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听到苏娇虞的话,即使知道她带着几分撒娇几分夸张,他也变得甘之如饴。
季归褚亲自把汤药端到苏娇虞面前,他并不接触她,于是将汤药放在床榻旁侧桌案。
苏娇虞看到他将汤碗摆放的位置与她清晨醒来时看到的醒酒汤或是白粥等摆放的方式一模一样。
不是巧莺,是季归褚么。苏娇虞心中一怔。
“小娘子,这是我从小厨房拿的蜜饯。”季归褚又拿出一个小碟子,小碟子上放着几块蜜饯,散发出甜腻的气息。
蜜饯这样甜腻的东西与季归褚从来都不符合,此刻,男人却是看了看蜜饯,又看了看泛着苦味的汤药,他顿了顿,似乎思索了一下,接着用优雅好听的嗓音说:“小娘子,止痛药太苦,你与蜜饯一起吃。”
季归褚认真地看着苏娇虞,苏娇虞咽了咽,见病美人夫君脸蛋雪白,美丽勾人,柔和心疼地望着她,苏娇虞竟想对他说,夫君你喂我吃蜜饯吧。
苏娇虞压下心里的话,默默端起药碗,脑海里想到:差点被夫君的美色勾的失去理智,她难道有几分昏君的潜质么?
“小娘子,你忘了蜜饯。”季归褚见她只端起汤药,他的视线下意识跟着她的手指动,从她指尖端起的汤药移到她娇嫩如花瓣的唇瓣。
苏娇虞无奈,“可是我没办法拿蜜饯。”
汤药微烫,她要两只手捧着瓷碗。
季归褚睫毛抖了抖,黑色眸光溢出脆弱,可他特地为小娘子找来了蜜饯......当小厨房的奴仆听到四皇子要蜜饯时,他们都差点觉得是在做梦。
“小娘子,你张嘴。”季归褚的嗓音柔和,他乌黑的眸子映出苏娇虞微微茫然的样子。
苏娇虞想,季归褚现在看来不敢接触她,那她张开嘴应该也没什么事。
于是,她轻轻张开唇瓣,舌尖微微露出。
季归褚抬手,将蜜饯喂到苏娇虞嘴中。
“小娘子,这样就不苦了。”
男人弯了弯眼睫,就像在哄小孩子。
“......”
季归褚离开后,苏娇虞窝在床榻上,感到几分恍惚。
季归褚今日对她,太过温柔了。
苦药的涩意与蜜饯的甜腻混杂,苏娇虞半靠在床榻软枕,问季归褚,她生病的原因是因为蛊引,那以后她不能碰他了吗?蛊毒蛊引不能结合么?
季归褚不能接触她,所以他半跪在她面前,隔着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
男人抬睫,盯着她,温温地说,“春雪蛊的事情,我会解决,你不必担心。”
“乖,你先睡觉。”他声音极轻。
苏娇虞拉了拉被角,盖住半张脸,她看着头顶帐幔金丝花纹,慢慢眨了眨眼。
竟然有点难以入眠。
*
季归褚离开屋室后,他眼中的温柔很快淡去,他的柔和仅仅只存在于面对苏娇虞时。
男人阴沉着一张脸,走向兽院。
兽院建于皇子府西北侧,院子内仅有阿雪一只雪狼,场地广阔,没有其他生物相伴,阿雪在这样的环境中并不无聊,因为常常有活人被季归褚丢进来。
此时此刻,昭国巫祝被锁在兽院内,被吓得屁滚尿流。
兽院的大门被小厮打开,锁链声响动,巫祝脸上露出希望,然而看到走进来的男人,巫祝脸上的希望瞬间被泼灭,甚至,更加害怕地向后爬了几步。
“阿雪,过来。”季归褚轻声说。
雪狼收了恐吓的利爪,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季归褚身旁,在他身侧绕了绕,雪白的皮毛轻轻碰着主人的衣摆,季归褚轻笑一声,乌黑的发丝垂下,他伸出手,挠了挠阿雪的下巴,语气优雅,“此次怎么忍受地这么好?居然还没有把他咬死。”
季归褚的话传到巫祝耳中,巫祝只觉得阴恻恻的,充满杀意。
“殿下、殿下、小的真的不知道......”巫祝瑟瑟发抖,一张苍老的脸布满褶皱,就像哭泣的面庞。
“木老跟随我母亲有许多年了罢。”季归褚瘦白的手把玩着九节白骨软鞭,乌色眼眸漫不经心看向巫祝,极其阴冷。
“作为能一直留在我母亲身边的得力属下,木老知道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你说是不是呢?”季归褚手中的九节软鞭掐住巫祝的脖颈,他冷冷地踩住巫祝的脊背,煞意阵阵,残忍狠毒。
木老双手挣扎,脊背快要折断,他痛苦地伸出双手,胡乱地想要解开脖颈软鞭,却被软鞭上的刺划破手指,更加痛苦。
“我说、我说、”木老难以喘息,两眼直翻,一张脸憋得又青又紫。
在季归褚冰冷的视线中,这位昭国巫祝将他来苍国的真实目的说出。季归褚让人花重金请昭国巫祝过来解决春雪蛊的事,昭国皇后得知后,让木老将计就计,到苍国监视季归褚。
近几个月,昭国的朝政并不安稳。昭国太子将正妃、侧妃一同迎进门,成亲后,昭国太子逐步取得实权,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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