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目光破碎,凝在危凌春身上的眸光难以言说,既有缠绵入骨的温情也有伤恸难捱的悲郁。时间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危凌春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苏小小能轻松地从太后的眸色中读出挣扎的情绪。
太后的眸色千变万化,但自始至终未曾有过愤怒,危凌春躬着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能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回旋。
太后终究是抬起了手准备接过那酒盏。
“阿怜。”苍老夫人察觉不对,抬手欲要制止,可太后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危凌春身上,她轻轻抬手示意,让苍老夫人话到嘴边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太后将酒盏接过,危凌春却并未抬身,依旧躬着身子,似乎在等着太后将酒一饮而尽。
苏小小的手紧攥成拳,心脏在胸腔中止不住地狂跳。
太后明显发现了不对……为什么还?
太后的眸光痴缠,望着危凌春的眸光不带丝毫的怨憎,反而带着某种母性的怜爱。
杯盏被举到了唇边,太后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轻抬下颌,杯壁倾斜,下一秒便要将那杯酒水一饮而尽。
“你!你不能进来!”
“你是谁啊,这儿岂能容你胡来!”
“疯女人!她冲进来了,快抓住她!”
突然一阵喧哗,大门处有丫鬟杂役的喧闹声,似乎什么人破门而入。
在场的人皆愣了一愣,伸长脖子想去探看,太后饮酒的手略微一顿,随机,一个声音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到了她的身边,挥手一拳将那酒盏打落在地!
“哐当!”清脆的响声传来,琉璃做的酒盏摔了个粉碎。
“母亲?”危凌春吃惊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太后的目光愣在地面上破碎的酒盏上,倾撒在地的红梅酒正“汩汩”冒起了黑泡。
“阿宋,你来了。”
太后轻轻道。
☆、炸鸡
“来什么来?我来看你死了没!”闯进来的女子正是苏小小之前在老巷中看见的那个神秘女子,此刻她正恶狠狠着语气,表情颇为凶悍。
她的发丝半白,挽成了个松松的发髻,用一根原木簪子斜斜簪着,面容颇显老态,此刻这拧眉瞪目的神色更是让她犹如悍妇。
那女子嗓门极大,苏小小被那声音震得身子抖了抖,她揉着耳朵:“这就是危宋?”
苍星渊微微颔首,苏小小牵扯着嘴角嘟囔道:“我就知道……怪不得嗓门这般大,果然是练歌的。”
危凌春看见危宋面容的一瞬犹如被晴天霹雷一般愣在原地,目光呆滞缓慢地在太后和危宋之间回旋。但她很快回过神来,眼眸渐渐回复了清明,她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从那黑黢黢的瞳仁深处,透露出了一丝半缕的纠结与崩溃,似乎有极涩的泪水正在其间酝酿。
危凌春一步一步靠近危宋,她嘴唇轻轻煽动,她走过去时危宋正背对着她,危宋似乎也想起了此处还有谁在场,她没有回身,挺直的脊背有些微微颤动,脸依然朝着太后,面上表情却有了些松动,逐渐被哀凄替换。太后在危宋的正前方,危凌春站在危宋身后,在她的余光中,太后面庞上两行清泪缓缓划过。
“阿娘……”危凌春的声音很轻,朝着危宋缓缓道。
然而不等危宋说话,太后的眼泪却先一步决堤而下,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她嗓音梗塞:“阿宋……凌春……”
太后情绪似乎已然崩溃,有宫人想要去扶住太后,却被苍老夫人悄然挥手屏退,太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双手缓缓前伸,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似乎要去拉危凌春和危宋二人的手,可太后胳膊抬到一半又猛地瑟缩了一下,她收回手紧紧捂住嘴,就这样无声地掩面哭泣着。
危凌春的眼眶中亦是蓄着泪水,可她却咬着牙努力忍耐下来,眼眶中的泪滴只越蓄越满,硬是不愿滴落下来,她倔强地望着危宋的背影,等待着危宋的言语。
苍老夫人默默站起身子,将在场的丫鬟仆役全部屏退,苏小小白婼等人亦是自觉地退了出来。
苏小小走到最后,最后这间屋子里便只留下了危凌春等三人。临出去的时候,苏小小的余光看见危宋似被什么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猛地坠坐到了地面。
苍老夫人的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也不带任何惊诧的情绪,她只淡淡地扫了一圈众人,语调不急不缓:“今天太后的生日宴有发生什么吗?”
苍府的丫鬟仆吏们皆甚为机灵,慌忙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太后带来的宫人们更是嘴严,这次的事情注定不会透露出一丝一毫。
……
苏小小的小屋中,她的面前摆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碟,一个小碟中盛放着新鲜的番茄浓酱,另一个小碟中是红艳色细细粉末,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酥香。
苏小小两指用力捻扯着,最中间的荷叶上摊放着一只炸得酥香金黄的全鸡,表皮的面包糠酥脆,被苏小小这一扯簌簌掉下了些金黄细末,里面的肉炸得软嫩多汁,苏小小不由得称赞道:“云烟你的手艺真是愈发好了。”
苍星渊坐在苏小小的对面,看苏小小豪爽地猛撕下一块酥皮鸡肉,大块的炸鸡飘着香,被苏小小一下子塞进嘴中,嚼得格外带劲。
云烟见着苍星渊仍有些心悸胆怯,她弱弱地点了点头,被苍星渊斜斜看来的视线吓得埋下了头,当即便寻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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