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看见陈氏的伤口之后，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之前他看见季凌璇主动要求验查伤口，还以为季凌璇当真是无辜，险些就相信了。
    但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想要继续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季凌璇果然是一个貌丑心更丑的恶毒女人！
    “季凌璇，你现在还想说些什么？”楚寰愤怒的瞪着季凌璇，他有种被人耍弄欺骗的感觉。
    季凌璇看着陈氏手上狰狞可怖的伤口，些微惶恐的瞪大双眼，慌乱着急的拼命摇着头，“我……不是的，我也不知道，那不是我弄出来的。我现在伤势如此严重，连下床都困难，如何能够伤害四肢健全的季夫人呢？寰王殿下你可要查明真相啊！”
    “我们从没说过是你动手的，你没动手，但是你动了口，你指使你的丫鬟动手伤人！”季凌雪愤怒的喝斥，因为愤怒眼中都是赤红一片。
    季凌璇依然慌乱的摇头否认，“不……不是的，我并未让丫鬟动手，她的伤口和我没有丝毫关系！一定是你们故意弄出来的，故意陷害我！寰王殿下，你可一定要查明啊，不要因为她们一个是你的未婚妻，一个是你未来的岳母，就有意偏袒，让我含冤莫白！”
    “你不要含血喷人，明明就是你让我受伤的，竟然还反过头无赖我们，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子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你这样的姐姐，我真是觉得太可耻了！”季凌雪瞪圆眼睛，一双杏眼中满是愤怒伤痛，最后好似难以承受打击一样伤心欲绝的扑到楚寰怀中低声哭泣起来。
    楚寰轻轻抱着季凌雪，看见她如此伤心泪流的样子，心中疼惜不已。
    片刻，他愤怒的抬头瞪视着季凌璇，怒声喝斥，“季凌璇，如今事实已经清楚了，你还要砌词狡辩？本王命令你立刻给凌雪和季夫人道歉，不然就算你有伤在身，本王也可以用伤人治罪将你抓起来问罪的！”
    季凌雪听闻之后，嘴角悄无声息的勾起，看着季凌璇的眼神满是挑衅。
    那个贱人一开始不是嚣张得很嘛？现在她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嚣张！
    楚寰最是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子，在看见季凌璇如此恶毒阴险，甚至不放过自己的长辈继母，楚寰一定会心生厌恶的！
    看到楚寰此刻的模样，季凌雪非但不觉得后悔，反而对自己刚刚下手够狠显得无比庆幸。
    “我没错，那不是我弄得，我也没有让人伤害她，寰王殿下怎么可以凭她们的话就信了呢？她们都是在骗人，她们的话不可以相信的啊！”季凌璇焦急的开始辩解。
    但是她越是如此，楚寰就越发觉得她是做贼心虚，对她越发失望起来。
    之前他不过是觉得她相貌丑陋十分恶毒罢了，现在看来她不仅仅恶毒，还很虚伪。
    此刻，楚寰对季凌璇的厌恶已经超过了欣赏，他愤恨的看着季凌璇。
    季凌雪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便掩饰了，她愤愤不平的瞪着季凌璇，喝斥，“大姐，你如此恶毒，不要以为人家都和你一样，你伤了我的娘亲是不可否认的，刚刚你非要让李院长验伤，如今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我敢对天发誓，她的伤并非我弄出来的，如果我说谎，就天打雷劈，你们又敢不敢发誓没有陷害我呢？”季凌璇眼神深邃的看着季凌雪，狠狠开口。
    季凌璇被她狠厉的样子吓住了，季凌璇的话更是让她觉得惊骇。
    古人都是对牛鬼蛇神十分信奉，对发毒誓更是看重。
    古人对誓言的看重都快闭上法律了，完全不像是现代人，随口一说的转身忘记了也无所谓。
    在古代，人们都相信只要违背誓言，必定会遭受报应。
    因此，当季凌璇的誓言出口，楚寰便开始动摇了，他皱眉询问，“这伤口当真与你无关？也不是你找人伤的？”
    “我都已经发誓了，寰王殿下竟然还是不肯相信吗？倒是季二小姐，为何你不敢发誓？”季凌璇冷冷的看着季凌雪，言语之中满是挑衅。
    季凌璇此言一出，楚寰顿时低头看着季凌雪。
    季凌雪明显慌乱的神色让他的眉头皱起，“凌雪……”
    “寰哥哥，我……你是不是不信我？”季凌雪眼中满含泪水，楚楚可怜的抬头仰望着楚寰，十分无助可怜。
    楚寰心中有些心软，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季凌雪真的是被冤枉的，大可和季凌璇一样毫不犹豫的发毒誓，但是她却一直磨蹭着不肯发誓，这让他很难相信。
    季凌雪眼见楚寰如此，心中蓦地一紧，恶狠狠的瞪着季凌璇。
    最终，她索性狠狠地咬着牙，豁出去了，举起手道，“我季凌雪发誓，若我此刻说谎陷害季凌璇，便让我终身无法生育！”
    反正她已经喝了绝子药，这辈子肯定是无法生育的，发誓也没关系，因此季凌雪发誓的时候倒是丝毫不犹豫。
    季凌璇闻言，无声笑了。
    楚寰却是眼神歉意的猛地抱住季凌雪，在古代，生育孩子对女人来说实在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尤其是名门望族的女子，芳华犹在的时候还可以得到夫君宠爱，芳华逝去之后便只能依仗儿女，由此就可以看出孩子对一个古代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季凌雪愿意发此毒誓，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部都算进去了，因此楚寰一下子就信了她是被冤枉的。
    因为，只有问心无愧，才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发出这样的毒誓。
    “季凌璇，你可还有话说？”楚寰恶狠狠的瞪着季凌璇，因为这个女人，他差点怀疑季凌雪，让季凌雪哭的那么伤心，到头来这女人竟然还死不认错，简直太可恶了！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和季凌雪相提并论！
    他之前，真是太不应该了！
    此刻，季凌雪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大姐，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被我和娘亲冤枉的，既然如此，那请你将我们诬陷你的证据拿出来证明一下！”
    “如果你可以拿出证据，那么我和娘亲便出去门外，当众给你下跪磕头赔罪。但如果你无法证明，那我不仅仅要你当众向我娘亲道歉磕头，还要将你告到官府，说你残害自己的长辈，故意让她受伤！”
    “大姐，你敢不敢答应？”季凌雪微微抬起下巴，十分自信。
    刚刚他们都在这间房间，根本无人离开，而她将陈氏弄伤的时候，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季凌璇的身上，根本无人发现。
    因为，她坚信季凌璇根本无法找出证据，季凌璇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季凌璇这么做，一是为了好好收拾季凌璇一顿，二来也是为了让楚寰更加信任她是无辜的。
    因为，如果不是无辜，是不会那么好不犹豫的放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