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鬼画符一样的信,然后让自己宫里的小太监把信带给白宁,还要带一句话:想让你一家子活,便要听话。
白宁很快收到了这封信,展开一看,不由颇为诧异:那偏心爹娘从前也要了自己不少银子去,只说给弟弟上学,可一看这字,这也是上过学的?简直是鬼画符嘛!
她听那小太监隐含威胁地说完三阿哥的话,便把脸绷的紧紧的,也不说话只是点头。
那小太监回去报信的时候高兴道:“阿哥,那宫女都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只能浑身发抖的点头。”
而对白宁来说,直到小太监的身影不见了,她才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为了憋笑憋得她都抖起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白宁把信一收,转头就告诉了熹妃和四阿哥。
宋嘉书也扶额:八爷的心思她明白,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但弘时的心思她从来就没明白过,这怎么还有跳着脚去给人垫背的呢。
连弘历知道这事也郁闷了,不免跟弘昼抱怨道:“你看三哥干的这事儿!你但凡做点聪明的阴谋诡计,我跟皇阿玛说皇阿玛也好信啊,他干的这样蠢,我这会子去告诉皇阿玛,只怕皇阿玛以为我故意栽赃他呢!”
弘昼笑嘻嘻道:“四哥你想多了,正因为这么蠢,你去告状皇阿玛才信呢,要真是什么绝妙好招,皇阿玛才不信是三哥干的。”
弘历转过弯来:“哎,也是这么回事。”
弘昼收了笑容道:“四哥,小时候三哥扔了我们的蹴鞠和陀螺,打了我们的下人,还能说是拌嘴吵闹。可如今,三哥这样做,哪里还是一点兄弟的意思,他这是要害你跟钮祜禄额娘的性命。四哥你不去告诉皇阿玛,我就要去!”
弘历颔首,拦着弘昼道:“你放心,我明白。”
既然三哥这么亲近八叔,就叫他跟八叔在一处吧。
且说并不用弘历去告状,在宋嘉书跟弘历这边通过白宁知道此事的时候,皇上那边也通过粘杆处知道了——自打知道弘时要了年羹尧的一万两银子,还剩下七千两后,皇上唯恐儿子去干什么蠢事,就让粘杆处看着,实不想弘时能做出这种悖逆之事。
加上八爷也没有一点要为自己和弘时掩盖的意思,几乎是把证据平摊给皇上看——他倒要看看,皇上能对臣子狠心,对兄弟们狠心,对自己的长子能不能也狠下心来。
如果能逼的老四不得不狠心,也很有意思啊。
——
很多年后,宋嘉书回忆起雍正四年,都觉得是皇上杀疯了的一年:
年初,皇上在干掉了年羹尧举家后,还牵连了大批与年羹尧有所勾结的臣子,整个西北的官场几乎尽数洗牌。
而其中,最令朝臣诧异的便是,此事甚至牵连了隆科多。
隆科多在先帝爷和当今一朝的前三年,当真是威名赫赫:佟家出身,皇上亲口呼之为舅。
可这回,皇上也以他勾结年羹尧,图谋不轨之罪,将他流放。
其实起初皇上只道‘看在孝懿仁皇后的情面上,隆科多已然年老的份上’,只是贬黜隆科多到偏远之地为官,并没有流放。
然而隆科多的脾气,比起年羹尧来真是不逞多让。
两人当年能一起上书,在某种程度上,两人的脾性是很接近的。年羹尧能干出在杭州城门前演讲的事情,隆科多就能干出自比诸葛亮的事情。他一路出京,一路感叹:“先帝虽是有意托付忠臣于白帝城,无奈不识人心啊。”。
皇上大概是有了年羹尧的经验打底,这回并没有愤怒地掀桌,只是平静的改了对隆科多的处置——不必去偏远之地当什么官了,直接将隆科多举家流放俄罗斯。
这个举家,是隆科多及其爱妾李四儿和爱子玉柱。倒是隆科多先福晋所出的长子岳兴阿被皇上留在了京中继续当差。
年羹尧隆科多各自伏法后,空中的血腥气还没散,正月也没出,皇上便向着宗室开刀了:正月二十八日,皇上下令,将胤禩、胤禟及其子嗣革去黄带子,宗人府除名。
这道旨意刚下的时候,不免有臣子劝谏皇上:当年康熙爷在的时候,曾定过先例,无论宗室犯错多深重,都不能革去宗亲之名。当时废太子和大阿哥胤褆也都从此例——哪怕是谋逆,也是圈禁,宗室玉牒未除其名。
故而那两日有不少臣子上书,无论八爷九爷犯了什么错,流放可以,圈禁可以,但直接宗人府除名,实在是不符合先帝爷的旧例。且皇上对兄弟这样不留情面,难免对名声不好。
张廷玉这种一般只办事不开口的人都说话了,请皇上为了自己“敬天法祖”的名声暂缓处置。说白了,就是请求皇上,您不在乎八爷九爷,但您得在乎自己的千古名声啊!
但很快,皇上就用实际行动让众人闭嘴了。
因为他不光把兄弟们开除出了宗籍,连着自己亲生的儿子,自己的长子三阿哥弘时,都一并踢了出去。
雍正四年,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
皇上在将兄弟子侄们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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