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给宋嘉书插话的机会,只是带着更深的怨恨道:“我给皇上生过四个孩子,四个!可他们都没了,每一个都走在我前头,每一个孩子过世时都像是摘了我的心肝一样。”
“当年我们唯一的女儿怀恪没了的时候,皇上那样难过,还允诺过我,会照顾我们母子,会把其余孩子的份补偿在弘时身上。”
齐妃声音都嘶哑起来:“天子一言九鼎,他怎么说话不算,他就是这样补偿我跟弘时母子的?!”
“我的儿子们都死了,凭什么叫我看着你跟耿氏的儿子,大婚生子不说,还要封王!弘时从前那么想做世子,都做不成,我要你们的儿子也都做不成!”
白宁看着歇斯底里的齐妃,忍不住伸手悄悄拉了拉自家娘娘的衣角:“娘娘,齐妃情绪这般动荡,您自己怕是问不出什么,不若去回禀皇上吧。”
宋嘉书摇头:“再等等。”情绪爆发后的人,更容易说出些心里话。
或者说,破罐子破摔。
面对自己这个‘仇人’,齐妃没准会为了自己的恨意说些实话,面对皇上,齐妃想想自己的家人估计就什么都不会认了。
而皇上又能拿齐妃怎么样呢?齐妃原已经什么都没了。而若是因自己告发此事,让齐妃连妃位也保不住,皇上事后难免不觉得自己和弘历不能容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弘历现在就是穿鞋的,还是穿水晶鞋不能碰的那种。
宋嘉书看着李氏的恨意,摇头道:“就算你恨死了弘历和我,天天向阎王祈祷收了我们——但阎王也只管生死,可不管给你通风报信。平郡王私下替弘历所做之事,不该是你或者你的家人能知道的。”
李氏如今已然五十余岁,做知府的阿玛已经过世。而随着弘时之事的爆发,她的兄弟更是官位寂寥,在朝上没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
平郡王私下盯着道士之事,哪怕是齐妃母家传进来的消息,但也肯定不是她母家能弄到的消息。
听钮祜禄氏对这件事终于不再自问自答,而是真的疑惑。齐妃的笑容里就带着一种报复成功的喜悦:“哈,熹贵妃,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儿子有一个多可怕的敌人!他知道弘历在干什么,他在暗中盯着弘历,他会永远抢先一步,戳着皇上的心窝子,永远拦着弘历的封王乃至做皇上的路!”
“你觉得咱们皇上的心性,会经得起旁人几次挑拨?弘时不过一次糊涂,还是被当年廉亲王给哄骗了,都未及犯错,皇上都不能容忍。何况是弘历这个他挑中的继承人?”
“这回是你们母子运道好,碰上谦贵人这么个蠢货,以至于你们识破了这个局,没有去为难那个小阿哥,可下回呢,下回你们能不能再做到皇上心里去?”
“钮祜禄氏,这两年你过得风光吧?皇后病了你就协理六宫,皇后死了你就主理六宫,你成了这后宫的女主人,你的儿子成了公认的储君。可那又怎么样,曾经我跟弘时也是这样的风光。而皇上虽然越来越信奉道佛,性情却越发苛刻,将来你跟弘历的下场,只怕还未必如我跟弘时呢!”
齐妃盯着眼前深恨的人:“熹贵妃,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人是谁!你跟你儿子要永远提防着,害怕着躲着暗里要射过来的一箭……”
她话音未落,便见眼前钮祜禄氏开口了,声音带了一点悠然的笃定:“是理亲王弘皙吧。”
宋嘉书看着齐妃的脸,忽然觉得那个形容人的表情好像裂开了的说法,还是挺准的。
白宁上前两步挡在自家娘娘跟前,总觉得现在齐妃的脸好生可怕,比刚才骂人的时候还可怕,不会要动手打人吧。
可齐妃没有,齐妃只是呆了。
“你怎么能……你怎么会……”齐妃完全不是那种能装出若无其事,然后努力淡然道‘你猜错了’的人,何况她的心情已经是大地震了,也根本不想装。
宋嘉书想:这些年了,我揣着先知的知识,你却是我震惊到的第一个人。
她知道很多的历史,然而更多的时候,只是慎重的缄默地看着他们发生。只因有时候,她怕自己知道的捷径,其实是错误的路线,所以她每次告诉弘历要怎么做,都很谨慎,生怕她一个拐歪,把乾隆帝给拐没了。
直到今日,她才体会到了一次先知的神棍感。
说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有一回过年,弘历跟着四爷进宫去给皇上磕头,回凝心院就说起弘皙。
彼时弘皙是唯一被康熙爷抚养的皇子。于是弘历说起这位堂兄能带着所有兄弟们行礼,能时刻跟着皇玛法,言语中都是羡慕,又带点憧憬。
那时候,看着弘历的神色,宋嘉书就想起乾隆年间第一场大案,就是弘皙谋反案。那场官司,株连甚广,扯进去不少宗亲甚至王公大臣。
当时宋嘉书不免感慨造化弄人,在将来的某一日,眼前的孩子将会冷漠地处置掉他如今还羡慕的堂兄。
后来,弘历进宫后,又跟弘皙一并呆了近一年。
那段时日,弘历说起弘皙的次数也很多。宋嘉书也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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