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天上随时不做猎物的雄鹰,
目光锋利骇人。
秘书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胆大包天去肖想自家老总男人的屁股。
“你……”
秘书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你把那部工作手机拿进来。”
秘书:“……”
呵,男人。
好在老总没看穿她的想法,秘书松了口气,随后动作利落的将手机拿给了段誉。
心里嘀咕,想人家就给人家发消息呗,还等着人家找你。
像似个谈恋爱的小女生一样。
秘书没多留,转身出了办公室。
段誉见人走后,按亮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在屏幕上滑动。
果然不论是微信、短信还是通话记录,都没有路远白的消息。
段誉伸手将手机倒扣在桌上,拿起手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但目光时不时就向手机的位置看一眼。
路远白磨着他打了大半个月的电话粥,甜言蜜语,糖衣炮弹也跟着听了一个月,这几天突然没有消息过来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几天前路远白还说心疼他,让他从酒宴上偷偷溜走回家睡觉。
他鬼使神差的就照着做了,只不过不是偷偷溜走,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的。
段誉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没有人敢反抗质疑,去哪都有不少权贵巴结。
路远白叫他回家后给他打个电话。
他洗完澡后才想起来,他不擅长和人接触和过于亲近,路远白也明显迈过了他这边的某种程度上的一条线。
段誉觉得他有趣,可以打发时间所以才没有驱赶。
事实也确实如此,段誉很享受路远白对他的依赖和不舍。
他穿着浴袍,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选择给路远白拨过去了通电话。
就在他准备迎接路远白那一声满是依赖和不舍的“老婆”时。
冰冷的机械音从听筒中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忙,请稍后再拨,sorry¥*……¥##……*(……”
段誉:“……”
段总这辈子也没被谁拒听过电话,之后又打了几通都显示着在忙,最后更是直接关机了。
那天路远白让段誉回家睡觉后,就接到了面包车司机醒来的消息,之后几天更是为了配合办案调查,忙的昏天黑地,加上情绪压力,手机自然也没什么时间看。
冷心冷情的老总站在卧室里,手里拿着的是被合法伴侣拒听了不少次的手机。
段誉办公直到中午也没停下休息的意思,目光落在项目方案上。
就在此时放在办公桌一旁的手机开始震动发出声响。
段誉垂眸看去,只见手机屏幕上赫然的三个大字,“路远白”。
段誉没有立马接起,而是就那么看着,好似是对路远白这么长时间不找自己的一种惩罚一样。
等电话响了一段时间后,刚打算伸手拿过手机接通。
下一秒,就听“滴”的一声。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
段誉:“……”
段誉锋利的眉眼微皱,拿起手机拨了回去。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对面接通。
“老婆!”
青年清朗熟悉的声音响在耳旁,满满都是依恋和喜爱。
还没等段誉开口,电话另一头就继续道:“老婆你想没想我啊?”
路远白像是只在阳光下晒肚皮的猫一样,眯着眼仰躺在床上,黑米的头发乖巧的贴在额前,欢喜的将手机贴在耳侧,跟他的漂亮老婆打电话。
他刚跟两兄妹对过话有些累,正打算睡午觉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段誉的身影。
算一算,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他的漂亮老婆和漂亮老婆通话了。
小少爷头一回尝爱情的苦,但又是个不能吃苦的娇气包,想到老婆就立马拿着手机播了通电话过去。
手机拨过去后响了好几声都没被接听,路远白以为段誉在忙,怕打扰到对方,见电话响了这么多声也没人接,就自己主动挂掉了电话。
他真是贴心!
然而没想到的是段誉会打回来,路远白见了立马高兴的从床上坐起身。
路远白嫩红的小嘴一张一合开始巴巴,根本不给段誉任何开口的机会,“老婆我洗脱嫌疑了,我当初闯红灯是为了救人,不是故意的。”
段誉听后应了一声,随后道:“你很勇敢。”
路远白:“老婆我厉害吗?”
这句话问的很轻,就好似得了一百分求表扬的小学生一样。
段誉顺着他道:“很厉害。”
听到老婆夸他,路远白还有些不好意思,拿着手指开始在病床上画圈圈,“老婆那个……”
段誉:“什么?”
路远白有些纠结,试探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段誉每天的工作都排的很满,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怎么了?”
“就是……”路远白见老婆没回答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道:“医生说我身上的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右手只要多加注意到时间来拆石膏就行了,你明天……明天能来接我回家吗?”
路远白将话说出口后,心中还是有些小忐忑的。
他怕段誉没有时间无法来接他,
但他又不知道回家的路。
他在醒来之前已经没有家了,在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宴上他所认为的家彻底破裂,他没有家可回了。
小少爷胆小,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家在哪里,想让人来接他,这个人是他最亲近最喜欢的老婆。
但又怕对方忙,打扰到对方。
路远白纠结的扣着病床上的白色床单,生怕段誉拒绝,但他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也可以自己回家,只是心里还是有所期盼。
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路远白有些失落,但还是决定做个不给人添麻烦的大人,“老婆你要是……”
“明天我去接你。”
“嗯?”路远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听筒中再次响起,“明天我去接你回家。”
“真的?!”路远白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老婆我可以。
路远白一双桃花眼微弯,犹如夜晚繁星围绕的耀月,声音愉悦,不自觉的就开始卖乖,“老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老婆我最喜欢你了!”
“老婆中午了你吃饭没呀?”
“我这几天很想你,老婆那我们明天见!”
路远白一嘴的糖衣炮弹都用在了段誉身上。
别人听会觉得过于甜腻,但这招对于段誉来说却十分受用。
这种情感,他没体会过,所以路远白所给他的情愫,在他正缺失需要时出现,哪怕是一向冷漠无情的段誉也无法拒绝。
路远白一张小嘴巴巴完后,这才依依不舍的和段誉挂掉了电话。
临挂断前还提醒段誉记得吃饭。
这话就连段誉的父母都不曾对段誉说过,明明只是家人间最平常温馨的话罢了,段誉从小到大却从未听过。
他们只会问段誉的功课情况,这次竞赛有没有获奖,这个项目有没有拿下,他是否出人头地,他们的脸面上是否有光彩。
也许这些对于段誉的苛刻,有些人会说这是父母对你的另一种爱,对你的严苛是为了你的未来,对你的冷漠是为让你更坚强,人人口中语重心长,句句出口都是为了他好,告诉他那是爱的一种。
但当时的段誉也不过才六岁,同龄人都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却要上一整天的课,甚至已经持续了两年。
知道看到同龄人在父母的陪伴下嬉戏玩耍,段誉才有了概念,原来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他一样,他之前一直以为大家都是一样,一样的辛苦,一样疲惫。
但看到别的同龄人,段誉才知道,他才是异类,他才是被刨除在外的那一个。
当他看见别的孩子在玩耍时也想出去,却遭到了无情的训斥。
你现在不长进,以后段家也就没有能容得下你的地方。
年仅六岁的段誉不懂别人口中的那种深沉的爱,直到现在他也不懂。
爱是什么他没体会过,哪怕有人说家人给过他,但他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是日日背不完的书,还是戒尺落在手心上的疼痛,是撑不住时的训责,亦或者是家族里明争暗斗的攀比。
他不懂,渐渐的他也不想去深究。
他不在乎了。
段誉身边的人和物大部分都是利益和金钱,所以才塑造了今天的他。
协议离婚前我失忆了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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