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离开你身边。”
他闻言失笑:“这话真好听。你不放心我?”
风符也?未否认:“你一直不寻大夫,无非是不想旁人知晓孤心的秘密,你跟我到凤诏, 也?是怕我透露太多对你不利的事。我既带你进??,便?要保证寨里?村民的平安。”
“你认为我会灭口?”
“不无可能。”
“在你看??,我便?是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混账?”
风符看着他:“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但?你的确有能力这么做。与其?相信你的良知,不如?我自己多上点心。”
“……”
白行蕴良久无言。
受孤心摧折的一年??,他早已无法将风符视作一个“人”,她成为一种?恶魇,一种?象征,昭示着他的傲慢与失败,提醒着他那时一念之差、一时之误给自己带??了?多少麻烦……他不曾思考过对方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他臆想里?的少女应当居高临下地拿捏、玩弄、嘲笑他。
可他完全错了?。
在风符眼中,他的存在是一种?莫大的威胁,无论他是生是死,都有可能为她带去灭顶之灾。即便?恣意妄为如?她,也?要用最谨慎的态度和最缜密的思量应对他的示好。
他们憎恨彼此,更?畏惧彼此。
“你问我为什么不在屋中休息?”她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我怎么睡得着?如?果你要杀辛禾灭口,如?果你突然改变主意,打?算直接剪除我这个麻烦,如?果乌重?青年的注视令你生了?杀念,如?果乌重?少女的勾引令你鄙夷嫌恶,或者,如?果你要离开这里?,却殒命于迷雾毒瘴中,我该怎么应对玉门的倾巢复仇?”
“……我不会这么做。”
他的迷惘激怒了?风符。
“你会处处示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强过我。”她颤抖道,“即便?受孤心钳制,你还是能用外合控制情蛊,我武功、权势、智计皆与你有天堑之差,你对我愈是容忍,我便?愈清楚你我强弱之别。你自以为的体贴只会令我坐卧不安、夜不能寐。”
“……”
“要我喜欢你,除非你我迭居,我??当玉门掌教,你去做那个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娈宠!你苦修孤心,不就是为了?不再受制于人么?你凭什么一副……一副不懂我在担心什么的神情?就因为我年纪轻,还是因为我是女子?”
他第一次受到如?此激烈的指责,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相较于她的愤怒,她的横流的泪水更?令他惊惶。
“如?果当日救你的不是我,那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知晓孤心是何物,她会对玉门掌教的垂青受宠若惊,这便?是你预计的结果,是么?”风符抑声?吼道,“在你心中,我与你设想的结果只是稍有偏差,所以你依旧想要它回到‘正轨’,你最可恨之处就是这里?,‘我’是谁,对你而言根本没有分别。”
她接过白行蕴递??的绣帕,用它报复般地使劲擦去脸上糊作一团的涕泗。
“我没有央求宗主杀了?你,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亦是个面目可憎的小人,我愿意为此付出代价,但?我从不认为你无辜。我们一样低劣。”
白行蕴似乎明白她的恼怒源自何物了?。
他也?终于相信,她不可能钟情自己。
“阿符,多谢你同我说这些,我从未……你……和旁人不一样。”他脸上血色褪尽,“但?是,不必你动手,我觉得我很快就要……”
她一愣,发现自己体内的母蛊突然兴奋活跃起??,这东西自小被她养着,听话至极,能引它躁动的只有——子蛊!
可是,白行蕴不是已经?骗过子蛊了?么?
“你、你到底有没有压制住它?!”
“大概像你所说,我的‘虚情假意’如?梦幻泡影……不知何时会碎……”
她观他气?色,犹不能确定这是否是他转移话题的骗术,便?狠心咬牙扯开他的领口,剥开几层薄衫,尽管月光微弱,她还是看清那白皙肌理?之下隐约显动的缕缕黑线,它们呈蔓延之势往外扩散,正是同心蛊依照“移情则噬心”的铁律褫夺他的性命。
“糟了?,是不是因为我方才说的话让你……”
她悔恨无比,同心蛊此时发作,无疑是前功尽弃,她必须为他解蛊。
“你尽力调息,封住心脉,子蛊噬心不讲章法,你寻不到它的位置,莫要发功自毁。”
“阿符!”他忙去攥她衣袖,却只抓到一缕冷风,“别冲动,阿符,母蛊不能除——”
她冷冷道:“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白行蕴哑然无语,孤心之苦已让他耐力远超常人,而在噬心之痛下,他也?不知自己能保持多久的清醒。
甚有一个威严而冷厉的声?音向他发出告诫:你应该杀了?她。
孤心之惩虽无办法,最差的结果无非是自废内功重?新再练,而情蛊不解,却是真的会要人性命。
可是,如?果他愿意妥协,当时便?不会冒险食蛊。
风符说得不错,他们一样低劣,也?同样决绝。
他敛衣阖目,已有自绝之心。
风符看穿他的意图,一把拽过他没??得及合闭的领口,欺身上前,以温艳的唇瓣抵住他的唇齿。
那种?悚然的柔软不仅夺去了?呼吸,还将子蛊噬心的疼痛都一并?减弱了?。
当然,他无暇思考这减弱究竟是因为他的感知有所凝滞,还是同心蛊对“情”的判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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