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右手两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唇前，隔着透明玻璃墙冲戴饶做了个飞吻，拖着18寸登机箱转身走进了候机大厅方向。
    国际候机厅有免税店柜台，但是国内候机厅没有，这里只有一些国货产品的柜台，而且价格死贵。
    陈文找了一个例子，他非常熟悉和爱喝的健力宝，在帝都街头的小卖店是3块5一罐，但是在国内候机厅的铺面，卖到了5块一罐。
    饮料是不用买的，一会就上飞机了，空姐会送免费饮料过来。
    陈文悠闲地逛了一圈各个铺面。
    4点半，广播响起，乘客登机。
    国航的两名空姐，守候在机舱门内，迎接每一名登机的乘客。
    陈文体格远超常人，又是蓄意抢先，于是第一个登机。
    与沪航空姐蓝色制服不同，国航的空姐制服是深红色的，头上还带着一顶深红色的小圆帽，腿上是肉色丝袜，脚下是制式的黑色皮鞋。
    整体的打扮，以陈文的审美来看，国航空姐的这套衣服入不了他的心。
    走入舱门时，两名空姐带着职业微笑，说出欢迎词，将商务舱乘客陈文引导至左手边的走廊。
    陈文找到自己的座位，将登机箱和桶包，以及脱下来的羽绒衣，放到头顶的行李舱。
    乘客们逐渐全部登机，舱门关闭，飞机开始滑行。
    飞机内开始播放安全知识广播，两名空姐分别在商务舱和经济舱，配合着广播里的内容，用各自的动作来比划机舱内的各种设施。
    空姐坐到墙壁折叠椅上，绑好安全带，飞机起飞。
    陈文的座位在商务舱第二排靠过道，他正好可以看见两个空姐被安全带绑在折叠椅的全貌。
    他发现，两名国航的空姐全是相同类型的小圆脸，连个棱角都没有，推测出这是国航选拔空姐的一项条件。
    这种长相的女孩，五官端正的话也还算好看，但不是特别耐看。陈文如今是吃过见过的人，很知道耐看的美女应该是什么样。
    陈文回忆起陈菲儿和孙小羽，那两个小空姐是沪航的人，虽然也是端庄型的美女，也是小圆脸，但风格却有微妙的差异。
    陈菲儿是胖瓜子脸，下巴还有一点点小肉肉，而且下巴磕带着些许疆省的小翘，容貌让人看了一眼总想再看一眼。尤其陈菲儿的一颗小虎牙，太讨人喜欢了。
    陈文有时候会设想，袁野跟陈菲儿接吻的时候，袁老师会不会抽空玩一下陈菲儿的小虎牙。
    孙小羽，陈文记得不是空乘大众版的小圆脸，而是鹅蛋形的脸庞，下巴也是有一点小小的肉乎乎，也是很可爱的款型。
    国航的空姐推着小车，开始为乘客送饮料。
    陈文要了一罐健力宝，喝着橙蜜饮料，端详国航两名空姐的容貌，他再次坚信，还是沪航的空姐更好看。
    低头看着空姐套裙下摆以下的小腿，肉色的长丝袜。陈文想着，自己身边的女孩们只有许美云有穿长丝袜的职业习惯。
    陈文默默叹气，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不知道许美云会不会在上班的时候穿包臀裙和长丝袜。
    回想今年1月与许美云初相识的时候，那天陈文在工行见义勇为，认识了向他求助的许美云，那天，陈文记得许美云穿着包臀裙。
    陈文默默叹口气，即便许美云如今在理财部上班也是包臀裙，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理财部有暖气，户外可是很冷的，许美云一定是换了保暖的长衣裤再下班回家。
    陈文心想，许美云下班回到杨浦小区以后，总不能逼着她为了取悦自己，又换一身上班装。
    对了，夏天买的空调是单冷的，不晓得美云有没有给一居室装备暖风机，如果没有暖风机，大冬天穿包臀裙长丝袜是要冻感冒的。
    在法国的时候，陈文答应过许美云，这次回国他要在杨浦小区陪第二女儿住两天，假如房间没有暖风机，天寒地冻要少很多情趣的。
    就这样，陈文从国航空姐开始，以包臀裙长丝袜为跳板，思念着许美云。
