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杯水!”张德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郑一健收起笑容,脸色很差地问道。
“谢啦!”张德华一脸平静地接过郑一健手上的小药瓶,快速旋开,倒出了六片药片。
“怎么会这样?”郑一健满脸不信,无法接受地道:“这是癌症末期专用的强效止痛药?”
张德华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把手上的药片一把拍进嘴里,也不用水,就这样闭着眼干咽下去。
“生死有命、注定的!”张德华洒脱地微笑着,当一个人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好微笑了。
郑一健赶紧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张德华:“师傅他知道你的情况吗?”
“谢谢!”张德华喝了一口水:“你多久没跟我爸联系了?”
“两年多了吧!”郑一健尴尬地说道。
“我爸去年就已经走了,肝癌末期,明天就是他的祭日。”张德华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郑一健呆住了,满脸的不敢相信,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乏红,张德华没有说话,站了起来,拍了拍郑一健的肩膀。
“你还有拍档?”张德华背着双手,认真地看着郑一健屋子里面的众多仪器设备说道。
“当然,每一个魔术师都是有助手的,千门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师傅教我们的是正将,我找到了风将与脱将两个家伙,专门帮我收集情报与脱身。”郑一健自豪地说道:“不然你以为英、美、法、德、意等十六个国家的国际刑警为什么怎么都抓不到我。”
张德华笑了笑,对郑一健引以为豪的手段不以为意,他继承张彼得传统的老千思想,只骗钱、不伤人姓名,以技艺讨生活,崇尚的是低调赚钱,手段虽没有郑一健多样化,却往往很实用。
“我想起来了!”郑一健突然说道:“师傅曾经提过这可‘海洋之心’,不会就是这一颗吧?”
张德华点了点头。
郑一健懊恼道:“我的线人收到情报,只知道你在时代广场大厦天台设局,我为了与你比试较量一番,也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位置开了局呢,原来你是为了这颗宝石,这是师傅的遗愿吗?”
“人死万事空,哪还有什么愿望。”张德华头也不转地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郑一健的魔术道具:“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吗?看来你离开英国后真的学了很多东西。”
“嘿嘿,技多不压身,我就喜欢炫目的魔术,师傅在的时候老是说我做事不认真,千术是千术,魔术是魔术,混为一谈会学成四不像,我倒觉得我这是在取长补短地糅合各家之长。”郑一健说着,突然想起张彼得已死,再也教训不到他了,顿时意兴阑珊了起来。
“对了,宝石已经得手,你怎么还没离开港岛,这不像你的风格呀!”郑一健不明白地问道,他了解张德华,张德华讲究的是一击必中、远遁千里,轻易不会让自己涉险的。
“被警方缠住了吗?要不要我帮忙?”郑一健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张德华没有说话,沉默地掏出口袋里面的药瓶摇了摇,跟一个将死之人谈危险,无异于跟瘾君子谈养生,郑一健的脸色难看至极,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张德华,只伸手拍了拍张德华的肩膀,郑一健突然有些庆幸张彼得走的时候自己不在他身旁,不然真不知怎么面对。
“原来你们两个真的是一伙的!”张德华推开房门,看到厅里面的方洁霞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张德华指着被拷在椅子上的方洁霞向郑一健问道。
郑一健耸了耸肩膀说道:“如你所见,这个美丽的高级警司太高傲自以为是,被我绑了。”
张德华惊讶地看着郑一健,你牛逼,高级警司都敢绑架,我是要屎了才惹警方,准备最后一浪,你难道也想作死?
方洁霞听到郑一健说是因为她太高傲兼自以为是才被绑,顿时便瘪了,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讨人嫌。
“放了她吧!带她在身边没什么好处的!”张德华说道,看向方洁霞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超大麻烦包。
郑一健还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放她倒无所谓,但是我好不容易找了这个好地方,可不想被警察端了。”
方洁霞一向自视甚高,想不到在张德华和郑一健两个贼人的眼里,自己竟是可有可无的角色,这比绑了方洁霞还要让她生气。
张德华刚刚一下床就发现脚下不稳,现在一打开窗口望向外面,才发现自己等人是在海上,这是一座浮在海面上的鱼排屋。
港岛警方,尤其是湾仔区的警察简直无孔不入,藏在哪里都有可能被发现,而港岛的水警则是名副其实的水货,郑一健倒是会玩,这下港岛警方投入再大的警力搜寻都是白做工了。
张德华明天就要跟光头佬交易了,在这里呆上一晚倒是安全妥当。
“你有什么计划?”张德华问道。
“港岛湾仔区有一个号称不败的家伙叫徐一凡,你知不知道?”郑一健说着,张德华的脸色依然微微变色。
“我想跟他交手!”郑一健自傲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先帮你完成师傅的遗愿,不许拒绝,你没离开港岛,就说明事情没完,我也是师傅的徒弟,也有责任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憾,让我尽一份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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