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亓不信:“耳朵没事吗,我看你耳朵被扯破了。”
陈西桃敛眸,说:“我真没事,警察还在外面,我听舍友说这件事惊动学校了,我们老师现在在警局,我等下要过去。”
“也好,这事儿就该摆在明面上解决。”孟亓说。
陈西桃想起什么,问:“你怎么会出现在天台?”
孟亓顿了顿:“不瞒你说,这几次你下课之后回校,我都跟着你的。”
陈西桃顿时明白他的用意,闷闷的“嗯”了一声。
“那警察也是?”
“是。”
陈西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了,你妈妈那边,我会解释的。”
孟亓说:“别。”
他站起来,走到她旁边,迟疑的抬起手,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等把手放下来,他才说:“我妈那边我自己说,你放心去解决你的事儿吧。”
陈西桃说好。
他很少这么正经。
她也很少这么沉静。
静了片刻。
气氛有些微妙,难以言明。
孟亓又说:“之前是我莽撞。”
陈西桃一怔。
听他继续说:“是我把他想简单了,才逼这人渣走到这步,我对不起你,你怪我吧。”
陈西桃没想到他会道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实话实说:“谢谢你。”
孟亓笑,扯动伤口,以至于这个笑并不好看:“害……”
“够了啊孟亓,少说点话吧,我心里觉得感谢那就是感谢,别人说什么都多余。”
她说完话,便要出去:“我先去看神童。”
走出门之后,陈西桃捂住了胸口。
疼的何止他一个。
她觉得胸口针刺一般,只因她发现,那个平时风风火火,点点头就有人替他点烟的男孩,原来并没有所向披靡的能力。
他不是神,也不是魔,而是肉.体凡胎的凡人一枚。
他也是会受伤的。
可明知会受伤,又为什么还要欣然前往?
有些疑问永远没有答案,因为这些疑问早就有了答案。
某些人没发现而已。
第22章 善恶
刘臣事件,终归是惊动了学校和家长。
刘臣除了被勒令退学,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事情发生之后,陈西桃见了一次刘臣,他不和任何人说话,看得出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只从他眼神里便能看出,海水暗涌和死水沉沉,只是风起与风落的差别,实则却是生与死的界限。
刘臣的父亲从外地赶来白市,说服老师给陈西桃和神童当面道歉。
见到刘臣父亲的那一刻,陈西桃原本强硬的态度有些崩溃。
刘臣的父亲已经六十多岁,他头发花白,皱纹横生,模样黑瘦,穿着一件掉皮的黑色皮衣,军绿色崭新的黄球鞋,佝偻着背,用旁人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一大推。他讲话的时候有些拘谨,边说边抹眼泪,抹完眼泪又会腼腆笑笑,露出一口黄牙。
最后陈西桃只听懂三个字,“对不起”。
神童看着刘臣父亲那样,心里的愤懑和委屈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一直安慰老人,说“您别难受了”。
陈西桃躲到门口冷静。
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原谅的话的。
每当生出恻隐之心,她耳朵上的伤口便会不由自主的痛起来。
如果伤害无代价,那么对错无差别,正义无意义。
她将这点难以名状的感受告诉给孟亓。
孟亓自从受伤之后,便每天都去医院挂水打消炎针,陈西桃也每天都去看他。
同他讲这件事,其实是情绪作祟,看见他脸上未消的肿痛,再想到刘臣父亲生满老茧的双手,她心里便发涩。
她对孟亓说了自己的心理活动,孟亓说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看到一句话:
“劫道的都会说自己有八十岁的老母要养。”
陈西桃一下子就释怀了。
陪孟亓输完液之后,齐卡拉叫上马轩一同来医院看孟亓,齐卡拉见到陈西桃,不和往日一样礼貌打招呼了,陈西桃看得出来经过这事儿之后齐卡拉烦她烦的不行。
马轩问,那有没有我的份儿啊。齐卡拉回,里面的土豆可以捞给你吃。
孟亓闻言便龇牙咧嘴的笑起来,痛并快乐的表情实在滑稽。
陈西桃笑笑,不愿打扰他们同学小聚,出医院之后和他们告别,独自坐地铁去城西。
城西无名山上有座庙。
香火不算旺,草木格外深,冬日已至,仍有大片暗绿。
陈西桃拾级而上,山不算高,很快便至庙前,古朴的庙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青檀寺”。
有一位穿暗黄色袍子的小沙弥接待了她。
她进门去见佛祖,佛身不大,但很是威严慈目,她跪下来双手合十,默言一番,又磕了三个头。
临走前向沙弥捐了点香油钱。
小沙弥念“阿弥陀佛”,又说:“冬天到了,这里不是大寺庙,小山头上少有人过来。”
陈西桃笑:“那我以后常来。”
从天台下来,她便决定,以后要常和神明打交道。
这样一来,在危急关头,至少还能念一念“老天保佑”。
从青檀寺回去之后,陈西桃去见宋明扬。
两个人约在学校餐厅见面。
上次在餐厅与宋明扬见面时,陈西桃故意点了碗海鲜面。
这次陈西桃又点了一碗来吃,她一天没吃饭,饿的发慌,面做好了之后便大口吃了两口。
惹的宋明扬说:“吃慢点。”
沉默了许久,第一句话竟然是他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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