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身后一众妻妾,离开了永和宫。
直到出了宫门,四爷才回头对福晋道:“内务府吉服之事就交给你了。”还不等福晋点头,四爷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年氏身上,带上了焦急关怀:“瞧你这脸色,赶紧宣个太医看看,若是撑不住,便去偏殿卧着。”
年氏的眼中也只有四爷,方才她看着德妃这样为难四爷,真是心都要碎了。
德妃在上面挤着眼泪哭,年氏跪在下面,却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场痛哭出来。
此刻见四爷这样关怀她,年氏眼里不免噙满了泪水,只道:“臣妾知道了,还请爷……请皇上保重自己的身子,切勿挂念。”
两人这种旁若无人的氛围,让跟在后头的几位格格都忍不住低下头,觉得非礼勿视。
何况是还夹在两人中间的福晋了。
福晋的脸色也有些发青,看起来跟年氏几乎是相映成青,很是缓了缓才福身道:“皇上放心,臣妾早就收拾出几处偏殿,专供年老体弱或是有身孕的内外命妇歇息,其中也有太医待命,臣妾这就带了年氏去。”
四爷这才又看向福晋:“好。你做事向来周到。”
福晋终于把脸上的表情调回到正常档,准备带着众人告退——方才她们是来‘伺候’准太后用午膳的,结果准太后一口没用不说,她们也全部饿着,这会子也该去各自吃点东西,预备着下午的丧仪。
四爷却开口道:“钮祜禄氏,你留下。”
宋嘉书准备吃饭的想法再次被无情打断。
——
宋嘉书跟在四爷身后,穿过不知多少层的宫门,直到养心殿附近。
妃嫔不能走养心殿正门,自有太监引她从角门进去,然后等在后殿。
如今,这大清数代帝王居住过的居所养心殿,刚刚迎来它的第一任主人,所以看起来还颇为简素,也有些尚未修整的岁月痕迹。
宋嘉书见香炉里的烟细弱,就走过去添了一勺。
是熟悉的带着清苦的薄荷香,旁边还放了满满几匣子。
只从这香料的数量,就可见四爷近来的忙碌,只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多少,常用着这提神醒脑的香料。
一时苏培盛带着笑脸进来了,一进门就打了个千认真行礼道:“奴才给您见礼了。主儿恕罪,如今实不敢称呼。”
这会子后宫位份没定,苏培盛这种滑头却不肯再称呼格格——就像四爷还没登基,虽不自称朕,但外人也没有再敢称呼他王爷的。
“苏谙达近日也辛苦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惹得苏培盛感慨万千:可不是吗,这些日子主子爷几乎不怎么合眼,他们这个奴才自然也跟着连轴转,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几条腿几只眼。
不过辛苦是辛苦,以后的前程也是尽有。
苏培盛连声道不敢,然后又道:“主子爷是惦记着,您这些日子都没好好看一眼四阿哥,所以特意宣了四阿哥来见驾,也叫您见一见。”
他是偷空特意跑来卖好的,也是想着哪有亲娘不惦记儿子的。果然见眼前的钮祜禄氏,一听四阿哥就笑了,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温和了八个度:“承谙达的情了。”
苏培盛深觉:自己这一趟没白跑。
作者有话要说:
①:见于清实录康熙爷遗诏。
关于德妃的话,《清世宗实录》中有一句记载“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
有关爵位就不一一标注了,怡亲王、廉亲王、弘皙的理郡王爵位都是出自清史稿。
第70章 绝食
且说苏培盛见眼前钮祜禄氏高兴了,便趁机道:“主子爷已经叫人传素膳了,您一会儿可要劝主子爷多用些饭菜啊,这些日子主子为了守孝,真是水米少进,奴才们心里急的都没了法子,您但凡能劝主子爷用些,就是奴才们的恩人了。”
苏培盛也是见缝插针跑了来的,卖完好又匆匆告退。
宋嘉书望着窗外的树影,想着:是啊,算来,自己跟弘历真是好久未见了。
从八月十五中秋弘历入宫之后,母子两人就再未好好说过一句话。
先帝驾崩,作为新帝的后宫,她们被所有人的眼睛盯着,每日都按着时辰坐车,从雍亲王府进宫守丧,再按时出宫,一举一动都不敢有岔子。
宋嘉书自然也不能这时候特立独行,单独去寻儿子。何况,就算她想找弘历,偌大的紫禁城,如今也没有她能信任的太监去传话,若是随便使个太监去,被人算计了反要坏事。
阿哥们自有他们守孝的去处,与妃嫔们不一处,就更难见到。
唯有一回,雍亲王府女眷去给德妃娘娘磕头,隐约见了刚从永和宫出来的几个阿哥的背影。
只是宫里举止都有定规,再不能摇头摆尾,伸着头转来转去的看,所以也不知是不是弘历。
宋嘉书想:我是真的有些想弘历了。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跟着皇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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