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下意识地去忽略,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任何义务和理由,去照顾她,爱护她,……喜欢她。
喜欢这种事情,谁先低头谁就输了。以前,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不低头,就可以赢。
望着川流不息的人潮和车流,人生第一次,漆宫的心底浮现出一种冲破理智放纵又消极的叛逆。她拿起手机,让司机回了家,然后翻开通讯录,拨出了一个很久未打出的电话。
***
空气里飘着烟草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迷乱的灯光随着震耳欲聋的电音变换着明暗,扫过舞池里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照亮娇艳的红唇,扭动的腰肢,暧昧的动作。这里是入夜的东京,不眠的都市,夜行人的天堂。
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足足能坐下十个人的卡座里,此刻只空落落地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和周围人头攒动簇拥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昏暗的灯光下虽然只能影影绰绰照出大概的轮廓,却丝毫掩饰不住两人身上如出一辙的气场,仿佛黑暗中的萤火,格外引人注目。有些路过大胆的男女想要上前搭讪,还未走上前去,便被站在暗处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礼貌却强硬地拦下。明明是同样的一方天地里,却倘若分隔出了两个世界。
男人将面前的杯子蓄满了琥珀色的酒液,他一手搭上沙发的后侧,就着递杯子的动作俯身栖身贴近坐在身侧的女子,嘴巴也几乎贴上了对方的耳朵:“把我约出来却只顾着自己喝闷酒,真是太令人伤心了啊,绯—鹤—酱~”
离得这样近,清亮的嗓音毫不费力地便穿透了喧闹,混着口腔里的热气喷在少女的耳廓上,带着十足挑逗的意味。
漆宫慢悠悠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似乎早已对对方过剩的荷尔蒙产生了免疫。
“都说了是来喝酒的,你要是觉得无聊随时可以自便。”她接过他手里的酒杯,然后微微皱着眉将酒一口灌下。
他呵笑出声,甩了甩额前的发帘,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格外年轻而又俊美的脸。男人——现在应该称为少年更为合适——的眉眼间带着花花公子式的柔情与冷淡,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几分勾人的妖冶。
“难得漆宫大小姐赏光。”重新斟满了酒,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扣在水晶杯上,像是一副雕像,摇了摇酒杯,转而挑眉调笑道,“失恋的话,可以借给你肩膀哭一下的。”
“西门君,我再次重申,我没有失恋。”漆宫斩钉截铁地否认。
被称作西门的少年了然地笑笑,也不戳破。
西门出身茶道世家,因着茶道的缘故,他和漆宫几乎从出生就认识了,虽然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是发小这层关系比旁人还是多了一分亲昵。他眯着眼睛翻了翻脑子里的记忆,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让我猜猜呀,是你那个小跟班吗?”
他依稀地记得每次出席茶会时,那个总是安静地跟着漆宫的男生。长相十分秀气,气质也清雅,站在她身旁,却有种武士般肃穆守护的姿态。不过,以他对漆宫性格的了解,如果对方不主动,两人之间怕是诸多坎坷了。
她垂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去拿自己的酒杯。
西门抬手挡开了她的动作,将杯子抢到了自己手里,直到她的注意力彻底落到他的身上,才不慌不忙地说:“绯鹤酱,没有人比我们更懂一期一会的意思了。有时候为什么不试着更坦诚一些呢?”
看见她的眼神微微一动,西门知道她听进去了,噙着嘴边的那丝笑意继续道:“更何况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讲,现在的爱情,根本不是一辈子的事。”
“……如果真像你说得这般容易,你怎么还没和日向小姐表白呢?”她偏过头斜眼看他,眼中因为酒精有些许迷离,说出口的话却依旧一针见血。
被戳到痛处的西门表情有一瞬间僵硬,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她的酒杯还了回去:“不说了,还是喝酒吧。”
一开始,酒精入口浓烈的灼烧感只会让人愈发感到清醒,然而随着这份热意在身体里蔓延,周围的世界也如同潮水般忽近忽远。整个人好像慢慢被充了气,轻飘飘地浮在了半空,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根轻盈的羽毛,随着气流飞舞旋转,那些积压在心底所有阴暗悲伤的情绪也都随之飘远。然后,慢慢的,她看到了很多遥远细碎的,本以为被遗忘掉的画面——
他翻动书页时弯折的手指。念俳句时滚动的喉结。还有弯下腰时头顶浅色的发旋。
闭眼时纤直又上翘的睫毛。落在他肩头的樱花瓣。还有嘴角漾开清浅醉人的笑意。
她看到了很多很多,即使只是稍微想起就会露出微笑的回忆。
可在下一秒,她看到了他步步走远的背影,看到了他面无表情的侧脸,看到了他琥珀色眸子里漠然的目光。
她再也没有办法想下去,仰头靠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
两个人刚刚喝掉了一整瓶威士忌,西门放下酒杯,侧眼看去,漆宫正歪着头倒在沙发里,发间露出的脖颈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有些过分,闭上眼的她没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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