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陛下!”白芷慌了神,殿内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白芷找了宫婢去禀报太后娘娘和季皇夫,自己则设法把萧瑶往屏风后的榻上拖,可她力气小,拖不动。
殿内忽而闪入一道身影,一张小圆脸拧着,推开她低咒一句:“真没用。”
“你是谁?”白芷没见过十五,话刚出口,打量着她的装束,立马反应过来,她是影卫。
见她单手就能抱起萧瑶,白芷看得眼睛都直了,原来女子习武也可以这般厉害。
十五将萧瑶轻轻放在榻上,盖上薄薄衾被,手指撑在下颚处,拧眉摇头,她于医道一窍不通,没辙。
“照看好陛下,我抓个太医来。”十五说罢,瞬间便没了踪影。
可待她回来的时候,榻上空空如也,她指着龙榻道:“陛下人呢?”
薛太后正好进来,叹了口气:“定是被昀儿带去飞泉山了。”
白芷行了礼,匆匆应和:“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季皇夫急得脸都白了,亲自套了车,待陛下去了飞泉山求季姑姑。”
半个时辰后,萧瑶犹自未醒,眉心一直凝着,小脸煞白,豆大的汗不停往外冒。
季昀紧紧抱着她,猜到她是同上次一般心口痛,却又不知为何诶这样,恨不能替她去受这苦楚。
此刻,他无比后悔去向萧瑶讨什么真心。
“昭昭,我以后再不要什么真心,我只要你好好的。”无边的恐惧袭来,季昀慌了,脑子里全是前世的画面。
他大病一场,昏迷半月醒来,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萧瑶被睿王送去北剌和亲,却不幸被卷入风暴,生死未卜。
睿王明知他唯一惦记的,只是她,却不讲信义,甚至在关键时刻暗算他。
彼时,他刚醒来,虚弱地连床都下不来,却挣着最后一丝气力跳上马,不顾众人阻拦,往城外冲,他要去寻她。
然而,于事无补,甚至没冲出城门,他就从马上坠下来。
将死之际,他以为永生永世再见不到她。
“昭昭,谁也别想再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季昀咬着牙,抱着她飞入飞泉山家庙。
“姑姑,救救昭昭!”季昀眼眸泛红,隐隐有泪意。
他自小便是个倔强性子,身子不好,若从不服输,更别说落泪。
季姑姑扫了他一眼,将心口火气按下些许,安置好萧瑶,在她手腕处搭了搭,方才问季昀:“她为何会如此?”
问这话时,她眼眶已然红了,泪意盈盈。
当年,她也曾被情蛊之毒折磨得痛不欲生,又怎不知昭昭此时有多痛?
季昀不敢相瞒,可他和萧瑶之间的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望着姑姑的模样,他一时怔住,失魂落魄,只吐出一句话:“是我伤了她。”
“昀儿,你害惨了她。”季姑姑望着萧瑶,几乎泣不成声。
可刚出口责备季昀,季姑姑又后悔了,昭昭不会怪季昀的,正如当初她心痛也怨不着师父。
情之一字,何曾是自己能左右的?
“昀儿,陛下的心疾,姑姑无药可医,只能暂时替她减轻疼痛。”季姑姑边说,边拟了方子,出去令人煎药。
再进来时,情绪已不似方才那般激动,她是昭昭的娘亲,她不能慌,必须设法救昭昭。
“昀儿,你在这里守着,待我去钟灵山请师……”季姑姑顿了顿,改了口,“霍神医来,他或许会有法子。”
此去钟灵山,一来一回,又要耽搁不少时辰。
季昀没应她,霍然起身,走到门口,将尾指搭在唇畔,一声高亢的哨响过后,天穹一只雪色海东青俯冲而来。
“姑姑,可让云鹏去送信。”
云鹏昂着脖颈,冷傲地立在他肩头,季昀抚着它雪色羽翼,问季姑姑,“姑姑可有霍神医随身之物?让云鹏嗅一下气息,它便能找到霍神医。”
季姑姑识得,眼前一身雪色的,正是百年难寻的极品海东青,更何况还是驯化了的。
“有,有!”她着急让霍庭修来,替昭昭诊治。
一时没想到别的旧物,随手摸出一枚玉佩,乃是那日师父临走前留下的,说是祖传之物,这些年来,他从未离身。
季昀接过来,玉佩色泽匀透,手感绝佳,让云鹏嗅过之后,他多看了一眼,登时骇然。
“姑姑,霍神医是辰王后人?”
季姑姑从未听师父提起过,当朝也并无什么辰王,接过玉佩,一面写着字条,一面问道:“姑姑不知,哪个辰王?”
“大琞史上唯一的一字并肩王,高祖亲封的辰王,姓霍。”
闻言,季姑姑手上动作一滞,忽而觉得腰间玉佩有些灼人,师父竟是辰王后人,这般贵重的东西,他为何要送与她?
望着云鹏飞向天际,消失在碧空中,季艺姝回身走到榻边,拿过季昀手中锦帕,边替萧瑶拭着冷汗,边道:“昀儿,你若真心为陛下好,在她心疾痊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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