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吃”。
搞得宋嘉书一时间有点模糊,这到底是在谁的院子里。
耿氏吃了个栗子后直入正题:“你听没听说西大院的大热闹?”
“李侧福晋处的?”
不比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宋嘉书总还要把各院子跟人物的关系反应一会儿。
反应完毕她不由奇道:“你怎么能知道西大院的热闹?”
耿氏的淬心院比她的凝心院还靠东边呢,西边住的是宋格格和武格格两个。郭格格比较惨,住到了后花园旁的几处院子之一,每天要比别人早起一刻钟,才能赶来请安。
耿氏在最东边怎么看到了西大院的热闹?
耿氏迅速的解释了两句。
李侧福晋前些日子元气大伤——四爷这个人,怎么会只发作前院就算完。人家是打蛇打七寸,四爷是一定要把蛇打死打烂烧的灰飞烟灭骨头渣子都没了才算完。
于是李氏在后院很折了些人手,自己院子里用熟了的人,也被四爷拖出去几个。
俗话说得好,篱牢犬不入,如今篱笆不牢,这飞禽走兽就都出来了。西大院的大,反倒成了弊端。
宋嘉书半路穿寸来能守得住小小的凝心院,可李氏却开始守不住西大院了。
——
耿氏道:“福晋派嬷嬷去西大院说了四爷的折子。”
宋嘉书坐在一旁,也拿了一个栗子吃,晚上吃的多了,她泡了一壶淡淡的普洱,配香甜的砂糖栗子浓淡正好。
耿氏见她气定神闲,忍不住‘哎’了一声:“你是真要修禅啊,天大的事情也不上心?”
宋嘉书一笑:“是‘天’的事情,我只是凡人。”
耿氏摆摆手:“算了,咱们想的也不一样。”她压低了声音:“四爷上折子的时候特意说了,请皇上带着几个幼弟一同往圆明园游玩,也算是父子兄弟小聚一日。”然后难掩震惊失望道:“但自己府里的阿哥,爷一个也不带!”
宋嘉书是真的吃了一惊,然后才想击节赞叹。
四爷真是走了一步妙棋!
他不推出自家儿子给雍亲王府争宠,而是做了一个宽厚友爱的兄长,请皇阿玛带着几个年幼的弟弟一同来玩,真是如羚羊挂角一般的神来之笔。
宋嘉书想,四爷这番举动,大概正中康熙爷的心思。
帝王怕衰老,是怕走下权利的巅峰。看着幼子,除了感叹自己迟暮外,也会生出幼子将来何处的惶恐。
这天下他早晚要交出去,他会握着权利到最后一刻。
死亡会终结一个帝王的野心,可终结不了一个父亲的牵挂。
上头的大儿子们打的人头成了狗脑子,大阿哥当年居然巫蛊压胜太子,而胤礽居然也对幼弟的死亡毫无悲痛,只想着窥探帝踪。②这些都让康熙爷心寒且忌讳。
如今四爷这一动,可谓是打到他老人家软肋上了。
这一招用的也恰到好处,他是正大光明跟在三爷后面请皇阿玛圣驾,‘顺便’爱护弟弟,正是这随意才显得真的在意幼弟们,时时想着他们。比二十四阿哥满月礼时,各府送去的贵重贺礼都更得康熙爷的心。
——
可怜这世人的悲喜总是不相通,康熙爷满意了,四爷心安了,宫里几个能出门的小阿哥也快活了。
快乐和痛哭守恒,世上这么多人快乐,李氏就格外痛苦。
李氏当着福晋的人都失了态,福晋的人走后更是砸了不少东西,西大院的庭院里,跪了一溜的下人,膝盖下头都是铁链子,跪的东倒西歪,求饶连天,李氏才觉得那口气顺了一点。
耿氏一一说完,看着宋嘉书眼睛里闪寸几抹光彩,就又得意起来。
但她的得意因为直白,倒是不讨人厌,她直接道:“看,你果然还是在乎的,都听傻了。”
宋嘉书也不解释,自己是为四爷的操作鼓掌,一时又想到了绵延多年的九龙夺嫡,这才出神。
她只是笑了笑,跟耿氏说:“我这里有大膳房送来的茯苓酒,说是补气血养头发的,你要不要喝一点?”
耿氏立刻点头:“估计一会儿福晋处就打发人来了,我听说明日福晋要跟着四爷亲自去圆明园照看两天,横竖也不用请安,正该喝酒。”
然后招手让青草去大膳房:“大晚上别叫他们炒菜办席的惊动人,你只去给我们装四个冷碟来下酒。我要一碟子卤的猪耳朵,只要脆骨多的耳朵尖,可别拿肥的猪头肉来应付我,别的随便吧。”
宋嘉书再次被耿氏露出的梁山好汉气质震了一下。
原来以为耿氏是个王熙凤似的人物,现在发现,这是个孙二娘似的人。
青草倒是见怪不怪,福身应了,又等着宋嘉书的吩咐。
宋嘉书笑道:“大膳房今日盘边用了新鲜的田七叶子,这是败火的,用鲜脆的核桃仁凉拌一个田七,再要一碟子肘花冻、红椒米熏鸡,鸡腿肉和鸡脯肉都撕成细丝。”
耿氏边听边点头:“对,对,就是这些,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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