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倒上朗姆酒,教授晃着高脚杯和她提起往事:“简,回国这一年里,看来你过得很开心。”
简皎月偏了偏头,很是俏皮地问:“何以见得?”
教授努努下巴,示意她手上的婚戒很耀眼:“你当初和我说要回国结婚,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毕竟很多被她带出来的学生最后都坚持不下去这条半艺术的路,都宁愿回国继承家业。
简皎月抿唇笑,把手机照片打开递给她:“这是我丈夫。”
“很帅,和你很般配。”教授对眼前这张爱徒的婚纱照一点也不吝啬夸赞,又说道,“我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眼里很空洞,对很多事都提不起兴趣,像个被全世界丢弃的委屈小女孩。”
简皎月:“现在呢?”
教授挑眉:“也许是位幸福的婚后太太。”
夜幕降临,以治安良好为美称的奥斯汀大学城附近已经是灯火一片。
这块地区没有过于璀璨的高楼林立,一条环绕着城市的河流像是分割的蓝绿色绸带。
她们用完晚餐之后,玛琳教授将她带到这顶楼的玻璃墙一角:“站在这处,是俯瞰校园最全面的地方,尤其是我们系的教学楼。我从这座学校的传媒学院广告学专业毕业,已经任职二十多年了。”
简皎月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久负盛名的常青藤院校楼层低平,但唯有草坪上那根国旗杆子和最主楼顶上的长柱形石碑最为瞩目。
她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平视那块长柱形石碑,盯久了反倒越觉得熟悉。
简皎月鬼使神差地找到裴书临的微信,点开她第一次见就觉得有眼熟感的头像。
那座建筑如今在旧地重新看一遍,正是奥斯汀大学主教学楼的石碑顶端一角。
察觉到身边人低下头久未抬起,玛琳教授问她:“简,你怎么了?”
简皎月脸颊微醺,带着绯红酒气和晚霞倒映的粉色。
她抬眸看向那座石碑,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原来在她颠沛流离的那几年。
他一直默默在身后,爱着她一遍又一遍。
裴书临苏醒时是在他昏迷的第51天。
那天下午,艾媛她们几个人给简皎月用邮件传来了一份匿名客户的中式婚礼策划案。
简皎月起初还以为是艾媛接朋友的私活,毕竟这是一份完全和Epoch风格相悖的婚礼理念策划案。
没有奢华夸张的宝石吊灯,没有极尽奢华的装潢摆设。而是简约大气的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彼时她正在病房外的阳台上,抱着笔记本回复艾媛说创意不错,希望她第一次自己想的策划案能够做得更立体一点。
回复完消息,她习以为常地把其他几份需要确认的工作处理完,而后走回病房里。
“不是过几天就要入秋了吗?怎么天气还这么热啊。”
“诶,这厢车厘子是谁寄来的?不会是晚葭姐那边吧……不过也可能是温三……”
“啊,又忘记给花浇水!”简皎月碎碎念地往回走,拿过花洒喷着阳台上养了近一个月的十几盆玫瑰盆栽。
这一排盆栽已经成了重症病房里唯一一道旖丽风景,红色卡罗兰、粉色黛安娜、白色坦尼克、香槟、小雪山……
就连医生也说每每走进这间病房都会有眼前视野一亮的感觉。
其实潜意思大概是说简皎月是少见的乐观家属之一,在这类病症里,久病床前,再深的感情都会被消磨殆尽。
而简皎月已经渐渐习惯了病房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说上百句也不会得到回答。
可她总不长记性,偶尔要问上一句“裴书临你觉得呢”,空无回应会让她无端愣怔好一会儿。
她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陪护上,但裴父裴母怕她辛苦,请了好几位专业人士做繁琐的清洁护理工序。
于是简皎月照常工作与生活,也照常忙着美丽和社交。
一直到晚饭后两个小时,回复给艾媛的信息得到了她打来的一个电话。
“老板,晚上好!”
“嗯,怎么了?”简皎月拿着湿润的棉签放在裴书临干涩的唇上擦了擦,拿起手机去了阳台那的椅子上接听。
艾媛有些支支吾吾:“就是关于我发给你的那份策划案……不是我写的。”
简皎月猜测道:“那是大东还是新来的那个总监?”
“都不是,是、是裴先生。”
简皎月呆滞地微张开嘴:“啊,谁啊?”
“是裴书临先生。”
艾媛记得那是在两个月前,他不知道从哪加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她约定好趁简皎月不在时通知一下他。
这位年轻英俊的外交官在某个和风熹微的下午走进了工作室,那是她们第一次接触到老板身后的男人。
虽然不清楚他的职业年龄等外在信息,但看人第一眼总是从外形看起。
那位裴先生身着一身黑色长款大衣,周身清清冷冷的气质很强。
好在有一双温柔的眉眼让人情不自禁就心生欣赏的好感,谈话间也从容有度。五官恰到好处地俊朗,却又并不锋利到摄人心魄。
艾媛记得当时他还很谦逊地说自己没有什么风情细胞,比较无趣。找了不少她们工作室的视频看,实则全是简皎月担任主策划的那些婚礼。
就像是一个直男有些愚笨地在讨女友喜欢,尽他所能去了解她的喜好一样。
艾媛纠结地说:“策划案是裴先生自己提的,我和大东几个人只是帮忙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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