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二君。”
“绯鹤酱。”
柳起身的时候,闻到了对方身上鼠尾草和海盐的味道,带着清淡而又撩人的甜意。
坐在手前的夫人看到两人礼毕之后并排正座,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语调温煦地开始了这一次的茶道授业。
漆宫傲人的家世在立海大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她的母亲是茶道著名流派千家本宗后人的事,却鲜为人知——除了柳。他师从漆宫佐代子学习茶道,如今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而漆宫和柳相安无事地坐于一室,漂亮得可以入画的场面,一定会让任何一名立海大附中的学生目瞪口呆。
茶道课进行了五十分钟,之后漆宫夫人如之前一样,留了柳用晚餐。
“绯鹤,离开饭还有半个小时,你带莲二去你的房间休息一下吧。”温和又不容拒绝地叮嘱了女儿,漆宫夫人便优雅地从茶室主人的出入口退了出去。
漆宫乖巧地应承,低垂的眼帘却轻轻抖动了一下。
“给你麻烦了。”柳清淡有礼的嗓音传了过来,低沉舒缓如同大提琴音。
长时间的正座让两人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柳先出了茶室,腰杆笔直如松,动作流畅,丝毫看不出跪坐了近一个小时。他穿好草履,在门口绅士地等待着漆宫。
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对于这种又痛又麻的感觉早已习惯的漆宫也优雅地下座,面不改色地跪行而出。在到躏口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匀称修长的手伸在了她的面前。
漆宫依旧垂着眼,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手的主人慢慢收紧,将她微凉的左手力度适中地握在其中,稳稳地托住了她整个人的重量。
她扶着他的手,重心摇晃着去穿鞋。
远远看去,少年一贯严肃的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低头耐心地配合着少女的动作,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声的温馨和亲昵,宛如一对恩爱的情侣。
漆宫重新站好,两只短暂交握过的手又分开,方才那种温情也倏然不见。
在原地站了几秒,因着血液稍稍回流下去而感觉好一些的漆宫终于抬了眼,上了妆的朱唇轻抿,弯出了那抹柳熟悉的冷冰冰的假笑。
“走吧。”
她转身,柳落了两步跟在她身后。这条路他很熟悉,走了太多次,即使闭着眼也不会迷路。但曾经踏着这石板雀跃的心情,现在却满怀苦涩。
旧时倾盖如故,如今白首如新。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对于日本茶道的了解也非常粗浅,如有错误请及时指正。
第4章 蝉羽
漆宫带着柳走进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随意地指了一下会客用的沙发,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衣帽间,将门紧紧地关在身后。
抬起左手,漆宫盯着自己的掌心有些出神,手指间依稀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终于,一个下午以来她无可挑剔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丝裂痕。
从去年开始,因为学业和网球部的缘故,柳来她家上课的频率由每周一次变为了每月一次。而每逢他来上课的日子,她总会想尽一切方法离开家里,不是外出活动,就是安排了其他事宜。上一次两人在校外见到对方,还是在半年前漆宫家举办的新年茶会上。
大概是因为她不想见到柳的意图太明显,最近母亲佐代子实在是看不过去,以为两个孩子闹了矛盾,于是强行让她参加了柳这周的茶道课。
甩开自己混乱的思绪,漆宫脱下了色无地,换上了一件相对日常的江户小纹。一想到要和门外的柳进行近半个小时的独处,她对着试衣镜整理碎发的动作一点点慢了下来。这种面对着他产生的痛苦恼恨还混合着尴尬的情绪,直到今天,还像有千万只蚂蚁一般在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引以为豪的面具和心防,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往往总是轻易地被击溃。
但是逃避不是她的作风。
漆宫走出衣帽间,柳正有礼地端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她走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茶几上放着刚才佣人送进来的茶水,冒着袅袅的白烟。
两人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一时无话。
他和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今天这样的呢。
漆宫第一次见到柳,是在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一个如往常跟着母亲学习茶道的周末,茶室里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五官秀气,眼睛一直闭着的孩子,他留着过耳齐肩的短发,虽然给人一种纤细温柔的感觉,却又散发着一种超越这个年纪的深沉与严肃。
漆宫从小并不缺玩伴,所以她对于交新朋友这件事一直兴致缺缺。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学生,在几分好奇心的驱使下,她一面打量着对方一面问:“妈妈,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
漆宫佐代子闻言忍俊不禁,“这是妈妈的新学生,柳莲二。”
对方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她又听母亲继续道:“还有绯鹤,这是哥哥,不是姐姐,快点向人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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