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涟上一刻还在精神恍惚,下一刻便激动的爬到池暝跟前抱住池暝的腿,声音如泣如诉:“陛下,陛下您来了,清涟知错了……”
池暝面露厌恶之色,毫不留情的将人一脚踢离自己,丝毫不顾及对方是女子。
“住口!若不是当初太后为你求情你早该死了,水清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朕的底线就是自寻死路!”
水清涟跪趴在地上神情骇然:“为什么,陛下您明知道我是爱您的,我又哪点比不上那个男人?”
池暝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朕宠爱之人是谁?实话告诉你,逸影怀了朕的骨肉,你下毒谋害皇嗣是死罪,朕这就送你上路。”
话落两个小太监上前压住水清涟,将白绫绕在她脖颈中,水清涟心中骇然万分,却对陛下说出的话更加感到不可置信。
“逸影?不可能!他不可能怀孕,不可能!”
随着两个小太监一人一头将白绫收紧,水清涟很快便发不出了声音,她双手扒在脖颈间,指甲划破了皮/肉鲜血淋淋,她双目圆睁死死盯着陛下,似乎想要陛下告诉她为什么会是逸影,逸影明明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怀上皇嗣。
池暝望着人声音冷如寒霜:“蠢货,朕从始至终爱的都是逸影。”
随着池暝话音落下水清涟也彻底没了气息,在死去的那一刻水清涟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她觊觎陛下多年却从来都不知道情敌竟就在自己眼前,白白给了对方许多机会。
水清涟的身体灰败的倒在了地上,眼睛圆睁着,死不瞑目。
池暝神色漠然,没有再多瞧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去。
所谓杀人诛心,他不仅要杀人还要让人死了都不得心安!
第60章
处理完水清涟池暝直接又去了太后寝宫, 逸影中毒太后曾来看望过,那个时候池暝正心烦意乱没有心思与太后多说,便让太后先回寝宫等候, 如今逸影平安醒来,池暝也该去一趟让太后安心了。
来到仁寿宫太后立马急切抓住池暝问:“怎么样,逸影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母后放心,有秋琛在,自然都平安无事。”
太后担心了一天一夜的心这才终于放下。
“可有查出是谁干的?”
池暝面色微冷道:“是水清涟, 儿臣已将人处决,此事未提前告知母后,还望母后恕罪。”
听到是水清涟太后微微诧异, 但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气道:“她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做的对,若不是母后当初心软让你饶她一命, 又怎会有今日祸患。”
“过去之事母后莫要再提了,儿臣还有重要之事要和母后说。”
“什么事?”
池暝挥手将殿中下人全部挥退,顷刻间殿内只剩下了池暝和太后二人, 看到池暝如此严肃太后心中腾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池暝接下来说的话让太后犹如晴天霹雳, 若不是池暝扶着她早就站不稳了。池暝将太后扶到椅子里坐下继续说着他的计划。
没人知道陛下和太后谈了什么,两个时辰后池暝出了仁寿宫, 而太后却从这一天病的卧床不起。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不过两个时辰地面便铺了一层厚厚的雪,随侍的太监想要为陛下撑起一把伞,却被池暝挥手拒绝。
池暝站在大雪纷飞的天空下,抬头望着落下的雪花白茫茫的一片, 就像他现在的心境一样,天地辽阔却茫然不知所措。
把解药给逸影他一点也不后悔,他后悔的是以前没能好好对待逸影,白白与人错过许多年,如今他时日无多就算想要弥补也来不及了。池暝心中苍凉不已,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咳咳咳~”
池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张口便是一口血吐出,温热的血融化了一小片雪,像是在洁白的纸上晕染出了一朵红梅。
“陛下。”
小太监慌张不知所措,不知道陛下怎么会突然吐血,池暝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小太监不要紧张。
“此事不准和任何人说起。”
小太监低眉顺眼:“是。”
池暝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小太监连忙在陛下头顶上撑起了伞,而那片血迹不过一会便又被新落下的雪所掩盖,无痕无迹。
*
自那一天之后池暝便病了,咳嗽不止高烧不退,任喝了多少药都没有用,这可急坏了逸影,时刻守在池暝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池暝连这几日的早朝都推了,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掩嘴轻咳了几声,看着面露担忧的逸影笑着在人头顶上揉了几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过是普通风寒,莫要担心。”
逸影给主人在胸前顺着气:“都好几天了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属下怎能不担心。”
“秋琛都说无事,你还不信他吗,这几天你也累着了吧,快上来陪我睡会觉。”
逸影没有拒绝,脱掉外衣爬上了床,池暝也躺下来怀里抱着人,轻轻拍打着逸影的后背像是哄小孩般。
池暝也就白天比较清醒,一到夜里便人事不省,逸影经常会半夜惊醒查看主人的情况,导致晚上睡不好白天容易困,此时在主人怀里逸影不一会便呼吸均匀睡了过去。池暝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他知道自己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并非是寻常风寒,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已到极限,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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