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五号,是我们的一周年结婚纪念日。”
这话说完,陌生医护人员看过来的目光饱含同情。
小夫妻才结婚一年啊,怎么会想到丈夫会发生这种不幸。
探视在黎明降至时结束,简皎月在病房里陪床。
早上六点,护士进来给裴书临量过一次体温,低烧已经退了。见到简皎月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她的脸。
简皎月眼睑下方淡淡乌青,像是一直没阖眼。
护士忙说了一句:“是患者的太太吧?要注意休息啊,这可是个长期战。”
简皎月听着有些呆滞地点点头,道了声谢。
破晓时分,这座医院反倒难得消停下来。
查完最后一班房的护士已经离开,走廊的感应灯也暗下去。
简皎月坐到病床边上看着裴书临,他本就是周身红尘烟火气极为浅淡的人。
这张脸在沉默时最出尘,明明是寡言寡欲的人,骨子里良好的教养却又掩饰了那份生来的凉薄。
她脸贴在裴书临冰凉的手腕上,感受到脉搏的微动,轻声说:“快点醒啊,我想带你回家。”
这几天vip病房无疑最热闹,铺天盖地的新闻等着安排上,各种平时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领导来探视。
简皎月漠然地看着人来和人往,没有特地迎客,只是按时把送来的花插进花瓶里养着。
她几乎把病房当成家,没请护工,凡事亲力亲为。
安纯和骆天哲来过几次,看她虽然疲惫,但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劝慰她。
近半个月过去,裴书临依旧没醒。
而简皎月离开去领个感冒药都能听见楼道口有小护士们把她当八卦聊。
“最里面那间是什么中欧战乱地区的外交官吧?听说前段时间好多记者联系想过来采访来着。”
“他老婆好可怜,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长得帅有什么用,天天闭着眼睡,她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是啊,趁现在年轻漂亮,说不定二婚还能再嫁个好人家。”
“也别说这么早啊,之前我接手过一个脑梗病人,昏迷两个月都醒了,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只要有钱在重症病房里耗着,谁说不会有奇迹呢。”
“确实,医院待久了什么都见得多。”
“对了,你们知道608号那位老首长家里的事吗……”
话题被转到其他人身上,听完别人聊自己的闲话,简皎月倒也没其他感受。
这些天来,她的情绪已经极少有变化。
这天下午,简邵和简皑雪倒是来了一趟医院。
恰好裴书临父母也都在病房,两家人打了个照面。
简皎月把他们送过来的礼品收好,突然听见简邵在说些不太中听的话。
原本只是来送安慰的,但简邵字里行间却是在暗示如果裴书临醒不来,那他们的婚约或许可以放弃掉。
简皎月站起来直接把简邵拉出门去,临走前还示意简皑雪帮她在裴父裴母面前解释解释。
虽说这过河拆桥的做法有些不地道,但简邵对这件事的态度非常强硬:“爸爸是为你好,这也是你妈妈那边的意思。你要是担心裴家会不同意———”
简皎月打断他:“他们会同意。”
“你是说他们同意你离婚?”简邵错愕片刻,开口说,“皎月,你一直是爸爸的好女儿,联姻这件事是爸妈做得不好……你妈妈知道裴家那孩子的事情,也托我说了,只要你想离婚,我们一定会支持。
因为是在为她考虑的基础上说这些话,简皎月不能去责怪他们。
她垂下眼睫:“我不想离婚,我很爱他。”
“你当时不是不乐意嘛。”简邵着急道,“闺女,现在不是说爱不爱的时候,他人都昏迷大半个月了,你还这么小,难道就要干等着?”
“我愿意等啊。”眼眶有泪掉落,简皎月抬起脸笑,“爸爸,我好傻的。我不知道他在我看不到的时候等了我好多年。”
到现在,简皎月已经不会去像小孩子一样纠结妈妈不够喜欢自己了。
年幼时喜欢吃的棉花糖,长大后吃只会觉得过于甜腻。
人可以抱怨自己的原生家庭不好、不完美。
但绝不能以此为借口,连让自己获得幸福的权利都被剥夺。简邵像是被她说服,默默回了病房向裴家人道歉。
简皎月站在消防通道那缓了会儿情绪,正要出去时看见转角一个小护士正盯着自己看。
看那张脸,似乎有点像在楼道那说自己闲话的其中之一。
那小护士见简皎月看过来,吓得一哆嗦,装模作样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喂?是啊妈妈……我上次就说那个静善寺很灵。”
“等一下。”
简皎月在她抬脚转身时喊住她。
小护士战战兢兢转过身,未打先招:“对不起对不起小裴夫人,我不是故意在这偷听的……是不小心听见你们说话。”
她身后还有吃到一半的外卖,应该是没有说谎。
简皎月笑得温和,一双美眸潋滟生姿:“我是想问问,你刚才和你妈妈说的静善寺是不是真的很灵啊?”
“……”
简皎月挑了一个不太好的日子去拜佛,天气预报明明说不会下雨,但苏润硬是往她包里塞了一把伞。
也幸亏有这把伞,她走到山腰阶梯那才幸免成为落汤鸡。
青山灼灼,秋雨淅沥。
廊柱分立支起庙宇,佛塔高耸入云,经幡前风散晦暝。
雨天来拜佛的人不多,就连门前撑着伞的扫地僧人也惊讶地多看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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