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散了。
彼时已经八月初,临近中秋,朝上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清查也接近了尾声。
而中秋前的八月十三日,正是弘历的生日。
弘历也有了些空闲,便多来了两次景仁宫请安。
宋嘉书却只觉得弘历不对劲。
虽说她知道弘历这个月过得很忙,可弘历的样子不单是忙碌的疲惫,倒还有点意气消沉的颓唐,似乎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又要勉强振作似的。
宋嘉书是真不明白:据他所知,弘历最近只是被皇上委以任务,并没有受到任何斥责。
且皇上前日召她去养心殿的时候,说起儿子,明显对这回弘历弘昼的表现颇为喜爱,甚至矜持的夸了一句:“难得他们不整日憨玩,也能为朕做点事儿了。”在雍正爷那里,这就算是明显的表扬了。
那弘历为何一副受了打击的形容。
然宋嘉书在晚点前问了两回,弘历都是笑道无事,第二回 更道:“额娘多虑了,儿子只是这个月累了。”
宋嘉书:啊,孩子到了不肯跟大人交流的青春期,确实有点头疼呢。
且说弘历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宋嘉书都能在他脸上看到四爷的影子。
父子血缘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哪怕弘历的脾气从小就稳当的惊人,看起来跟皇上南辕北辙,且弘历在政事上的许多观点,都是在康熙六十一年,由康熙爷亲手教导出来,行事作风也更像康熙爷。
但有时候,皇上和弘历的神态,还是像的如同一个模子卡出来的。
待用过了晚点,宋嘉书便道:“这石榴树虽是今年初才移进来,倒是没碍着结果子。如今也熟了好些,你要不要亲手摘几个,明儿给你皇阿玛、皇额娘送去?”
弘历看了看额娘期待的神色,虽自己没什么兴致,也点了点头。
同时也有点懊恼:自己平时在外头都能撑得住,今日回了额娘处,却忍不住露出这些日子的心绪烦恼来,果然让额娘看了出来问。
为免额娘担心,弘历就振作精神,如往年一般准备上树摘石榴。
宋嘉书站在树底下,看着弘历身形轻捷上了树。
孩子是长大了,这棵让儿时的他畏惧的大树已经变做寻常。
弘历离了梯子,踩在一枝粗枝上头,伸手去够顶端的石榴。就听额娘在下面关怀道:“弘历,你在树上站稳了吗?”
弘历心内一暖,额娘还跟担心小时候的自己一样呢,便回了一句:“额娘放心,儿子站的稳呢。”
然后就听额娘道:“哦,那好的,那梯子撤了啊。你小心点别踩空。”
弘历:……
不光弘历惊了,连下面执行命令的小萝卜和小白菜也惊了。但服从熹妃娘娘是他们这些年的条件反射,虽然惊呆了,但还是下意识把梯子挪走了。
然后才一起瑟瑟发抖:他们好像把四阿哥困在树上了。
弘历从树上往下看,就见额娘提了一盏灯,笑眯眯地仰头看着他。
这样熟悉的场景,他看了许多回。
弘历明白额娘的意思,母子两人树上树下对视了一会儿,弘历只得摇头笑了笑退让:“额娘,儿子这些日子有些困惑,倒想下去跟额娘好好说一说。”
话音刚落,就见额娘对太监们招手:“哎,怎么这梯子还自己跑了呢,快架过来让阿哥下来吧。”
弘历:……
待他从树上下来,怀里还兜着两个石榴:“额娘,这两个好的咱们自己先悄悄吃了吧。”
时重孝悌之道,正如红楼梦里,贾宝玉掐一支桂花,都道不敢自己先赏,要先插了瓶送给贾母和王夫人,这才是孝道。
在宫里更是孝道上还加着一层君臣。
各宫凡有新结的果子,新养的花卉,一般都要以头起的尖儿先供上。
白宁上了饭后的茶,便悄声退了出去。
宋嘉书便慢慢剥石榴,等弘历说话。
弘历显然是有些纠结的,过了一会儿才道:“额娘,我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又改口道:“起码不傻,不能任由人糊弄了去。”
之后就露出点郁闷的神色:“可如今儿子不敢这么觉得了——旁人只怕都拿我当傻子呢。”
宋嘉书莞尔:“弘历,你自然是个出色的孩子,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便是额娘说了你觉得是哄你,可当年你皇玛法挑了你进宫抚养,宫里的师傅对你也有赞誉,难道人人都骗你不成?”
这孩子怎么忽然没了自信?
既然开了口,弘历也不怕丢人了,索性把最近心里的纠结难堪都倒出来:“额娘,你知道弘昌堂兄被圈禁在家之事吧。”
宋嘉书点头,只见弘历低头道:“这事儿是我跟弘昼捅到皇阿玛跟前去的。”语气浮现出明显的懊恼:“我们不该这么做的。”
宋嘉书不由迷惑:不应当啊,弘历这孩子,怎么忽然给自己背上了道德枷锁?这可不像他。别说弘昌这是自行不义他们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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