    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很快结束，陈文把易拉罐的空壳扔进空姐车子的垃圾袋。有的乘客向空姐多讨要一瓶饮料，放进他们的包包里。
    陈文懒得做这种贪小便宜的事，多要一瓶免费饮料，他还会嫌增加行李重量。
    看了眼手表，下午6点刚过。
    陈文背着桶包，拎着登机箱，走下舷梯。
    乘坐接驳车，抵达国内到达厅。
    从传送带上找到自己的28寸行李箱，自8月份离开以来，陈文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沪市。
    从出站口走出来，陈文意外遇到了一个熟人。
    不是袁野和陈菲儿。
    出站口到出租车候车区之间，有一条特种车辆通道，机场内部的中巴区间车停靠在这条通道上。
    几辆中巴车往返于机场和沪市市区之间，用来接送沪航的空乘和机场工作人员上下班。
    陈文拖着两个箱子走在路上，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喊他名字。
    停下脚步一看，队首待发的那辆中巴车旁，站着一名穿着制式呢子大衣的空姐，正笑嘻嘻喊他。
    哎哟！
    陈文一眼认出来，是孙小羽！
    陈菲儿以前机组的同事。
    孙小羽小跑着来到近前：“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陈文拖着两个箱子，不便奔跑，便站在距离中巴车十来米的位置等着：“孙小羽，哎呀好久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孙小羽拍了陈文肩膀一下：“你真会说话。上回咱们一块进了派出所，半年没再见面了吧。”
    陈文点点头：“那次陈菲儿在你们飞机上被一个色狼摸，咱们仨合力把坏人扭送机场派出所，后来还真是一直没机会再见面。”
    孙小羽问：“你这是从哪来啊？”
    陈文说：“今天刚从帝都回来，坐的国航航班。你这是上班啊，还是下班啊？”
    孙小羽说：“本来今天我休息的，刚接了调度的call，说是今天一个同事飞行途中身体不舒服，把我喊来临时替班。等我赶来了，又告诉我他们已经找到一个以前做过空乘的地勤顶岗了。唉，我白跑一趟。”
    陈文笑道：“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这份赶过来帮忙的心，你们领导肯定领情。”
    孙小羽嘟囔道：“才不是呢，唉，他们欺负人。”
    陈文能品出味道，调度那边没协调好，过程中应该是让孙小羽吃亏了，人家沪航内部的管理，他是管不上的。
    孙小羽问道：“你和陈菲儿还有联系吗？”
    陈文心里一惊，这个孙小羽前面有对单位的抱怨，这会又提陈菲儿，看来这女孩心里是有怨气啊。
    关于怨气这个推测，陈文是知道答案，做的反推。陈菲儿得了湾湾富商的好处，买通了沪航调度科长的路子，从国内航线转去了国际航线，收入待遇翻倍。
    陈菲儿的运作过程，其他同事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她飞巴黎航线这件事，一定是招嫉恨拉仇恨的。
    陈文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回答孙小羽的提问，那会暴露他和陈菲儿有来往，他撒谎道：“没联系，跟她没联系，跟你也没联系。唉，我内疚死了，你们两个这么漂亮的空姐，我也不敢交往。”
    孙小羽问道：“知道我们空姐漂亮，你怎么不来找我们玩啊？我和菲儿call机号，在派出所的时候留给你了。”
    陈文不找孙小羽玩，那是因为他曾经听陈菲儿说过，孙小羽和男朋友谈了好几年恋爱，准备结婚了。
    但陈文不能把这话说出来，这会暴露他与陈菲儿有来往。
    陈文笑道：“你们空姐都是国色天香，个个那么漂亮，基本上早早就被男孩子追到手了，我可没本事追你们啊，哪敢随便call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