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和机器之间果然存在着思维上难以跨越的天堑。
她轻声道:“如果……如果之后还有NPC不小心打破规则,那他们都会被删除?”
“确实如此。”
言夏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这意味着今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一个NPC的存亡。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目标:“如果这个人是商挽冬呢?”
系统顿了一下,语调骤然下降:“宿主,请不要提出这么无聊且无意义的问题。”
“所以你们没办法删掉商挽冬,对不对?”
“我无法回答。”
系统语气冷淡:“……宿主,不要试图探究世界的规则。”之后,它便再没有说过话。
言夏眯起眼,尝试性地又喊了几声,耳边只剩一片死寂。
她抬起眼,正好对上商挽冬看过来的目光。
深色的眸子在白炽灯影里镀上了一层白蒙蒙的光晕,浅淡而明亮,干净如水。
言夏的心骤然软了下来。
她无法接受商挽冬会遭受到同样的待遇,但幸好,系统没有说明商挽冬能被删除。
商挽冬放下手机,看着她说:“下午的写作训练我已经和老师请过假了。”
言夏这才想起自己平白无故旷课一节课。
看着她怔忪而疲惫的神情,商挽冬轻声问道:“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言夏摇摇头,将那些诡异的对话抛出脑海。
她垂眸,蹙着眉尖,眉眼染上了些许清愁:“我睡不着了。”
商挽冬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那你陪我睡。”
言夏愣住,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商挽冬爬上楼梯,坐在宿舍床上,低头朝她勾了勾食指。
“上来。”
铁架床不大,但幸好两人都瘦,也不重,挤一挤绰绰有余。
言夏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和商挽冬面对面躺着,背后是墙。
拉上床帘,薄薄的帘子像一层壁垒,与外界泾渭分明地隔开来。
四周一下子变得狭窄,仿佛置身于密闭狭小的空间里,有种无法言说的安全感和亲密感。
空调发出轻微的轰鸣声,高大的建筑遮挡住了午后的阳光,光线倏然变得暗淡。
商挽冬伸手环着言夏的腰,动作做得很自然,像做过了成百上千次。
她阖上眼睛,轻轻地呢喃:“午安。”
言夏没有困意,呆呆地盯着她纤长细密的睫毛,下意识地数了很久。
忽然,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绵长而尖刻的酸楚。
言夏把脸埋在被子里,抑制着眼眶里上涌的酸涩。
她以为她是主角,是天选之人,无所不能,但却救不了一个普通人。
到头来,反而是商挽冬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安慰着她。
商挽冬闭着眼睛,柔软的嘴唇微启,呼吸绵长。
言夏拨弄着商挽冬耳边垂下的发丝,她微微直起身,凑近身旁沉沉熟睡的少女,垂头看着对方恬静的侧脸。
乌发红唇,美好得像童话里的一场梦。
“姐姐,你真好。”她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在商挽冬的耳边轻轻呢喃,“我好喜欢你。”
心底所有想要大声宣泄的甜涩情绪,全都悄无声息地融进这一声简短的告白里。
言夏重新躺下来,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自然而然地,她也就错过了商挽冬缓缓睁开眼的瞬间。
……
翌日清晨,二中礼堂。
举目四望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陆以星艰难地抱着灯牌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飞快地找了一处靠前的空位坐下。
没过多久,身旁的位置上也坐了人。
那人戴着宽大的墨镜,遮了半张脸,披着一件黑色风衣,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狗狗祟祟地左顾右盼,像是一名疑心病重的私家侦探。
陆以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淦!大夏天穿成这样,好几把怪!
“兄弟,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废话!”那人怒嗔,张口却是个十分年轻的女声。她看了一眼陆以星,伸手推了推墨镜,诧异地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鬼东西?”
“哦,你说这个?”陆以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灯牌,喜滋滋道,“给我朋友她们做的,怎么样?”
那人高高地挑起眉,盯着灯牌一字一字念道:“夏冬夏,演讲滴神,不拿第一倒立拉稀?”
“做两个灯牌太重了,而且不好带过来,我就浓缩成了一个。”陆以星摁了一下开关,“排名不分先后,是不是很端水?”
灯牌五光十色地来回闪烁,有如发廊前的螺旋灯泡。周围的目光纷纷被惹眼的彩灯吸引过来,面色各异。
那人:“挽……你朋友看了不会打你吗?”
“做得不好吗?”陆以星低头看了一眼,自信满满道,“刚才我看了一遍,全场就只有我们学校有灯牌,这排面直接拉满了呀!”
那人:“……”
她隔着墨镜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呵呵,好棒哦。”
临近八点,主持人上台介绍赛程。
选手抽签决定上场顺序,评委依次落座,短暂的开场白和致辞结束后,比赛正式终于拉开帷幕。
一号选手上台,他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大概是有点紧张,一开口就卡壳了,后面的发挥也是磕磕绊绊,听得台下评委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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