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教点头微笑，“我早就说过，你什么时候想继续滑了，就来找我。”
    黎昕眼眶有些微微的红：“嗯，我回来报到。”
    “好。”温教想了想，又连说，“好好好。”
    黎昕和温淳走在了前面，荣晓跟了上去，就留下穆焕和汪清在后面。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汪清突然笑问：“羡慕吗？”
    穆焕点头。
    汪清说：“你和黎昕不一样，人黎昕退的时候留足了后路，这段时间在队里当助教也是尽心尽力，他要回去不知道多少人欢迎。
    你能和他一样？冲动又自负，连熊总的桌子都敢拍，你把路走的这么绝，就算你们于教想要你，她也给你开不了后门。
    如今知道后悔了吧？”
    穆焕点头，心里倒不是十分难过。
    黎昕能这么轻松的回去，他比任何人都高兴，至于他这边的麻烦，做错事的又不是他，何谈后悔。
    他如今做的不过是走自己选的路，虽波折重重，也甘之如饴。
    ……
    7月3号。
    是集训队队员报到的日子。
    签到，领取用品，再住进一栋楼专门负责安置集训队员的楼里。
    穆焕吃了早餐就直接去了签到处，队里的助教在最靠近大门的楼下支了一张桌，穆焕过去的时候，他们正漫不经心地聊着天。
    “今天穆焕会过来吧？”
    “感觉怪怪的。”
    “我都觉得尴尬，都是国家队员了，却和集训队抢名额，指不定多招人恨。”
    “我看未必，这两个月他连个教练都没有，也未必就真能再进来。”
    “诶，你说他要是进不来……”
    “签到。”穆焕到了身边，说了两个字。
    助教和穆焕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停训一年的运动员再回队里训练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足为奇。或者宣布退役后又复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就只有穆焕，挂着国家队员的头衔，每天在队里吃队里住，享受着国家队员所以的待遇，但国家队的教练却没一个人承认他的身份。
    该怎么看待穆焕当前的身份，一直都是国家队里的一个难题。
    走的太近，怕惹了教练不高兴，最终穆焕也留不下来。
    要是轻慢对待，又怕穆焕回了队里，惹火烧身，毕竟是拍过熊总桌子，指着于教鼻子骂过的狠人。
    因而这两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疏远着穆焕，仅仅是在避无可避的时候，礼貌地做出回应。
    这两位助教也是这样。
    平日里也在做着些补冰、登记、买机票的琐碎事，若是知道穆焕在哪个冰场里训练，大多会避开，不想有所交集。
    如今难得在背后议论人，却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你说尴尬不尴尬。
    第16章 【您已经被移出群】
    “哈哈，穆焕啊，这里，这里签个名。”
    “宿舍就不给你安排了吧，免得你搬来搬去。”
    “这里是集训守则，你拿回去看看。”
    “还有这个微信码扫一下，有什么事，我们都会在群里通知。”
    穆焕加过微信群，群里加他一共就四个人，于一曼和温淳，还有一个是熊总。
    换句话说，他们三个花滑队的巨头，就是这次集训队的教练。
    “这次熊总带队？”
    “嗯，前几天开会的时候决定的。”
    “于教也来了？她不是从不带集训队？”
    “熊总说带队后，于教就说她也来。”
    “然后温教也过来了？”
    “温教是一开始说好的集训教练。”
    穆焕懂了。
    这次的集训队怕是难熬了。
    助教唏嘘：“地狱模式啊。”
    穆焕想了想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穆焕：各位教练好，我来报道。】
    然而没人搭理他。
    群里涌动着肃杀的气氛，即便穆焕只是看着手机屏幕，都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刀光剑影。
    过了好一会儿，穆焕拿着资料已经回到宿舍了，一条单发的消息发到了他的微信里。
    【温淳：你要不要当小组长？】
    穆焕想想回复。
    【穆焕：熊总会答应吗？】
    温淳秒回。
    【温淳：呵呵，你还知道。】
    【穆焕：熊总不想我回来？】
    【温淳：你觉得呢？】
    【穆焕：于教进来保我？】
    【温淳：你说呢？】
    【穆焕：那您怎么想的？】
    【温淳：（微笑）我只看成绩。】
    穆焕叹了一口气，这种局势他早就有所预料，倒也不算惊讶。
    唯一惊讶的大概是于一曼对他的态度，看似疏远不闻不问，但却又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
    想想自己当初苦求机会，怎么觉得那时候的于教心里怕是已经乐开了花儿？
    穆焕将手机放下，稍作整理，就去了练习室。
    九点过的时候手机里“叮叮咚咚”的开始跳消息，练的满头大汗的穆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群里已经有十二个人。
    加进来的队员们都很乖，怯怯的对教练打着招呼，穆焕还收到三个好友信息，加进来对方就甜甜地说：【穆教练好。（笑脸）】
    穆焕：……
    再看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后面一溜儿地复制粘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