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盏,便道:“嬷嬷带着旁人先下去吧,我跟熹妃说说话。”
宋嘉书却摇头:“贵妃娘娘,臣妾是事无不可对人言,想来娘娘也是。既如此,还是请人留下吧,也好免了将来不必要的误会。”
贵妃一怔,继而苦笑道:“你不肯与我私下两人说话,难道是以为我会借着自己的生死病痛之事,栽赃于你吗?”
宋嘉书倒也不反驳什么,直接道:“臣妾是小人之心惯了的,叫娘娘见笑了。”
她是理科生,喜欢算数,也喜欢凡事按照概率说话。
在她看来,以贵妃的脾性应该不会行什么栽赃之事,毕竟贵妃哪怕一病不起,也还要为七阿哥的将来着想。
但也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贵妃觉得反正自己要死了,如果把自己的死跟熹妃牵扯起来,那么自然会牵连四阿哥。
弘历努力到现在,她不能由着感情做任何冒险的事情,毁了弘历这些年的努力。
贵妃的笑容五味杂陈。忽然问道:“想来熹妃面对皇上,也是这般谨慎吧。”
宋嘉书挑了挑眉毛,用绝不会错的答案回答贵妃:“回贵妃娘娘,侍上恭谨,是妃嫔之德,臣妾自然记得。”
贵妃沉默片刻,终是转头对寿嬷嬷道:“让绯英带太医院院判进来。”
院判进门后,见熹妃娘娘也在,忙抖着胡子请安。
当着熹妃的面,贵妃命太医院院判把脉,确定贵妃今日脉象还可,可撑得住说说话。
院判才准备退下,只听熹妃开口道:“院判大人只在侧殿候着吧。本宫离去前,请院判大人再为贵妃娘娘请脉,免得说几句话把娘娘累坏了。”
第94章 皇贵妃
水木明瑟馆内外一样的幽静,太医院院判在一片静谧中听到熹妃的吩咐,不由脚下一顿,不敢自己应下,看向贵妃。
这两位娘娘这是要说什么要紧话,还得话前话后都把脉。
宫里的秘密多,太医院见得更多,院判有时候全当自己都没长耳朵和眼睛,只会伸手把脉,落笔写方。
院判看向贵妃,见贵妃也颔首,才领命退下。
贵妃便看向寿嬷嬷道:“嬷嬷出去陪着院判吧,叫绯英在这里伺候就是。”
寿嬷嬷临出门前,忽然跪下给熹妃磕了个头,这才出去。
贵妃看着寿嬷嬷的背影道:“原本去岁我就想让嬷嬷出宫养老的,嬷嬷只是哭着不肯,便一直拖到了如今。如今啊,却也不必出去了。今时不同往日,回年府还不如跟在我身旁。”
宋嘉书只是捧着手炉,听贵妃的话。
今日贵妃要见她,必不是为了寒暄这些没要紧的话。
果然,很快贵妃就进入了正题。
“嬷嬷方才给熹妃磕头,是为了从前有些无礼之处,还望熹妃见谅。”
宋嘉书只是一笑:“寿嬷嬷是贵妃的乳母,在宫人中资历最老,平日便是稍有礼数不到之处,也无妨的。”
贵妃望着宋嘉书的眼睛道:“熹妃知道我在说什么。都到了这会子,我这贵妃不过是个空衔,还不知能不能再见皇上一面,你何必还跟我闹这些虚文。”
她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嬷嬷对熹妃的无礼,并不是倚老卖老,而是嬷嬷一直怀疑,懋嫔的鹦鹉吓到了福惠不是意外,而是皇后与你和裕嫔几人一起设下的圈套。所以这两年来,嬷嬷每每露出怨恨之意,想来熹妃你这样聪明,也不会毫无察觉。”
宋嘉书点头:“是啊,寿嬷嬷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们似的,谁瞧不出来呢。”
贵妃见熹妃依旧是平和且平稳的模样,终是忍不住脱口问道:“嬷嬷说了许多回,可我从不信,也没有跟皇上提过——但我现在要死了,熹妃,你告诉我实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害过我的儿子?”
宋嘉书不免叹息:贵妃这个人啊,其实是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别人的。她只是为了皇上的心意,强行逼着自己不去做生事的那个人罢了。
贵妃本性细敏多思,哪怕她无数次反驳寿嬷嬷,不许攀扯皇后和熹妃,可心里未曾不怀疑。
正如她对皇上的感情,无论她心底怎么告诉自己,皇上与她是有情分的。可在皇上开始冷落她的时候,她也开始怀疑起皇上。
这样的日子,只怕过得很痛苦。
贵妃就见熹妃神色依旧未改,语气也平常,回答自己:“贵妃娘娘,我没有害过,也没有起过任何要害七阿哥的心思。”她顿了顿,语气带了点无奈:“可贵妃娘娘,哪怕我就地起个誓,您又能信我吗?”
贵妃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是啊,自己为什么要问呢,就算问了,就算熹妃毫无破绽的答了,她也不能尽信。
宋嘉书并不是很在意贵妃信不信,她起身道:“贵妃娘娘若无旁事,臣妾就告辞了。”
“等一等。”
贵妃略仰头,看着已经起身的熹妃。
曾经,论在皇上心里的重量,钮祜禄氏半分都不能与她相较。可为什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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