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的，是本市极具名气的一家大酒楼。
    门口，酒楼老板特意过来迎接，略过甄苏苏，直接朝黄明秀过去，一脸激动：“甄道长，久闻大名，终于见到您了。”
    黄明秀和甄苏苏：？？？
    还是黄明秀开口：“你误会了，我女儿才是你要找的人。”
    这道说话声音，的确跟电话里不一样，而且电话里似乎是一道年轻的女声，邓晓东存在偏见，闹了个笑话，这才朝黄明秀身边的女孩看去。
    橘黄的路灯下，约莫二十出头，实在是太年轻，这副瘦弱的小身板，加上一只雪白狐狸，能顶事？
    邓晓东暗暗打量：“听老郑说，他家老宅就是道长帮忙驱除掉作祟的邪祟？”
    甄苏苏纠正：“哪有什么邪祟，只是清洁门户而已。”
    邓晓东附和：“建国后不许宣扬封建迷信，明白，我都明白。”
    甄苏苏看了看时间，距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她们先跟着老邓朝出事的厨房区域查看，紧接着被安排到酒楼的雅间里休息。
    快到时间了，赶在闹钟还没开始前，睁开双眼，掀被下床。
    她蹑手蹑脚，又重新调整了闹钟，没有惊扰到黄明秀的睡眠，一人一狐走出房间。
    据邓晓东说，从两个月前，酒楼厨房时不时少些东西，最开始，他以为是员工手脚不干净，特意安装了监控。
    看了监控，白天没有半点异常，有异常的是大半夜，每次在一团黑雾笼罩过后，厨房冷鲜柜的食材不翼而飞，经过专业检查，门锁没有撬动的痕迹，也没有陌生指纹……到后来，值班大爷听见敲门声，吓得往外跑，在楼梯处绊了一跤，送到医院时嘴里还嚷嚷有不干净的东西。
    这件事传开，老邓专门派人守着抓贼，到了半夜，听见有人敲门，透过门缝，却看见楼道一片空荡荡，哪里有人影？
    偏偏，耳边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砰砰。
    艺高人胆大的两个汉子吓得晕过去，次日，才被人发现。
    人高马大的壮汉，醒来连工钱都不要了，拉着同伴要去寺庙拜佛……酒楼的员工们人心惶惶。
    来到后厨区域，甄苏苏掏出手机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她随手找了个小板凳坐着，摸摸平扁的肚子，从背包里掏出一袋牛肉干。
    一脸警戒的白狐，听见撕开零食包装袋的声音，立刻竖起耳朵，吧嗒吧嗒凑过来。
    给狐狸塞了一块麻辣牛肉干，看白狐辣得跳脚的小模样，她捧着肚子，直乐。
    过道外，一只漆黑的眼睛停在门缝后，暗中观察。
    午夜时分，砰砰，准时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走廊上有声音寒恻恻地问：“里面有人吗？”
    漆黑的室内，透过窗子撒进几缕月辉，大半夜有人叩门，并且用那种不像是人的语气说话，换作旁人，估计吓得不轻。
    甄苏苏饿得冒火，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干，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好心跟外面的东西，搭话：“没人。”
    “……”
    白狐全身毛发竖起，前身压低，做出防御的姿态。
    旁边的甄苏苏坐板凳上，慢条斯理地又送了一根牛肉干到嘴里，有点辣，还摸出一听旺仔牛奶喝。
    白狐：“……”
    外面过道，又传来刚才的轻飘飘声音：“没人的话，我就进来了。”
    甄苏苏咕噜咕噜喝了两口，香醇的牛奶缓解了舌尖的燥辣。
    她回：“不用客气，进来吧！”
    “……”
    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动静，甄苏苏喝完一听牛奶，打了个饱嗝儿。
    起身拉开房门的一瞬，那道偷窥的目光，不见了。
    一道灰影消失在楼道，几乎一闪而过，这玩意速度极快，肉眼无法捕捉。
    甄苏苏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撮灰色毛发，凑到鼻下闻了闻：“果然是妖。像是犬科类动物的毛，还挺柔顺。”
    听见甄苏苏夸别的妖怪毛好，白狐坐不住了，过来显摆自己的皮毛更加高贵典雅：“灰扑扑的毛发，说不定是一只鼠妖。无知的人类，雪白色的皮毛才是妖族最高雅的。”
    甄苏苏懒得争辩，把一撮灰毛放到白狐鼻子下：“记住这个味道，带我去找。”
    白狐委屈：“我是狐狸，又不是狗。”
    甄苏苏：“一听旺仔牛奶。”
    白狐：“跟上跟上，跑快一点。”
    甄苏苏无语：“你还能再没骨气一点。”
    白狐边跑边回：“骨气是什么，比鸡腿还好吃吗？”
    月朗星稀，四周被夜幕笼罩，橘黄的灯光下，一狐一人跑得飞快。
    来到一处偏僻空落的地带，白狐嗅了嗅空气里残留的气味，一拍前爪：“就是这里，在地下。”
    很快，在一片荒废的原野里，白狐扒拉草丛，找到个圆柱形的洞穴，钻了进去。
    甄苏苏皱眉，也跟着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