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事实。
    话都是再三斟酌才敢出口的。
    突然得知自己闹了下笑话，程雪颇有几分啼笑皆非。
    陆星洲端着芒果汁回来时，沈识秋正和程雪笑成一团。
    程雪一个怕痒的人，被挠了痒痒肉，还不忘挣扎着八卦。
    “秋秋，你和我说实话，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微顿，程雪还补上一句，“……除了你哥哥。”
    陆星洲本来好端端捧着芒果汁，猝不及防听见程雪前半句，少年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沈识秋和程雪两人坐的卡座背对着陆星洲，所以都没发觉身后多了一人。
    沈识秋还在纠结，小脸都皱在一处：“为什么不包括我哥哥？”
    陆星洲刚抬起的左脚又悄无声息放下。
    绰约光影中，陆星洲无意识放轻了呼吸，连心跳声都一清二楚，透过胸腔传出。
    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卡座上，沈识秋正晃着自己的丸子头。
    小姑娘双手捧腮，不解拢眉。
    “虽然我哥不是人，但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陆星洲：“……”
    呼吸再次恢复正常，程雪估计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差点笑翻在卡座上。
    “哈哈哈哈哈要是陆星洲听见……”
    话音未落，卡座对面的镜子突然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程雪未尽的言语都哽在喉中。
    女孩唇角的笑意彻底僵住，她僵着脖子转过头，尴尬而不失礼貌和陆星洲打了声招呼。
    “好、好巧啊。”
    因为这个“好巧”，沈识秋彻底和自己喜欢的芒果汁告别。
    她眼睁睁看着陆星洲当着自己的面喝下一大杯，连半杯都不肯分给自己。
    小姑娘忿忿不平跟在陆星洲身后：“哥，那个芒果汁不是你给我买的吗，你怎么都喝了？”
    没想到陆星洲会中途停下，沈识秋一脑门撞在人后背。
    末了还委屈揉揉自己的小脑门：“你这样不好的。”
    陆星洲不偏不倚站在人对面，少年垂眼看人，一双如墨眸子还蕴着浅浅笑意。
    然而沈识秋却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陆星洲稍稍俯身，视线从上往下望，少年嗓音温和，不带一点笑意。
    “毕竟不是人，自然干的都不是人事。”
    “你体谅一下。”
    沈识秋：“……”
    沈识秋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陆星洲难得扳回一局，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
    沈识秋虽然喝不上芒果汁，不过半小时之后，她却吃到了一个芒果味的冰淇淋。
    别人是冲着好玩才来游乐园的，沈识秋倒好，一路上都在吃吃喝喝。
    晚餐是海滩烧烤，沈识秋跟着也吃了不少。
    一回酒店就趴下了。
    吃撑的后果，就是人躺下就不想起来，动一下都觉得费劲。
    沈识秋和程雪住的同一间，程雪刚推门进屋，灯都还没开，就先看见床上多出来的一团。
    被窝下还有一只颤巍巍的手。
    程雪下午才去的鬼屋，冷不丁瞧见一只白手，差点吓一跳。
    “怎么了你？不舒服？”
    壁灯打开，房间终于有了光源，自然的也驱散不少害怕。
    程雪挨着床边蹲下。
    沈识秋也不跟人客气：“好像有点，可能吃撑了。”
    她撑着手肘起身，顺便将自己的手机从桌上捞了过来。
    “楼下有药店吗，我想……”
    “不用了。”
    程雪直接打断人。
    下一刻，沈识秋手心已经多出了一盒健胃消食片。
    “给你。”程雪自己都觉得新奇，拍拍床垫顺势坐下，忍不住感慨。
    “陆星洲还真是神了，刚才他给我的时候我还觉得他小题大做，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你趴下了。”
    程雪一只还撑在床上，半边身子转过去去看起床找水的沈识秋。
    “还是你之前给他发过消息了？”
    “没……”
    沈识秋刚咽了药片，说话都瓮声瓮气，“我都不知道他带药了。”
    沈识秋吃撑的毛病从小就有，她自己没注意，陆星洲却一直记着。
    临睡前还不忘问一句沈识秋吃药了没。
    两人的房间就在对面，聊天还得通过电话。
    陆星洲房间倒是安安静静的，沈识秋那边却是惊呼声连连。
    陆星洲忍不住皱眉：“你不是和程雪一个屋的？”
    “对啊！”沈识秋听着还挺兴奋，“不过刚刚副班她们都过来了，在看学校表白墙的照片。”
    陆星洲念了三年初中，都不知道学校还有表白墙这种玩意，他双眉稍拢。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