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其他人建立联系的后果,就是他单方面的和五条悟建立了太深的联系。甚至还会被对方的力量影响理智。
他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
生气吗?
上午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是挺生气的。
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五条悟说了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
现在想想,对方也没做错什么,反倒是他自己,又犯了和过去一样的错。
——
晚上八点。
还没驶进停车场,他们就看见了伊地知洁高站在路边的身影。
还真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随叫随到的可靠打工人。
“……好久不见,七海前辈!”伊地知洁高看到车里走下的人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五条先生说今天有个大惊喜,没想到是您回来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欣喜。
“还有宇智波君,晚上好。”他也没有忽略副驾驶上下来的佐助。
“好久不见,伊地知。”七海建人绕到后座,把旅行袋提出来锁上了车。
“我们走吧,五条先生说让我带您先去宿舍,明天上午九点夜蛾校长会在办公室等您。”
“我明白了。我会准时过去的。”
醒来这么多天,佐助也走过很多次这条路。每次都是和五条悟在一起。
这还是第一次和其他人一起在晚上走这条路。
伊地知走在他们前面,道路两旁的石灯笼亮着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不断地拉长、又缩短。
七海建人则提着旅行袋,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每一步几乎都跨出了同样的距离,硬质的鞋底在石板上发出有规律的脚步声。
佐助在其余两人要走上另一条路时向他们道别。
“宇智波君,”七海建人叫住了站在另一个路口的黑发少年,他的金发即使是在夜里也泛着柔和而明亮的光泽。
“对于五条先生来说,”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能做到你说的那点,就已经是‘信任’的开端了。”
佐助愣了一下,冲他点点头权当回答。
“回见。”他目送着少年跃上屋顶,消失在皎洁的月光里。
——
五条悟的院子前也有几个石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
佐助几下跳了进去,脱了鞋赤脚踩在走廊的木地板上,拉开了客厅的门。
里面的灯还亮着,五条悟从沙发上仰起头,倒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欢迎回来——”
他眼睛一亮,也不知道是怎么扭了一下,整个人就从躺在沙发上变成了趴在沙发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佐助手里的袋子。
“PABLO mini的芝士塔!”
佐助任由他接过自己手里的纸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外表金黄的点心,自己走到餐厅倒了一杯水喝。
他看见了客厅茶几上摆着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放着水杯和一副平光眼镜。
看起来,对方已经在客厅待了一段时间了。平常这个时间,他一般都在房间里待着,今天倒想着来客厅了。
“佐助,怎么站在那里?”
五条悟在客厅遥遥地看着他,眼睛明亮又清澈。就好像上午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佐助背过身轻轻呼了一口气,把杯子冲了一下收进橱柜,转身走近客厅里坐着的人。
“任务变多了吗?”
他站在五条悟面前,对方仰头看着他,眼白带了点淡红的血丝。
“只有一点点哦,年末总会忙一些的。”五条悟说。
佐助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五条悟也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需要你的咒力,”他说,“你看到了吧。”
今天上午,五条悟留在他体内的最后一点咒力也消散了。
佐助知道这对自己目前是没什么影响的——但那种突然有什么东西断掉的感觉让他十分难以忍受。
所以他才才会头脑发热说了那些话,进而意识到这种力量上的联系对他整个人的影响。
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对五条悟放下戒心,任由对方近身,甚至就连脱离对方行动也考虑使用影分身实现……
他今天一天都在试图抵抗那种感觉,和路人交流,做其他事转移注意力……但越是抵抗,他就越是有种感觉,如果彻底斩断这种联系,他在这里存在的身份也将随之消亡。
就像六道说的,他需要融入这里。
“上午感觉到了哦,我也想和你说呢。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两个好像被绑定了。”
白发男人笑着对他伸出了一只手,白皙的手腕上有着和他一样的、黑色的咒纹。
佐助把手搭上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他自己的手腕也搭在了对方的掌心,按住了“束缚”所在的位置。
五条悟的手干燥而温暖,带着常年锻炼形成的茧子。
他的茧子主要集中在手掌内侧,不像佐助,从指尖开始几乎每一个关节都曾经磨出过厚厚的茧子,然后又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蜕皮,最后只剩薄薄的一层,柔韧地附在皮肤表面。
比较起来,反倒是佐助的手更粗糙一些。
一股柔和的咒力从他们皮肤接触的地方涌了过来,缠在查克拉之间,加入了他体内的查克拉循环。
还有一小股查克拉同时从他体内离开,在五条悟的手腕处徘徊了一会儿,静止在了他的皮肤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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