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雍正五年冬日,就在弘时被革去黄带子后的第二年,他就在府上一病不起。在弘时病逝前,他唯一的儿子永坤也夭折了。也就是从那以后,齐妃彻底断了指望,不再去哭求,不再去吵闹,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吃斋念佛。
至于福惠,则是雍正六年的时候因病过世,他离世的时候也只有八岁。那时距离其生母年皇贵妃的薨逝,才过了不足三年。
且说自打皇贵妃去了,皇上对福惠一直颇为照料,没让他去住阿哥所,一直让他就近呆在养心殿周围的几间房舍里,照顾的嬷嬷也极精心,却仍是急病去了,实在只好说是天命。
皇上当时也甚为悲痛,甚至不肯以年幼皇子夭折旧例,而是按着正式的亲王丧仪筹办丧事。
这些年,宋嘉书陪皇上走过了太多的离丧。
她见过皇上失去每一个重要人时候的伤痛,但无论哪一个人,皇上从来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情绪:他不止在悲伤,他还在害怕,一代帝王居然露出了明显的畏惧。
皇上执着酒杯的手泼泼洒洒,把酒撒了半杯。
“朕失去过再多,身边也都有十三弟在,朕就不是孤家寡人,朕能想到失去所有人,可朕实在不能想,要是十三弟……”
皇上喝完这半杯残酒,看着面前沉默的熹妃,才又道:“朕的意思,并不是弘历或是你不重要,朕只是……”
宋嘉书摇头打断:“皇上,臣妾都明白。”
要是被比较的对象是十三爷,宋嘉书是能理解皇上刚才的话的。
父母会偏爱旁的兄弟,臣子或许会背叛,妻妾会有其母家和子嗣,儿子们也会想着将来的储位,世人各有私心。可这些年,唯有怡亲王,是真的一片赤诚掏心掏肺,与皇上称得上肝胆相照四个字。
再也没有别人了。
第100章 出京
次日宋嘉书回到景仁宫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的要命。
一进门便让白露点上薄荷香,然后再拿薄荷膏子来,挑了好多抹在太阳穴上。
白宁见娘娘神色倦怠不说,连着脸色都有点发青,很像是她往日见裕嫔醉酒的样子,不由惊奇道:“娘娘不是千杯不醉的酒量吗?怎么今日这么个形容?难道昨夜娘娘也醉了?”
不应当啊,白宁是眼睁睁看着娘娘这十年来,在喝酒上达到了‘无敌最是寂寞’的高度。
当日四阿哥的大婚,宫中所有太妃、妃嫔并各宫中有头脸的女官,再加上宗亲命妇轮番来敬酒,娘娘一一喝尽,一点没事儿。
不是白宁敢对皇上不敬,而是皇上真不可能喝过自家娘娘。
听白宁发问,宋嘉书摇头,然而一摇头却觉得脑仁疼,连忙停止摇头,只道:“我没醉,是皇上醉了,我只是通了个宵。”
昨夜说起十三爷的病情来,皇上到后来简直是声泪俱下。
宋嘉书一点都没有夸张,皇上最后拉着她的手道:“若是能折了朕的寿元给十三弟,朕也是甘愿的。”
这话说的,宋嘉书都不敢听。
起初皇上还能认清自己喝多了的现实,安静坐着等药。然而在等醒酒汤的功夫,皇上就已经醉深了,不顾寒冬腊月里,不顾满地宫人跪着就霍然起身往外走去。
苏培盛不敢伸手拉,宋嘉书却是拉不住,还被皇上拖着走了两步。皇上认真回头道:“你别拦着朕,朕要往奉先殿去跪祖宗,让天地神佛和我大清的先祖庇佑十三弟。”
宋嘉书实在无法,总不能由着皇上这个状态下,大冬夜里跑去奉先殿跪着,只好道:“神佛们晚上也睡觉呢,若是扰了神佛,只恐他们心情不好。”
这才把皇上劝住。
就这,皇上也在养心殿折腾了一晚上。
其实除了酒醉要出门的时候,皇上倒是因醉了一夜睡的挺好,只是说了一晚上梦话。然而宋嘉书却一点也没睡好,皇上每次开口,她都不得不惊醒。
白宁给她倒了一盏蜂蜜水来:“横竖皇后娘娘还病着,也不要妃嫔请安,娘娘快喝点蜂蜜水睡吧。”
宋嘉书揉着额头:“唉,真是岁月不饶人。想当年在王府里,皇上喝醉折腾一夜,我也没有这么累。”
白宁忍不住笑道:“娘娘可别说这话,您瞧瞧您哪像是要做祖母的人了。奴婢瞧着您跟十年前没有分别。”
宋嘉书已经累到没有空为白宁的话而欣喜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
待她醒来的时候,已然是临近正午了。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
今日是元宵佳节,只见玻璃窗上还贴着过年时候的窗花,树上也新系了些色彩斑斓的绸缎。
宋嘉书才起来用了点早午饭,白霜就进来报:“娘娘,四福晋到了。”
宋嘉书不免有点惊讶:“今日要过元宵,重华宫中自也有事要忙,怎么忽然过来了?”然后对白霜道:“别给她上茶了,只上白水吧,叫她坐一会儿,我一会儿便出去。”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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