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叼着薯片的乱步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福泽谕吉发来新的回信:[今晚我和乱步可以叨扰片刻,和你一起吃个晚饭吗?]
纱夜欣然应允:[好呀!我家冰箱里还有给乱步留的波子汽水呢。]
乱步欢呼一声,心满意足地叼着薯片又钻回被炉。而福泽谕吉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心想:如果吃晚饭的时候森鸥外他还没走,他就把这个黑医直接塞回诊所去!
纱夜倒是没想太多,毕竟以前福泽谕吉也总来吃饭,在他认识了江户川乱步之后,这个猫咪一样、虽然已经14岁了但是还小孩子气的男孩子就会跟着一起来。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看来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呢。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看来今天也是无聊透顶的一天呢。”
……诶?
纱夜懵然抬头,却四处都找不到出声的另一个人。
奇怪,刚才她明明听见有人说话啊?
“这里这里,在这里哦,白头发的大姐姐。”从绿地小道旁的河水中,伴着哗啦啦轻响的流水声,一个少年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太巧了,你也许是最后一个能和我对话的人呢。”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的黑发男孩正静静地飘浮在水面上,仰面朝天,像是一截安稳的木头一样双手交叠在胸前,被流水从上游缓缓托举着漂下。
“说起来,我其实有一个新发现,真没想到我第一次投水就能参悟这个道理。”少年的脸色很苍白,眼睛半眯缝着,虽然脸已经被打湿的头发糊掉了半边,但纱夜还是能看出他清丽的轮廓和消瘦的脸颊,“如果整个人放松不动,就像我现在这样假装自己已经死掉,其实反而会漂浮在水面上沉不下去哦。相反,越是挣扎着想要逃生的人却沉得越快,这简直是太讽刺了。”
纱夜:……哈?
少年慢慢伸出一只手,向纱夜摆了摆:“所以,在参悟了这个道理之后,我决定还是挣扎一下。毕竟我投水本意也不是这样pukapuka漂浮入海嘛……相比于喝了一肚子又涩又苦的海水,我还是更喜欢河水一点。当然,如果小姐姐你愿意下来陪我也行,这种有女孩子陪着死掉的方式叫……叫……”
纱夜喃喃地帮他补充:“殉情。”
“——没错,殉情!谢谢你啦小姐姐,我叫太宰治,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少年支棱起一个湿哒哒的脑袋,在河水上方漂流向下着冲她眨巴漂亮的鸢色眼睛。
……殉情个头啊!!!
纱夜扔掉小挎包就往河里跳:“你别动!继续放松漂浮,我马上救你上来!”
“呜哇!不要!”太宰治听了立刻开始扑腾,“横滨河里波涛动,哒宰沉底无声息——让我咕噜咕噜地葬身于此吧!”
葬个头啊!而且不要这样随随便便化用奇怪的歌词!
就算是最穷凶极恶的港口黑手党武斗派,在纱夜手里其实也很难撑过几个回合,更别提是这个恐怕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了。纱夜很轻易地就拎着后脖颈把太宰治拎上了岸,卷发湿哒哒黏在脸上的男孩可怜兮兮像个猫崽子,嘤嘤呜呜地抱怨:“明明离成功殉情只差一步的……”
“你这孩子……”纱夜也顾不上拧干自己的头发,把自称“哒宰”的男孩扛在肩上就大步准备向警局走,“你家在哪里?你父母知道你在外面干这个吗?是和家里吵架了还是离家出走?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姐姐的问题太多了,你究竟想让我回答哪个呀?”太宰治趴在纱夜的肩头,软乎乎地打了一个水嗝,“我没有家,也没有所谓的亲人,就算去警察局也没有用,明天你在上班路上也还是会看到我漂在水里哦?而且说不定到时候我真的成功了,你捞上来的也只是一具尸体啦。”
纱夜不明白。
“你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投水?”
她把太宰治从肩上抱下来,双手夹着他的腋下,像是托举猫猫一样把他举在自己身前。纱夜认真地和男孩对视,红色的双瞳里干干净净的满是困惑。同样身上往下滴水的太宰治和她视线相交了片刻,然后垂下了眼,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软和可爱得令人心生好感,而是暮气沉沉又带着冰冷。
“小又怎么样?十年已经足够我看清楚了,这所谓的‘人生’,你们个个都想要讴歌的‘人生’并不是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痛苦,黑暗,还无聊,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和我抱有一样的观点,那为什么我不能在早早认清现实后选择提前结束这段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的旅程呢?况且和我差不多年龄死掉的小孩也不少,夭折的婴儿更是比比皆是,说不定它们反而更幸福一点。”
恐怕这才是这个孩子的真面目。
纱夜说不上什么话来,对于“人生”这个东西她理解的其实并不比太宰治深刻多少,而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谈论“人生”。在片刻沉默后,她泄气地放下了太宰治,然后蹲下让自己和男孩视线平齐,微微蹙着眉头把他黏在脸上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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