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旁的倒计时日历，一天一天被翻过，刘叁语也跟着如释重负。终于，要结束了。
    回想这一年，苦大于乐。
    无休止的背诵、遗忘、再背诵，为的是什么？一开始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可后来渐渐变成了不后悔。
    她问过周齐，为什么一定要考一所好的大学，那些普通学校就一定没有出路吗？
    周齐没有回答她，上不上大学，都有出路。
    可那年的自己，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要靠近那个梦想。
    成年的第一个欲望，给了高考。
    *
    6月7日，高考。
    接送考生的大巴车，停在宿舍前，清一色的红色。文科考场在外校，这些大巴自然是接刘叁语他们的。
    刘叁语跟周蓝坐在第一排，两人正在检查自己的考试用品。
    “准考证、身份证、黑色签字笔、2B铅笔”一样一样拿出来，又一样一样放回去。
    “叁语，你猜猜看今年作文题目会出什么？”
    周蓝把文具袋放回书包里，转过身靠在刘叁语肩上。
    “不想猜。”推了推周蓝的头，“有点重。”
    “没你男人头重。”
    “……，不要乱说。”  想要去捂周蓝的嘴。
    “亲都亲了，还不能说。”躲过刘叁语的手。
    “我还没有跟他告白，不算的。”
    在刘叁语心中，她虽然强吻了他，但她觉得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那句话，她一定得说出来。
    前方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大巴开始一辆一辆的往外开。
    周蓝也没有再闹刘叁语，拿出古诗集，做最后的复习。
    刘叁语闭幕养神。
    “嗡嗡”手机发出声响。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加油！”
    没有其他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