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居高临下,我突然气起来,语气不由变为刻薄,“是啊,谁不知道你是ATECH副总裁的女婿呢?不用巴巴向我展示!”
“湘裙——”晋玄恼怒地盯我半晌,终于放低姿态,尽量平静地问,“如果我的态度使你不快,我道歉,湘裙——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我——”我沉默了。我的答案一早摆在那里,我当不起别人的好,我不能愧对安期。
“是为着戚安期么?”晋玄讽刺地说,随即想起了自己的立场,眼神又暗淡下去,“湘裙,你一生都在成全别人,何曾稍许为自己着想?”
我冷冷推开晋玄,“不,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不是成全他,我是在成全我自己,我——”
突然不愿意解释,拉开车门坐上去,留晋玄一人在停车场。
晋玄一愣,身子动了动,但到底没有追上来。他的身影定格在后视镜,并越来越小。
我突然眼睛一涩,种种往事涌上心头:那个巴特梅尔湖畔的夜晚,他小心握住我的手,让我感受溶溶的温暖。
可是晋玄,我们终究还是无缘——这是为什么呢?也许真是走了太多地方,又停留在陌生的城市,所以只好变得麻木、或者脆弱?只能将这繁华荒芜演绎下去,并小心探测一切不可知的幻觉。
因此我格外珍惜安期,我与他相逢在青春年少,以后还将共同变老,并分担彼此的快乐与忧伤。这已是太过侥幸,我们珍惜对方,温和相处,互相善待,用宽容和谅解,把爱慢慢修复完整。让它变得简单如初,如抚摸般天真,如沉默般坚定,如相依般温暖,如信赖般隽长。
冬日的夜来得早,我回酒吧时人满为患——天一冷,什么人都想喝上两杯。忙碌的侍者和厨师向我匆匆打招呼,其中没有安期的影踪,我四处寻找,就一径走到了后院。
一轮弯月高挂树梢,温柔的亮光洒向青石径,宛如泻了一地水银。远远的,有渺茫清旷的笛声传来,宛如幽泉一缕,我知道除了安期,不会有第二人。于是循声而去,安期的身影映在水榭扶栏之中,只显得闲雅从容,身后几枝疏梅,恰好作了陪衬。
默然立了一晌,人虽浸在笛中,心思却已悠远。那人未必不知,仍然拈了新调,静静屏气吹完,方才回头看我,平静地微笑,“看这天,要下雪了。”
我在清韵中遥望,心中暗道,如此好花好天,哪怕只是一瞬,也让人自甘沉醉。
他态度平静,声音却有些苍凉,无关年少轻狂的一种苍凉,“湘裙应该多穿点。”
话语一顿间,我已走上前来,想说什么,终忍不住伸出手——正巧他侧身,与我的手轻轻握住。我们之间,原来已经有了这样的亲昵与默契。
安期的手,温柔而冰凉,半晌也暖不过来。他额边有些碎发,被风飒飒吹拂,我正欲为他拂去,他却突然说,“下去晋玄来了电话——我想,我应该支持你!”我心中分明震了一下,有些惊,有些痛,又有些欢喜。他的目光,如寒潭,如深渊,有清冷的光泽,却又有灼人的热度,那番话语亦是铮铮然,一直嵌到我的心头里去,“当初我既然是为湘裙而来,现在自然可陪湘裙而去!”
我一时倒呆了,既而泪流满面,无法自控。
他走过来拥抱我,我的眼泪落在他的衬衣,倏忽吸至无踪,只觉热热的一抹,更像是他隔着衣料的皮肤的温度。他轻轻抚摩我的头顶,“湘裙,这世间,我只要你。”
我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安期对我的陪伴与包容,是盛大的恩慈——盛大到无法对他轻言感激。
接下来的时间比较忙碌,公司这边交接工作、培训新手,安期也在打点员工、盘转店铺。
经过反复商议,决定小剑留在英国,姐姐作为他的监护人。这个小绅士反过来安慰我:“妈妈,我会每个星期发三次邮件,向你汇报史努比和我的日常起居……”
我有点伤感,但是安期静静地走过来,“小剑,讲故事给叔叔听好么?”
“恩!”小剑挺起胸膛,大眼睛骨碌碌转,那点凝结的水汽,似乎又吸了回去,朗声讲给安期听:
一个王子,他被施了恶毒的魔法,变成丑陋的青蛙模样,所以他日日蹲在金色的井台上,等真正的心上人到来,只有她爱上他并吻了他,他的魔法才会破解,变回英俊潇洒的模样……
一个王子,出海时不幸落难,被一只美丽的小人鱼所救,但他竟以为恩人是邻国的公主。小人鱼为了他,放弃了家庭、姐妹、美丽的鱼尾和甜美的声音,但都不能打动他,在他和公主新婚的头一夜,小人鱼跳入了大海……
一个王子,到了适婚年龄,大家觉得要选真正的公主,才配得起他尊贵的教育。于是人们想出了一个奇妙的主意:就是七层床垫七层厚褥七层羽被下放一粒小小的豌豆,能感受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公主……
一个王子,因为到了成人的年龄,于是告别父亲去远游,但是误走进了一座有魔法的玻璃山,并差点被女巫加害。但是他凭自己的聪明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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