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贯彻到底。
但萧放刀学东西委实太快了。
而且萧放刀对她的判断不完全是臆测,毕竟那天是她先拉对方下水的,她认为自己“故技重施”也还算合理。
可是——
许垂露忽而觉得这猫不是压在她臂弯, 而是坠在她沉重的心?田。
该怎么跟萧放刀坦白, 她其实是一个红旗下长大的纯爱型小画手呢?
……
当然是不能说, 说了等于当面拆穿萧宗主很不健康的小心?思,于是两人保持着这份与日俱增又不曾点破的暧昧度过了接下来的清闲时光——哦, 可能是萧放刀单方面的清闲。
萧放刀不再为她的衣裳感到不满, 却找了借题发挥之新“题”,那便是解语。
解语虽然好吃懒做, 但的确忠实地履行了作为一只?宠物的职责, 可谓有?呼必应、千依百顺,堪称娇而不傲的猫中奇葩, 相较好友的那只?猫,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论是出?于对同伴的关照还是出?于撸猫的私心?,许垂露这几日都与它保持了很高的沟通频率。
“解语!”
“喵!”
“解语?”
“喵嗷。”
“解——语——”
“……喵。”
正?在运功打坐的萧放刀眉头紧皱:“不要再叫了。”
试图探索猫语的许垂露乍被打断,扭过头疑惑道:“谁?猫……还是我?”
萧放刀冷酷地保持沉默。
许垂露:懂了, 都不许叫。
她与解语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对萧放刀专|制暴|政的不满,她两指托着解语柔软的下巴无声抗议:不叫就不叫,有?本事?晚上也让我不要叫。
解语脑袋一歪, 顺势枕上她的手背,轻轻蹭了两下以示赞同。
许垂露受到安抚,又高兴起来, 决定暂不与萧放刀计较。
“今日除夕,风符他?们不是说要来一块儿吃饭么,怎么现在还未见人影?”
“应是还在采买菜品。”萧放刀顿了顿,又道,“你饿了?”
“没有?,我就是……”
许垂露一怔。
她并不喜欢过年时的热闹场合,亲戚间的无聊寒暄只?让她尴尬又窒息,应付那些?关于婚姻恋爱工作学习的问题就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她根本无暇也无力去享受团圆的美好氛围。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如此认为。
但如今因为萧放刀的缘故,她的辈分和地位忽然上升了一大截,从前所忧不会再发生,她也并不排斥与这些?绝情宗弟子相处,她竟下意识将?他?们纳入家人好友的范畴,甚至隐隐期待与他?们在佳节相见。
这难道也是“爱屋及乌”所致?
不,她对不熟悉的人一向保有?较高的警惕,要在短时间内信任这些?危险的江湖人,除非……有?人给了她更高的安全感。
而这种感觉不是萧放刀故意甚至单独给她的。萧放刀好像生来就是这样的人——她的孤独漠然并不妨碍她将?身边之人安置妥帖又不横加干涉。
“嗯?”
“没什么,趁他?们还没来,我去收拾一下屋子。”
萧放刀难以理解的事?又多了一桩——这人为什么会欲言又止然后突然傻笑。
许垂露放下解语,决定认真履行一下自己身为半个一家之主的职责,比如打扫堂屋,收拾出?一派喜庆吉祥的新年气象。然而她从院中提了笤帚回来,却发现屋内不说是纤尘不染,但也没有?此物的用武之地。她先环视四周,再以手抚验,确定桌椅陈设、梁柱地板皆已被清理过,若不是田螺姑娘造访,便尽是萧放刀的功劳了。
她以帚拄地,半晌未动。
萧放刀做这些?事?也如此得心?应手么?
是了,她若不做,又有?谁来替她做?梁不近死后,她一个年幼孩童是如何从陶县走到地处赤松的明?离观的?入李拂岚门下之后,除了修习武功,她更要尽到一个弟子的本分,她既曾为碧须子煮粥,便是在离了梁不近的照拂后学会了从前毫无兴趣的庖馔之艺。她也许做过更多自己不喜欢而不得不为的事?……
许垂露把笤帚立于一旁,快步走向闭目凝神的萧放刀,忽地伸出?双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形成一个热情而突兀的拥抱。
“?”
萧放刀蹙眉睁眼?,正?要质问这突然的投怀送抱有?何企图,许垂露却已迅速松开了手。
“啊,我忘了——猫毛全都沾到你身上了,我帮你弄掉。”
“……”
白色猫毛在萧放刀的深色衣衫上分外显眼?,她也着实没考虑到这一点,于是两手并用,边拍边拈,及时补救。
然后她力挽狂澜的双手就被紧紧钳住了。
许垂露抬眼?看她,心?虚而诚恳地道:“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萧放刀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许垂露从这反应中读出?几分不妙的意味,某些?糟糕的回忆让她当机立断作出?挣扎:“有?、有?人来了。”
这也不是她信口开河,自勤练忽忽步后她也能分辨出?武人的脚步声了,只?要对方不曾刻意掩藏,一般人的接近她基本都能觉察到。
她的确听到了不止一人正?在往这边走动。
萧放刀稍敛愠色,手上力道放轻了一些?,即便如此,许垂露抽回手时仍要费不少气力,整个过程像是被她完完整整摸了一遍。
许垂露:……嘶。
那数道脚步声并未往同一方向去,很快,最近的轻捷步伐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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