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都要回礼。回礼的价值则视奠礼的数字有所区别。这年头钱还是挺值钱的,一般奠礼也就给个1、200元。
“也不知道你大伯能给多少钱。”
“什么钱?”
“办丧事的钱。”
田薇薇点点头,“那他是应该给,他是儿子。”农村习俗,老年人跟长子过,财产都是长子的,现在田山既然要分一半财产给田亮,丧葬费用也应该一人一半。女儿是嫁出去的“水”,平时有能力就孝顺一点,身后事不需要女儿出钱,这才是农村传统习俗。
“就怕你爸爸老觉得你大伯住在县城里,现在又带孙子了,负担重,就不找他要钱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的。
“爸爸太好说话了,本来这钱就该一人一半。”
张丽摆弄着纸袋,“我也不差这个钱,但想想你奶奶带孙子就算了,连重孙子都带了,给他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连办丧事的钱也不给,你奶奶真是——”
这话田薇薇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说,要说也是马老太自愿的,奶奶自己不介意也没办法,想介意可能也没办法。
她想了半天,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以后不要生孩子,这样就不担心孩子不孝顺了。”
张丽瞪她一眼,“说什么傻话?哪有女孩子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的?”
“那万一生个大伯这样的白眼狼怎么办?”
“怎么办?早点掐死算了。我跟你们俩说啊,爸妈就你们两个,以后家里房子一人一套,静静拿你现在住的这套,小薇拿另一套。等爸妈以后死了,谁在我们身边养老送终谁拿这一套。”
田薇薇和张静都没说话。
“小薇你以后在哪儿还不知道,你要是以后留在首都,我是享不到你的福了,你也别说我偏心,给静静两套房子。”
“你现在说这个干啥?”田亮从阳台外面抽完烟回了家,“孩子都还小呢,说这些!”
“怎么了?我不能说吗?”张丽提高了声音。
“爸,妈说的有道理,谁给你们养老谁拿第二套房子,我不会计较这个的。”
张静机灵的说:“妈,以后我养你老。”
“你啊!”张丽瞥了小女儿一眼,“你到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样子。”
“早点睡觉,这些不装了,明天再装吧。小薇哪天走?”
“明天下午走,跟咱们省队的一起走。”
“那我不送你了,免得……小周老师来接你吗?”
“嗯,他过来接我一起过去坐大巴。”
田亮便拿了一只纸袋,“那明天早上我先把回礼送去他家。”
“放下,不是那个。”张丽另外拿了一只纸袋给他,“这一份是小周老师的。”
*
田薇薇躺在床上,感觉这几天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家里在办着丧事,可也没耽误她的训练,周瑾纶天天下午接她去操场训练。
5月,春和日丽,天气晴朗。
奶奶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为了子孙耗尽了最后一滴精力,等到身体不济就被长子抛弃了,幸而她还有个小儿子,不然真不敢想她能不能在医院安静去世。
田亮上次打过电话就把老母亲送去医院住院,医生也说就是年老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倒也快,住院刚满10天,上午精神还挺好(张丽说这叫“回光返照”),不到中午便没了呼吸。
张丽对婆婆倒也没什么意见,但对大伯和妯娌意见很大,认为他们占了便宜,婆婆太可怜了。
嗐,这种事情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奶奶也不见得不高兴,这种事情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付出而没有得到回报的人才会觉得“不公平”。妈妈是抱怨奶奶没有带过她们姐妹,想想也是,张丽生她的时候才20岁,也就是个孩子,还要上班,不得不早早的把她送去托幼班。
工作和孩子,永远是女性最难平衡的两座大山。
她还没想过将来会怎么样,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走以前的路了,这一点她很肯定。
未来的迷人之处是它的不确定性,危险之处也在于它的不确定性。
*
周瑾纶起先是担心长辈去世会影响田薇薇的心情,但这几天仔细观察,又觉得好像影响不大,她跟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这样也好,她这种有点冷淡的性情反而能让她不为家庭琐事伤感。
按摩师张丽萍偷偷跟他嘀咕:“这孩子真没事吗?”
“没事。她奶奶从小没带过她,就这两年才过来她家,她都已经去首都了。”
张丽萍这才了然的点点头,“也难怪,确实没什么感情。这样也好,省得难过。”
她也去了田家,送了奠礼。田家父母就是普通劳动阶层,家庭环境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就是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中的一个。田薇薇本来也应该会成为千千万万普通女孩中的一个,长大、结婚、生子,度过平凡又无聊的一生。
他们在皖省体委的大巴上,庐州到宜兴开大巴去不过是5个小时,下午1点半出发,中途路过金陵吃晚饭,晚上8点到宜兴入住酒店。
只有田薇薇一个未成年,监护人就是她的教练和按摩师,到了宜兴,她要去跟八一队的人会和。
皖省体委的人很会说场面话,说要是八一队的酒店住的不满意,随时欢迎到皖省队的酒店来住。只要能让她心情愉快保持好状态,这点小事随便提。
至于吃喝方面,更是小得不能小的事情。庐州郊县盛产草莓,一年四季都有草莓上市,精品大果给了她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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