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短,宿白觉得自己才刚闭上眼,就被一道温暖和煦的阳光照醒了。
她先没睁眼,而是熟练地摸索着计夏青的方位,随后伸出一只手轻轻虚盖在了她的眉眼间,免得那阳光将师尊也闹醒。
她轻轻嗅着怀中女人的冷香,过了许久,终于懒洋洋睁开眼睛。
一如既往的,还是她先醒,她手肘撑起下巴,凝视着熟睡的女人。
师尊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宿白唇角扬起的又是化不开的甜蜜笑容,心念一动,许多光明元素缓缓涌来。
她随即散去这些光明元素,起身,准备去弄点漂亮的早餐,给师尊补补,顺便收拾一下昨夜湿透了的床单。
只是刚轻轻松开怀中的人,就被一只手牵住衣角。
宿白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只紧紧握着自己衣角的手以及微蹙起眉不断呓语寻找着自己怀抱的女人,心中慢慢沁入一丝丝甜蜜和感动。
软乎乎的师尊,真是,太可爱了!
想咬一口。
小龙素来是想做就做的个性,俯身上去,用力亲了口女人重新恢复成樱花花瓣般红润芬芳的唇。
仿若睡美人被吻醒一般,计夏青也醒了。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眼底是朦胧的睡意和浓浓的委屈,“你干嘛?”
小龙得寸进尺,又凑上去亲了一口。
青帝陛下反应过来了,耳尖微红却怒目圆睁,指着门,“滚出去!”
宿白唇角是促狭的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衣摆,“师尊,是你不让我走。”
计夏青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瞬间缩回来,整个人团进被子,警惕又委屈心酸地看着龙。
这叫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送了禁术又失身?
她的手迅速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还好,都老老实实套在自己身上。
计夏青松了口气,再抬头,宿白却已经走到了门口,扭头,对她温和地说,“师尊,你继续休息一会儿,醒了叫我就行。”
“你呢?”
“我去做饭了,想吃什么?”
计夏青懵懂地眨着眼睛。
这莫名其妙的老妻老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宿白听到这句,唇间的笑意又甜了几分,点点头,温柔地带上门。
计夏青愣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终于回忆起来昨晚为小龙画完禁术之后的事。
她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耳尖越来越红,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又被强吻了啊……这次还是自己“清醒”状态下的,这回连装睡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真是,这小孩啊,”她叹口气,“步步紧逼。”
“这算什么?”青帝陛下赌气地锤了锤自己的枕头,“这蠢龙怎么还不开口,真要我腆着老脸先说?”
她钻进了被子,缩成一团,良久,才幽幽叹出一句,“其实也不是不行啊。”
另一边,宿白先去了自己的卧室,取出备用的床单,熟练地换上,将原来的丢进洗衣机,随后去厨房做早餐。
哪里想到,过不了多久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哟,难得啊,你居然变成人来巴别塔了?”宿白端着盘子出来,看着惯例披着黑袍掩住相貌的曼施坦因,“怎么想起过来了?”
曼施坦因坐下,熟练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喝了口,铁下巴开合,嘶哑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无奈,“这不是隆美尔被关禁闭了么?有些活我得接过来,你也成年了,另一些活比较基础,你也可以简单看看,顺便帮我分担一点工作。我也问过老师了,他也说可以,我就过来给你几份文件。”
宿白坐下,啃了口面包,接过曼施坦因递过来的几份纸质文件,嘴里嘟囔着,“不直接从终端发过来,看来是很机密的东西啊,就这么给我?不怕我转手就给了师尊?”
“你成年了,稍微有点责任感。况且老师心里都有数。”曼施坦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后眼巴巴地盯着她盘子里的东西。
宿白又啃了口面包,诧异地看着曼施坦因,“你没吃早餐?”
曼施坦因老实地摇摇头,“昨天一天都在和隆美尔交接,太乙盯着,我也没好意思说先去吃个饭,一直到刚才。”他昂起脖子看向厨房,眯起眼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厨房里还有一份,还是大餐。”
许多各式各样的精致点心摆了七八盘,看起来就不仅仅是一份早餐。
宿白面无表情地喝了口牛奶,“不是给你的,是给师尊的。”
曼施坦因顿时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不断摇头,“这才过多久!你说这才过多久!老胳膊肘往外拐!这么多我吃一点点又没关系!”
宿白没搭理他。
“对了,你师尊呢?”
“还在睡呢。”宿白突然想起了洗衣机里的床单,又喝了口奶,慢悠悠走过去,将床单挂起来。
曼施坦因沉默了。
他看了看紧闭的客房大门,看了看已经走到了上午9点的钟,又看了看皱皱巴巴的床单——一看就是手拧出来的。
为什么要洗呢?
大概是因为沾上了不少要洗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补补也好,多吃点补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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