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任庭的话让苏乐凯陷入沉默。
他瘪了瘪嘴角,点了下头。
曾任庭又说:“对了,乐凯,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苏乐凯说:“我买的明天早上九点的票。”
“动车还是飞机?”曾任庭问。
“动车。”苏乐凯说:“飞机还要候机。”
“那我不能送你过去了。”曾任庭说:“这样,我让孙少英来送你。”
“不用了,这次我又不用带什么东西回去,很方便的。”苏乐凯说。
每次都麻烦孙少英,这让他很过意不去。
曾任庭却说:“还是让他送你去站台吧,不然我不放心。”
“对了,乐凯。”曾任庭忽然说:“孙少英和童格飞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苏乐凯摇摇头。
曾任庭不由笑了,说:“那你上次还那么蹿腾着要撮合他们?”
苏乐凯吐了吐小舌头,说:“因为我感觉孙少英还是对童格飞有意思的。”
难道自己有意思吗?
孙少英脱下外套挂到衣柜里,换了一套居家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慢慢啜饮。
童格飞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六月三号那一天,童格飞生日,孙少英最终还是买了一个牛皮包当生日礼物送给童格飞。
那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神使鬼差地就换上了童格飞送给他的皮鞋。走到餐厅后,童格飞看见他脚上的皮鞋,眼睛一亮,说:“你还说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皮鞋,明明都穿上了!”
孙少英说:“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你花这么多钱买,不太好。”
“我说了我有钱!”童格飞似乎是不满孙少英的态度,再次强调自己有钱,他说:“算了,你喜欢就好。”
孙少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童格飞说:“孙少英,特别感谢你来陪我过生日!”
孙少英说:“我本来以为你这种年纪的人,过生日都喜欢叫一帮子人一块热闹。”
童格飞笑嘻嘻地说:“他们当然没有你重要,你以后可是我的亲亲老公!”
“……”孙少英早已经对童格飞这种没皮没脸的追求方式给弄得无感了。听到“亲亲老公”这四个字,也只是心里面咯噔一声。他无奈地笑着,说:“童格飞,我劝你还是转移目标吧,别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童格飞却说:“你要是不接受我,我才会上吊而死。”
孙少英只当是玩笑话,听听就过了。
“你知道吗?”童格飞说:“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了,虽然不喜欢我,但是却忍耐我,对我好。”
“你以后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孙少英说。
童格飞执着地说:“可是我先遇到了你。”
童格飞的眼睛明亮得可怕,透出一股倔强的执着。孙少英承认,在那一刻,他不由自主地动心了。
可是,孙少英很快又按捺下去。
不行!他告诉自己,不行!
然而,喜欢上一个人,太难控制。
孙少英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忘记童格飞,那简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
童格飞就像是毒品,他一沾就上了瘾。只是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自知。
黑夜如幕布一般降下,上面点缀着点点繁星。
城市的霓虹灯太亮,让那些璀璨了千万年的星光也渐渐衰弱。
可是,繁星还在。它们依然在人类的洪荒中坚守着自己的骄傲。就像是那些面对洪荒坚持自己所爱的人们。
这个深深夜晚,孙少英突然想起了王尔德。
这个尖酸刻薄的人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童格飞就是那个仰望星空的人。孙少英揉了揉自己的脸。他明白,自己心里面已经刻上了童格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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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六月八号早上八点。
孙少英到楼下后,给苏乐凯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五分钟,苏乐凯走下来。他背着一个包,戴着一个鸭舌帽,眼睛前架着一副墨镜,还戴了一个白色口罩。
孙少英看到苏乐凯这副装扮,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
活像是从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患者。
但是他很快又收敛了笑声,等苏乐凯上车后,他已经恢复了平静,说:“苏先生,我们直接去站台?”
苏乐凯点点头,摘下口罩,说:“你不用每次都叫我苏先生啦,你应该比我大吧,以后就叫我乐凯就好了。”
孙少英内心腹诽:,您可是曾少的禁脔,我可不敢造次。
他发动车子,踩下油门,往小区外开去。
小区的保安都已经认识他,出门的时候,保安还笑着挥了挥手。
苏乐凯拿出手机看微博上的消息,这两天全都是在议论高考这件事,议论得最多的就是高考作文题。
孙少英说:“苏先生,我听曾少说,你妹妹在高考?”
“嗯。”苏乐凯点点头,说:“担心死了。”
孙少英说:“难怪,我看昨天曾少也在搜索江平的高考作文题。”
“是吗?”苏乐凯惊讶地抬头,说:“我都没有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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