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折磨, 有那么一种彻底“摆脱”她的可能。
原来终究是空想。
平复一会儿心情,曲冰这才起身。
听到身后的动静,连沉迅速握紧手中戒指转过头来,“师尊醒了?”
“唔。”
曲冰低头检查伤口,之前有着青紫色狰狞伤口的脚踝,此刻已经好了大半。她用的不过是普通的灵药,怎的恢复得这么快?
连沉起身踱到她面前,弯腰将一条腿尚有些不便的她搀扶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曲冰觉得,她隐约有闻到连沉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徒儿留意到附近有座山城,好像挺热闹,师尊要不要去看看?”
“好。”
连沉说的山城,就坐落在连绵山脉的入口。沿着陡峭的山体向上,错落立着密密麻麻,高矮不等的屋舍。虽然背倚大山,离最近的州城也有些距离,但这山城规模并不小。
人气显然集中在山顶。曲冰和连沉抵达的时候,拥挤的人群正在参加庙会。
彩纸做的灯笼在湿润的山风里摇晃,变戏法的卖艺人身旁围着一圈好奇的男女,玩具摊上摆满了种类繁多、制作精巧的小玩意儿,从假面到空竹,从画糖人到拨浪鼓,应有尽有。
经过玩具摊旁,曲冰心血来潮,拿起一个笑眯眯,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娃娃假面贴在脸上,转过身来,“沉儿,猜猜我是谁?”
才这么一问出口,她便觉得格外不好意思。多大的人了,刚才那行为,何止幼稚,简直矫情。
什么时候起,在连沉面前,她变得这么“不像自己”?
有些窘迫地将假面放回小摊,曲冰眼睫低垂,转身朝山顶的寺庙走去。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追不上她。
这一难堪的低头,便错过了连沉眼里细碎的星光。
拾级而上,小道蜿蜒曲折。山城的寺庙明明建在山顶,却取了个“半山寺”的名字。
半山寺香火鼎盛,善男信女如织,宝殿周围立着十余株苍劲俊秀的银杏树。
小和尚抡起扫帚大刀阔斧地对付满地金黄色银杏落叶,一不小心将掉落在地的银杏果扫到曲冰脚边。
瞧见扫出去的银杏果砸了人,小和尚赶紧攥着扫帚跑过来单手持礼,朝曲冰弯腰鞠躬,“小僧莽撞,望女施主见谅。”
见他才七_八岁年纪,就得抡比他个头还高的扫帚,曲冰不禁有些心疼,“不妨事。”
宝殿外东北角,高大的菩提树高大遒劲。数不清的红绸在树枝上随风起舞,让原本威风凌厉的大树变得无端艳丽起来。
菩提树的腰身上,粗麻绳绑着数把红色绸带。红绸旁,一方棕色木几上摆着笔墨。
一对年轻男女上前抽出一根绸带。男子拿起木几上的毛笔,弯腰在绸带上写了些什么。女子眉眼弯弯,看着男子点点头。
男子放下笔后,两人各自牵着红绸一端,在树下双手合十,诚心祈福。
祈福完毕,男子拿起菩提树旁的细长竹竿,撑起红绸挂到树枝上。
“仔细挂稳些,别让风吹下来了。”女子在一旁殷切嘱咐,男子只抿着嘴笑眯眯地不说话,将红绸在树枝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曲冰望向那株裹满了红绸的菩提树,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人将各种各样的期待寄托在不同的事物上。可以是飞快划过天际的流星,可以是随河水漂流的荷花灯,可以是系在树枝上,随山风冽冽而动的红绸。
“师尊,猜猜徒儿是谁?”
曲冰回头,一张胖乎乎,笑眯眯的男娃娃假面被连沉挡在脸前,赫然映入眼帘,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噗!”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怎么把这个买下来了?”
“徒儿买了一对。”说着,连沉将女娃娃的假面递到她的面前。
伸手接过假面放进芥子袋,曲冰拉起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看看。”
树枝上密密麻麻挂着的红色绸带上,每一根上都写着两个名字。
年轻男女祈福完毕后离开,曲冰依样从菩提树腰身上抽出一根红色绸带,转身在木几上拿起毛笔,弯腰一笔一划写上“连沉”、“曲冰”两个名字。
笔刚放下,连沉忽然弯腰凑到她耳畔,“万一是求子的怎么办?”
曲冰握着红绸的手一僵,万一,是,求子,的?
“诶?我们去求下那个吧?听说可灵了,求过之后可以百年好合!”
“嗨,求什么求,都老夫老妻了还能怎样?没看见人家小年轻在呢?别去打扰人家。”
一对中年夫妻经过菩提树旁,妇人留意到侧身而立,错身相贴的连沉与曲冰二人,了然一笑,“嘻嘻,是的哟,没看到没看到。”
曲冰放下心来,“是求百年好合的。”
“师尊以前不信这些的。”醇郁的嗓音仍旧贴着耳廓,如施蛊令。
曲冰将红绸一端交到他手里,“遇见沉儿,想信了。”
只能靠她自己,不能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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