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查看后发现，他们的吊炉不是做烤鸭的，而是熏腊肠等物的。
    不过……不影响就是了。
    尹山则暗暗想着，烤鸭？跟烧鸭应该差不多吧？不过这小郎君要用吊炉烧？从没见过这种烧鸭的做法呢……
    秦无双从777那里看了制作吊炉烤鸭的过程，开始着手处理鸭子——当然，是交给炎烁处理的，她则做木质版的刀叉，做了两套，一套给舒国舅，一套留给尹掌柜，他们以后吃羊排会很方便，可批量生产。
    当然了，留给尹掌柜的时候要好好谈一谈才行。
    炎烁处理完鸭子后，秦无双开始在鸭身上抹各种料——料是她趁大家不注意从空间拿出来塞到身上的小布包里的——乍一看就是她随身携带做菜的调料。
    而且是大家不常见的调料。
    “竟没烧糊……”
    “这味道好香啊……”
    大家不受控制地往吊炉方向看，秦无双也不怕他们看，反正调料他们都没有，做不出她这个味道。
    尹山也看得有点入迷。
    做都做了，秦无双在吊炉里吊了三只烤鸭，可以兼顾翻面查看，倒不用担心烤焦烤糊。
    小半个时辰后，火候差不多了，秦无双将烤鸭一一取下来放在银质托盘里，看向炎烁：“帮我片成这么大一块的肉，就像你在边关烤肉吃的时候那样，一块一块地切下来。用这把刀。”
    炎烁依言照做。
    为了防止烫手，暂时用干净的钩子钩着鸭身来片鸭肉的，带着烤的酥脆的鸭皮，特别诱人。
    秦无双在他片肉的过程中，做了春饼，大概成年男人手掌心那么大，很精致小巧，一摞小薄圆饼出锅后，她又转过身去，‘调制’了酱料——还好她这酱料也可从空间里紧急兑换。接着便是切黄瓜丝、葱丝。放在小碟子里，当做吃鸭肉时候的辅助蔬菜。
    “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尹山想。
    炎烁很快片完一只，他停手，看向秦无双：“剩下的两只继续吗？”
    “嗯，再做一只吧。剩的一只送尹掌柜，谢他借我们后厨。”
    “好。”炎烁片完第二只，收了刀。
    “这第二只是我们俩的。”秦无双冲他笑道，“我请你吃。”
    “嗯。”
    秦无双转向尹山：“尹大厨，你应该看会怎么片鸭了吧？这只你来处理吧，春饼给你留一小份，青瓜丝葱丝你自己切，酱料……酱料我分你一点。”
    “多谢！”尹山和叔叔尹思明都很开心。
    他们竟也有口福吃到跟舒国舅吃的一样的东西。
    尹山在他们离开前叫住了秦无双：“这位小郎君，稍后舒国舅没什么吩咐的话，不知你可否多留半个时辰，交流交流厨艺？”
    秦无双笑道：“当然可以。”
    她还等着赚钱呢，求之不得。
    舒国舅看到他们回来，眼底露出期待的光。
    “这烤鸭看着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秦无双把他那盘推过去，又将炎烁那盘放在桌对面，跟炎烁一同落座：“我教你们怎么吃。”
    她按步骤，在小春饼上抹酱，放黄瓜丝和葱丝，再放一两片鸭肉，带鸭皮的，最后一卷，一口塞嘴里，开嚼。
    “当然，如果不喜葱丝的味道，也可以不放。”她道。
    爱好美食者，基本什么口味都会尝试，因为美食是他们的本命。
    舒国舅并不介意，他学着秦无双的样子卷了一口，塞到嘴里开嚼……
    “嗯……”他一边嚼一边点头，酥脆的皮和入味的肉一起在味蕾跳舞，还有青瓜丝和葱丝的中和油腻，这酱料他也没吃过，带一点点甜味，不咸，因此不至于感到肉的油腻。
    尤其是烤制出来的，火候正好，肉香四溢，口感不柴，很好吃。
    “好吃。”舒国舅又卷了第二口。
    炎烁则慢条斯理地卷了一口，放到嘴里慢慢品尝，品尝完他非常条件反射地给秦无双竖大拇指：“太美味了！你果然一直都会带给我惊喜。”
    舒国舅笑得挺开心，吃得停不下来：“你这小郎君有两下子啊，要不要考虑来我这国舅府当值？月例你随意开。”
    秦无双：“……”
    这些人都一言不合就挖人啊！
    炎烁直接道：“舅公，她是我的人。君子不夺人所爱。”
    舒国舅瞪大眼睛，夺人所爱？！
    他仔细看了秦无双两眼，终于恍然，哦，原来是个小娘子……怪不得……总觉得炎烁这小子看人家的眼神黏黏糊糊的，还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呢。
    第120章 挑衅 [vip]
    舒国舅尝到了新鲜的美食, 心里很开心，就没计较炎烁的直言。他也依约给了秦无双一百两，并问道：“以后还能吃到你做的美食吗？”
    “可以。但时间可能不会维持太久。我还要随三殿下回边关的。年后……元宵节之后？”秦无双问炎烁。
    炎烁点点头：“差不多吧。京中无事的话我会尽快回边关。”
    舒国舅诧异：“最近又无战事。你那么早回去做什么？”
    “当然要练兵了。”
    “嗯, 行吧, 倒的确是你的分内之事。”舒国舅惋惜地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饱口福半个月而已。这半个月还不一定每天都能吃到。太可惜了。那小郎君，你可得尽量满足一下我老人家的口腹之欲啊, 多给我留点新鲜有趣的美食。或者……收个学徒，教会学徒做也行啊！”
    “舒大人您有空也可以去边关玩一圈嘛。到了那边, 我给您做什么好吃的都行啊。”秦无双道。
