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后路,也是想服侍皇后娘娘离世后再走啊!
她去寻皇后,皇后只道:“现在就走吧,真等皇上来探望过本宫,只怕你们都难走了。”
十多年的主仆,赤雀到现在忽然明白了皇后娘娘,她忍不住落泪恳求道:“娘娘,您不要再惹怒万岁爷了,便是您不顾惜自己,还要顾惜母家。”
皇后微微一笑并不理会这话。
病中一年,她身上几乎已经不佩戴什么首饰了,今日却特意带了个金镯,此时摘下来给赤雀:“拿着,这就走吧。”
赤雀哭着出了正门,手腕上带着一个沉重的金镯。她认得这个镯子,这是娘娘从母家带来的,不是王府的东西更不是宫里东西。
皇后娘娘并没送她什么珍贵的翡翠明玉镯,正是知道给了她也保不住,还不如给个分量十足不曾打上宫中印记的金镯,若有事把金子化开就能用。
内务府的太监等在门口,赤雀反身跪了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跟着内务府的人一路走出了圆明园侧门,上了回宫的马车。
——
刚出了正月,圆明园中又是第一回 过年,各处收东西的人手有些生疏,琐事自然多些,耿氏就陪着宋嘉书一起看账。
听白露进来说:“回娘娘,赤雀已经到了四执库。”
耿氏不免诧异:“赤雀?是皇后娘娘处的女官?皇后娘娘还病着她就自寻门路到四执库去啦?”
宋嘉书摇了摇头:“是皇后娘娘调她过去的。”
耿氏皱皱眉有点不明所以,然后又无甚所谓的低头继续看账目去了。
宋嘉书看着外头冬日残雪,心想,皇后娘娘,大概是要求见皇上了吧。
果然,刚出了雍正九年的正月,皇后的病情就骤然加重。
朱太医去九州清晏回禀皇上的时候,整个人当真像个筛子成了精一样哆嗦个不停,惶恐中还带了几分委屈:“回皇上,皇后娘娘实不肯配合微臣保养之道,故而药石下去便如石沉大海。”
皇上这回都懒得骂他,直接挥手让他下去,默默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探望皇后。
见皇后宫中都换了些生面孔的小宫女,战战兢兢的上茶,一看就极为不熟练,皇上不免蹙眉:“那些你惯用的人呢?”
皇后淡淡道:“臣妾都是将死之人了,便给她们都安排了些去处。”
皇上一怔,不期皇后居然这般怜悯宫人,居然死前就将她们安排好了。再看皇后病入膏肓的枯槁面容,皇上不由又升起伤感来,放缓了声音道:“皇后,你这是何苦呢。”
然而皇上的心软感触,一点没被皇后接收,她只是冷淡道:“臣妾愿意。只求皇上以后别把这些宫人再抓回来就是了。”
皇上再次感受到一盆冷水泼在头上的感受。
这个感受他一点也不陌生,这甚至不是帝后二人撕破脸后才有的冷漠,而是在很多年前就有了。
皇上记忆力很好。
他想起有一年入宫,他跟福晋坐在一辆马车上,那时候他也想跟福晋说几句贴心话,然而福晋也是这般冷冰冰的回应他。
皇上见皇后哪怕是病重也是如此,实在是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你永远像一盆冰水,永远不理解朕的喜怒哀乐,哪怕有时候朕跟你掏心掏肺,你也只是冷漠以对。这是什么夫妻!”
皇后抬头,忍不住带了几分尖锐讥诮:“冰水?从弘晖死的哪一天,我的日子就像浸泡在一缸永远的冰水里。我为什么要附和你,为什么要为你掏心掏肺,你那颗帝王之心很多女人都盼着跪着渴求着,怎么,皇上还嫌不够吗。”
皇上见皇后情绪这样激烈,不由蹙眉:“弘晖已经夭折许多年了,之后这么多年夫妻,你竟然一直为此怨恨于朕。”
皇后垂下眼眸:“皇上,我不是怨恨于你,其实我是恨着我自己,恨着老天爷,恨着一切,我不想让你痛快,仅此而已。”
她再次抬头看着皇上:“失去弘晖后,只有我自己在痛苦,你跟李氏一个接一个的生儿子,后来又跟年氏一个个的生孩子。皇上为了你跟旁人的儿女出生而欢喜庆幸,夭折而悲痛不能自持,却从来想不到给你的嫡长子,给弘晖追封一个亲王,给他世代的贡奉。”
皇后忽然一笑:“其实李氏的孩子,年氏的孩子一个个都死了的时候,我看着那些孩子们觉得可怜,看着皇上难过至此却又有些欢喜:人都是这样,不切肤不知痛,皇上您这些年一次次体会的丧子之痛,便是臣妾从弘晖夭折起,就再也没有变过的心情。”
皇上立在榻前,似从不认识这个与他做了近四十年夫妻的人。
他一直以为,皇后,纵使不能对他体贴入微,但也曾是个最恰当的福晋,合格的皇后。
可她原来怀着这样深重的怨恨。
皇上心中暗疑陡生:“你害过孩子吗?年氏的孩子一个个早夭,与你有没有关系。”
皇后抬着头,也看着面前几十年的夫君。
哪怕被自己倾尽怨恨,皇上也仍然负手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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