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
“阿符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白行蕴露出笑意,“怎么担心起我来了?”
她镇定开口:“我都已知道了。”
“知道何事?”
“知道你为何要娶我。”
“哦, 为什么呢?”
风符不答,反而问道:“这?几日正是你发作?的时候?浸在这?里有用么?”
白行蕴的笑容似是终于?被寒气冻得僵住了,他微微垂目, 任水汽在他眼?睫上停驻一阵,再抬眼?时,便有莹澈玉珠从其上滚落。
“你今日来……想做什么?”
他失去伪装的声音有一种秋叶飘零、江流散涣的虚弱。
风符蹙起眉头:“伸手,让我看?看?。”
他宽柔地笑:“原来你不想做我的妻子,而是想当?我的大?夫。”
她懒与他做口舌之争,伸手去抓那掩在水下的湿臂,而她碰到的仿佛不是人的肌肤,而是一块烙铁。她迅速去探他的脉搏,汹涌混乱的脉象令她失语,半晌,她才勉强挤出几个字:“你怎么……还活着?”
这?话似乎很是难听,但她绝非出于?险恶叵测的讽刺,而是出自货真价实的疑惑。
以脉象来看?,白行蕴处于?走火入魔的最后一步,照理说,他早该经脉暴裂寸断而死,纵他以深厚内力相?抗,这?紧绷之弦也再禁不住丝毫拉扯,鱼游沸鼎,命悬一线,他何以能如此泰然?
“孤心由心而起,今有你在,我岂有那么容易死?”
他居然还有力气与她说笑。
“你莫要说话了,听我念《清静经》。”
风符把他的身子掰正,自己亦盘腿端坐在他身后,以两指指腹点取寒泉之水,压在他风府穴处,将这?股能抚平邪燥的清凉之气灌入他的后脊。
“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她所念的经文并不仅是口舌诵咏,更是施注“终风诀”真气的镇慰。
她知道此举杯水车薪,古时入魔之辈身边亦不乏高手相?助,然而其内魔心不除,压制或是安抚都只是权宜之策。
白行蕴自然也清楚。
可?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仅仅是坐在他身边,令自己能听到她的呼吸,就已是一种莫大?的纾解了。
一刻后,他抬手捉住风符的两指,缓声道:“清静经太过温和,于?我而言无甚大?用,你倒不如讲几个令人生寒的鬼怪传说,兴许还管用些。”
“……没听过,不会讲。”
他温和一笑:“那我说与你听。你可?曾听过僧人行蕴的故事?”
风符讽笑:“哦?哪个倒霉的和尚与你同名?”
“他的确是个可?怜人。”白行蕴悯然长叹,“他在打?扫佛殿时对一位手持莲花的女神像出言轻佻,说世间倘有这?般美貌的女子,他定娶之。结果当?夜就有一位自称莲花娘子的妇人抵他屋前,说是应他感召,特来相?会。”
“呵,淫僧。”她冷嗤。
“后来,妇人便派她的女婢备好帷幄,收拾禅房,很快,房内灯灭……”
风符面?上一热:“你、你确定要讲这?个?”
他低低发笑:“阿符,我还什么都未说,你想到了什么?”
“……”
“然后,屋外传来行蕴的惨叫和狺牙啮垢嚼骨之声,还有一句大?骂:‘贼秃奴,遣尔辞家?剃发,因何起妄想之心?’”
风符怔了怔。
“寺僧赶到,破墙窥之,发现那妇人与女婢是两个长比巨人的夜叉。你看?,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死在夜叉啃噬之下,恐怕是风流不起来了啊。”
白行蕴讲得格外流畅,显然早已将这?故事烂熟于?心。
风符看?着他:“这?故事确有警醒世人之效。不过,由你讲来……你是在讽我是那夜叉?”
对方一笑:“阿符认为自己是夜叉?那你该做的便是杀掉那个妄动邪心的淫僧。”
风符蹙眉,蓦地想起那天白行蕴随口接的一句话。
——若你仍这?么不知廉耻,我便……
——杀了我?
或许在他心中,自己所为与要他的命无异。
直至此时,她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与白行蕴在彼时都对对方有所隐瞒,那是一个互相?利用的意外。
但她无法对这?个结果视而不见,要真正断绝与他的瓜葛,就非得找到一个解决孤心的办法不可?。
杀了他,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做人做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当?夜叉?”风符骄慢道,“妖物之举,人何屑为。”
白行蕴阖上双眼?,又道:“那么,如果你将自己当?作?受美色所诱的僧人,就要小心那位向你发出招邀的莲花娘子——”
他唇畔勾出一抹幽然的笑意:“会不会在下一刻忽然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夜叉鬼。”
风符目光一锐。
对方在提醒她?的确,相?较于?自己,白行蕴的容貌冶艳得更近妖邪,或许,在这?个故事中,她才是那个心猿意马的行蕴僧。
遣尔辞家?剃发,因何起妄想之心?
“白行蕴,我不会因为这?种理由杀你。”
“为何?”
她敛容屏气:“如若我因畏你报复而杀你,同样也会因妄想之心而纵你。”
白行蕴笑容淡去。
“我的决定,岂因你三言两语就轻易更改?白掌教,你还是继续听我读清静经吧——”她伸手去抚白行蕴的侧颊,却被对方扼住手腕,顺势带进了水里。
寒泉冷意霎时沁入肌理、渗进神魂。
片刻呆滞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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