巴别塔’。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她沉默了一会,唇间泛出苦涩的笑意,“说起来你们可能不太相信——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要沉睡了。”
在座的两只龙都愣住了。
“我的记忆必然是被人做了手脚的,我记得我躺入‘棺材’前的所有事情,我甚至记得‘棺材’盖子合上的那一刻令人猝不及防的黑暗和绝望,但是每当我努力去回忆我为什么要沉睡的时候,我脑子里都一片空白。”
计夏青轻声说着,“只是,我每次试图去回忆的时候,都仿佛有人在我耳边低语。”
“很悲伤的低语,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绝望悲歌。”计夏青努力形容着这种感受,“那种感觉很轻,很淡,很难被感受到,而且,听到的时候,我心里会很难受。”
她苦笑着,对着小白耸耸肩,“这就是之前你问起我这个问题时候,我有些失态的原因。”
宿白想起来了,某一次自己无意识问起阿青的时候,阿青当时的表现就很古怪。
“所以,”计夏青画风一转,笑得温柔,“我觉得公布婚讯没什么问题的,古德里安,不用把我想得那么老谋深算,一个决策一个阴谋能够延续万年。”
“事实上,我以前当大帝的时候,”计夏青眸子里闪过一丝怀念,“我都是能打就打,能莽就莽一波;不能打跑得比谁都快,你们以为我的急速步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青帝陛下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光辉岁月”,啧啧感慨着,“那原本就是用来逃跑的,能跑能打才能在那种混乱无序的年代活下来。”
两人安安静静地听着青帝陛下回忆过往,小龙默默将脑袋靠在了计夏青的肩上,嗅着女人身上清爽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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