    舒国舅目光一亮：“是哦！这个主意不错。我可以去边关找你！”
    炎烁微微皱眉，低声道：“这恐怕不妥。舅公年纪大了, 舟车劳顿，是我们晚辈的不敬不孝。”
    舒国舅瞥他一眼，哼道：“你挺会找借口，不就是怕跟我扯上关系被你父皇猜忌嘛！”
    “舅公！”
    “嗨呀，我都懂的。我现在就是一个喜欢到处寻找美味的糟老头子，能构成什么威胁？再说了, 你父皇又不傻, 难道还会以为我不帮自己的外孙、反而帮你这个小子吧？我就是闲职，什么京中之事都不理会, 谁也不会来烦我，我就只挑好吃的吃。安度晚年而已。”舒国舅说话掷地有声，非常的有条理，还哼哼道, “难不成我好吃都不行了？没这个道理！”
    炎烁无奈道：“舅公想吃好吃的自然没问题。但去边关还是不妥, 路途遥远, 而且百姓在休养生息, 路上就没什么好吃的，这不是跟舅公的愿望背道而驰了吗？秦儿说的第一个方法就很好了，教会京中大厨几道美味，给您解解馋多好啊。”
    舒国舅又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不再纠结出远门的事：“行吧，那未来的几道美味可得咸甜都有、超出我预期。不然我不放你的人走哦。”
    秦无双从容接道：“没问题的。但费用也不便宜哦，舒大人。”
    舒国舅胡子一翘一翘的：“老夫还能少得了你酬劳？笑话！”
    秦无双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那就多谢舒大人啦！”
    舒国舅一边继续认真卷烤鸭，一边戏谑道：“还叫什么舒大人，你不跟着他一起叫舅公吗？”
    炎烁也扭头看着她。
    好像在期待……
    秦无双没想到她跟炎烁的关系第一次曝光是在这位老人家面前。她想了想，的确目前没有比炎烁更适合她的人了，改口就改口吧。
    于是她甜甜唤道：“舅公，多吃点儿。”
    舒国舅开怀大笑。
    炎烁也眉眼温柔，唇畔带笑地低头给秦无双卷鸭肉递过去。
    秦无双吃掉炎烁递过来的一口鸭肉，目光落在她特制的刀叉上，介绍道：“啊，对了，舅公，这个是我之前说的刀叉，我用这个大块的鸭肉举个例子哈，看好了——”
    她用木头版的刀叉给舒国舅展示了一番，笑道，“这样吃羊排啊牛排鱼排鸡排什么的，非常方便了。”
    舒国舅抬眸犀利地看她一眼：“牛排？”
    秦无双抿唇暗叹一声，差点忘了，这世界极少情况下吃牛肉。不过……她也有她的借口啦……
    “举例而已，我也是幻想一下，以后大家用耕牛用得少了，农耕秋收等可以机械化，自然可以专程养适合用作食物的牛……就像其他养鸡养鸭养鹅养羊一样，毕竟人类生存就是离不开吃嘛。物竞天择，再早以前，我们吃过的东西肯定更多啊……”
    舒国舅听闻她这番话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小……小郎君说话我喜欢，可不就是嘛，欣赏美味才是我们人类的本能啊。”
    炎烁听了那番话，却是在心里琢磨——机械化？她最近可是越来越放心大胆了，怎么就这么在舅公面前说出来了？还好舅公一心想着美食，没太留意别的……
    待舒国舅吃饱喝足后，他惋惜道：“要是能有一只烤鸭带回家就好了。”
    “舅公，美味一天之内不重复吃，才更好啊。而且鸭肉寒凉，不宜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哟，你这小郎君还会医术？”
    秦无双谦虚道：“略懂一些养生知识。”
    “行，今日就先放过你吧。改日我去炎烁府上坐坐，你再给我做两道新鲜的美食？”舒国舅很上道地说，“当然，钱肯定少不了你的。是你的辛苦钱和买食材的花费。毕竟……你是炎烁的人嘛，我让他心肝上的宝贝洗手作羹汤伺候我，太不客气了。”
    秦无双脸有点红，但她没否认，舅公都叫了还否认什么。她黑亮的大眼睛露出狡黠灵动的光，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多谢舅公慷慨解囊！”
    “小家伙还真会卖乖。”舒国舅笑着调侃她之后又调侃炎烁，“炎烁，你总算交到一位非常特别且贴心的知己，恭喜你啊。”
    “谢谢舅公。”炎烁嘱托，“还望舅公替我保密。”
    “我保密自然是没问题的。但……其他人可就难说喽！不过你们在京时间，老夫会多多照拂你们的，放心吧。”而后他不再久坐，起身道，“你们肯定还要跟尹掌柜谈生意对吧？老夫先回府了。”
    “舅公慢走。”
    舒国舅认证过的好吃的烤鸭，后厨的人也都尝过了，尹山表示这道菜完全可以作为聚福楼的一道菜售卖给客人。吃法新颖，味道独特。他决定要好好跟那小郎君谈谈。
    舒国舅一走，尹山就迫不及待来找秦无双了。
    他后面还跟着尹思明掌柜。
    秦无双坐在桌前，非常沉稳地对着他们笑。
    尹山诚挚开口：“这位小郎君，在下有笔买卖想跟小郎君谈，不知小郎君尊姓大名？”
    “吴勤。”秦无双用了这个假名，“口天吴，勤奋的勤。”
    “哦，吴小郎君，在下尹山，你那烤鸭的秘方可卖？我们很有诚意的，价钱随你开。”
    秦无双道：“好啊……请坐。我还有其他的菜式，不知尹大厨可感兴趣？”
    “感兴趣感兴趣！吴小郎君请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