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元旦假期。
孔见青背了一书包的书回家,进了家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物理题。这些天,因为和韩应的事情,她的学习状态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上课的时候常常听着听着就会走神,做题的时候也难以全心投入。眼看期末考试就要来了,她暗自告诫自己,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才做了三道选择题,她就开始盯着窗外的爬山虎发呆。
冬至日过去便开始数九,十二月底的L市已经全面步入严寒,她房间外面满墙先是苍翠后来橙黄的爬山虎,早已不知道在哪个回家的周末就被她发现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枯藤。可是外面那么冷,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小雪也飘了两场了,爬山虎的枯藤怎么还能够稳稳地依附在墙上,纹丝不动呢?
她不知道愣了多久,才重又低下头,强制自己沉浸在物理题里。
她在草稿纸上画完一个受力分析图的时候,脑子里冷不丁跳出初二的时候,她和后座的赵睿讨论滑轮组的习题,韩应很不客气地把习题册抽过来,点拨了两句就令她茅塞顿开。
脑子里怎么还是韩应?她好讨厌韩应,他真是把她害得不轻。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就连吃晚饭的时候,她的情绪也依然很低沉,徐雅菁看了她好几次,终于忍不住说她:“青儿,难得放一次假,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是最近学习吃力了,还是跟同学发生不愉快了?”
自打她跟秦楚伊“和平分手”以后,徐雅菁就格外关注她的情绪,毕竟十几岁的女孩,心思敏感又细腻,容易钻牛角尖,也容易受伤害。
孔见青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没有,就是有一点感冒。”她把饭吃了一半,又喝了孔文博给她端来的感冒药,然后早早地洗漱完钻进了被窝。
不知道是没从跟韩应彻底决裂的打击中缓过来,还是受到感冒的影响,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却又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直到感冒药发挥强制性的作用,她的眼皮才渐渐变沉,恍恍惚惚陷入黑甜。
她做了好多梦,多到她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在最后一个梦里,有人一直在她耳边打腰鼓,咚咚咚,咚咚咚,任她怎么跑也躲不开这个恼人的声音。
直到眼睛蓦地睁开,四下一片昏暗,她怔愣了三秒钟,原来是梦啊。
谁这么烦人啊,跑到别人的梦里打腰鼓?
不对,不是梦,她明明都醒了,怎么还有声音?孔见青打开台灯,眨了眨眼睛,神思终于清明,她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那是被窗帘挡着的窗户。
不是雨,不是冰雹,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任何自然现象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有人在敲她的窗。
孔见青瞬间毛骨悚然,她紧紧地缩在被子里,就在她要大叫着喊爸妈的时候,窗外的人说话了。
那人压着嗓音叫她的名字:“孔见青,孔见青,我知道你醒了。”
嗯?声音有点耳熟,这特么是……
孔见青觉得自己一定是梦没有醒。听清那人的声音后,她也不害怕了,而动作比脑子快,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小跑到窗边,一把将窗帘拉开。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她正对上韩应那张染了风霜的好看的脸。
孔见青的脑子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气的,她的卧室可是在二楼啊!窗户离地面有将近四米高!韩应现在真是出息了,翻墙、爬楼?怎么不摔死他啊?
她拧着眉头,用口型跟他说:“别动!”然后打开防盗锁,把窗户拉开,寒气最先扑面而来。
也不知道韩应的脚落在哪里,他撑着窗沿看孔见青:“我有话跟你说。”
“你先给我进来!”孔见青扯住他的胳膊,气哼哼地瞪着他,语气混不客气。
韩应挑了下眉,没再跟她争辩:“那你让一让,我翻进去。”
待他落地站稳,孔见青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关窗,关好窗以后扭头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指针赫然指向凌晨五点十分。
五点十分……难怪窗外的天空就像被布兜子罩住一样,一点儿亮光都没透出来,这特么就是深更半夜啊!
孔见青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韩应:“你有什么毛病啊?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家外面爬窗户?”
眼前的状况过于令人匪夷所思,她已经完全将前天晚上跟韩应发生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她此时此刻只想逮着韩应狠狠地骂上一顿,可她酣畅淋漓一口气说完,却半晌没听见韩应吱声。
她定了定神,这才发现韩应的脸色有点古怪。
他别过眼去,不自然地摸了下耳朵,语气僵硬:“咳咳,孔夫子,你衣服扣子开了。”
“?”孔见青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刚才睡觉睡得不安稳,翻身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把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给拱开了,再加上刚才一番大动作……她的睡衣领子就敞得很开,她睡觉的时候又没穿内衣,就露出隐隐约约的……
“啊,”短促地惊呼一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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