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行看了沈祺然一眼,用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语气不咸不淡。
“洗手间在那边。”
沈祺然:“……”
沈祺然:“……谢谢,我正想找人问路呢。”
“你不必解释什么。”黑色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明月,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下来,邵行的语调很慢,难辨喜怒,“肯泽是艾瑟殿下的心腹,想打听艾瑟的事,找他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完了。
果然是误会了!
“我真不是专门过来找肯泽子爵的。”沈祺然知道这事儿必须解释清楚,艾瑟和原主上辈子给邵行扣了那么大的绿帽子,哪怕邵行和原主没有感情,这种事也未必就能毫不介意。
“我也不关心艾瑟殿下的情况,”沈祺然说,“他是不是要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与我无关。”
乌云被夜风吹散,皎洁的月光又一次倾洒下来,邵行凝视着对面的人,漆黑的眼眸反射着月色的冷光。
“沈祺然。”
沈祺然瞬间绷紧了身子,邵行很少直呼他的名字,而每一次这样叫时,都是对方心情不算好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选我?”他问。
沈祺然一愣。
“你明明很不情愿,也并非走投无路,为什么仍要选择与我结婚?”
沈祺然张了张嘴,一时有点不明白邵行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这种对重生的他来说,明明早该是心知肚明的问题。
迟疑片刻,沈祺然谨慎地按照原著里的描述,给出了答案。
“我想脱离沈家。”他说,“我受够了他们的轻视和冷眼,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而你……是最佳选择。”
邵行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
“那你走了一步烂棋。”他说,“如果再多等两个月,艾瑟就回来了。”
“……”
沈祺然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错误。
他不应该那么着急地和艾瑟撇清关系,毕竟邵行是重生过的人,前世的经历让他对原主和艾瑟之间的暧昧关系确信无疑。解释就是掩饰,越是急于澄清,越显得可疑,倒不如顺水推舟,借力而为。
脑中电光闪转,沈祺然轻轻眨了眨眼睛,瞬间有了新思路。
“但没有‘如果’。”他顺着邵行的话说了下去,“我已经等了他四年,石沉大海毫无音讯的四年。但凡他念一点旧情,我在沈家的处境也不会那么艰难,所以就算他回来了又怎样?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难道我还指望他帮我脱离苦海吗?”
邵行眸光微动,因为他隐约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而更令他猝不及防的是,沈祺然居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半跪在他的轮椅前,抬头仰视着他的眼睛。
“我现在的丈夫是你,邵行。”
他伸出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真正帮助到我的人是你,我不会以怨报德,忘恩负义。不管以后会怎样,在婚姻存续期内,我一定会遵守结婚誓言,保持忠诚和专一,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这是一次大胆而危险的投诚。
沈祺然很清楚,上辈子原主的所作所为,是邵行心中一根难以拔除的毒刺,自己的任何示好和投诚,都会被邵行当成“虚伪”和“图谋不轨”。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
哪怕冒着被更加憎恶的风险,只要有获得一线生机的希望,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一定要试试,而不是坐以待毙。
邵行静静地看着半跪在身前的人,英俊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滴地流逝,沈祺然的心也慢慢坠入谷底,却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那你想要什么?”坐轮椅上的人问。
“你想以什么作为交换?”
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所谓的忠诚说得好听,其实也只是牌桌上的一副筹码。邵行对这场交易并不感兴趣,但他很好奇,沈祺然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上辈子,那个人的野心和欲望是赤/裸裸的,权势、地位、财富……他追求的无外乎就是这些。
但现在,邵行却不敢肯定了。
肯泽和沈祺然的谈话他从头到尾都听到了,肯泽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你变了很多,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这样大吗?容貌可以修饰,性格可以伪装,言行举止也可以有意识地控制,那么深藏在心底的野心和欲望呢?
如果连源自灵魂的追求和渴望都不再一样,眼前的青年,和上辈子自己恨之入骨的那个人,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邵行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设想了许多可能,也自认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对方的回答后,他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一瞬的怔愣。
那个人说——
“我想要两年后,也就是离婚后,你能让我正常自由地离开。”
第23章 23
那天的宴会很晚才结束,沈祺然回家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规律的生物钟让沈祺然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洗漱完毕,他刚拉开房门准备下楼吃早餐,没想到主卧的大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坐轮椅出来的邵行正好和沈祺然打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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