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同样滚落在地,好在护住了脑袋。虽然受了点轻伤。可他心中更多的是庆幸。
紧随其后的警车没能来得及刹车,车里四个人的头颅连同车顶盖在高速行驶中被横在路中央的金属丝切割下,高高飞上半空,又被上方金属丝拦住高飞的势头,掉落下来。
车轮胎同样被切掉一小半,汽车载着四个失去头颅的尸体飞出去,歪歪斜斜撞在街边小店——又一起爆炸诞生。
陆言礼喘了口气,向后退开,躲进了阴影中。
他没有想到,未来的自己竟然在街口放置了三根金属丝!
这样,无论他是通过跑步,还是骑车、开车,都一定会受干扰。如果当时他没有跳车,可能自己也要和那些人一样了。
来的警车有两辆,见到自己同事的惨状,第二辆紧急刹车,可是,距离太近了,他们依旧被刮去了车顶,以及坐在前排的两人的脑袋。
后座上,年轻小警察胸口剧烈起伏,就在前面那辆车出事的一瞬间,他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大吼一声“趴下!”后,他趴在了座椅上。
但前面两人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没救了……
为了防止汽车失控飞出去发生爆炸,趴下去的一瞬间,他的手握在车门上,往外推开了一些,突如其来的停车差点让他抓着门把手飞出去,还是脚勾住了座椅才让他稳住身子。
他抬起头,从拉开的一条车缝里看见了他们一直追逐的那人的正脸。
那个人没有看见他,似乎急着逃跑,拉上兜帽后,径直离开了。
他连滚带爬从车里出来,转过身去,看见了前方有一半都撞进了楼房里,上下被削去一部分正在着火的车辆,看见了滚落在地面的好几颗头颅,还有……还有一辆摩托车。
是那个家伙用来逃跑的工具。
那个人已经溜走了。
他一瘸一拐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从车上找到什么信息,四下搜寻,他发现了一块带血的纱布。
有这个也好,至少能检测出对方的一些信息。
远处,又一批队友来了。小警察将纱布收好,远远地冲队友挥手。
*
“你看见了他的样子?”
小警察姓杨,点点头,开始描述:“看上去很斯文,比较高,按参照物对比有一米八以上,脸型偏瘦,眼睛……”
随着他的形容,画师在纸上一点点描摹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形象。
“这里,和这里,有烧伤的痕迹。”小杨指指左脸颊,从额头到脸侧,“不是完全烧伤,但有一大块蹭破了皮,在流血,非常明显,至少要三天才能结痂的伤口。我怀疑我捡到的纱布就是他原本敷在脸上的。”
画师会意,铅笔尖在纸上涂出伤痕。
“对,就是这样,不会错。”小杨连连点头。
新出炉的嫌疑人画像立刻在警局内流传,打印出来后,准备第二天发布通缉令。
于是,当任务者们第二天起床后,发现大街小巷都贴上了爆炸案嫌疑人的通缉令,就连他们居住的楼下也贴了一张。
“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就是姜白吗?”西门远拍下通缉令,仔细对比那张人脸。
除去伤疤,简直一模一样。
一大早,陆言礼从他们所居住的楼房对面那栋楼里出来。
他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神情有些憔悴,但他非常坦然,就好像不知道那群人处心积虑要杀死一个叫陆言礼的人似的。
任务者们并没有全部离开,见正主出现,一双双眼睛齐刷刷望过去。
太像了……
但是,通缉令上那张脸分明有一大片伤口,可姜白的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姜白”好脾气地冲他们笑笑,微微苍白的脸看上去有些文弱:“早上好,你们在看什么?”
西门远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对方。
他看上去就像没休息好似的,但身上干干净净……鼻尖动了动,没有闻到对方身上的火药味。
难道真有两个长得这么相似的人吗?
“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
陆言礼走近了些,看见了通缉令上那张脸,旋即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怎么会?这个人……”他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没有,我昨晚一直在房间休息。”
“所以,姜白先生,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吗?”姜御问。
“姜白”摇摇头,一脸迷惑。
“看你不是本地人吧?来这里做什么?灵媒小镇那么偏僻,很少有外来人员进入。”
陆言礼刚想说自己以前的理由,眼皮一跳,立刻停住了。
他现在的身份叫姜白,万一被他们要求看记者证怎么办?他现在身上的任何证件都不能给他们看见。
“我听说小镇最近要办个传统文化祭,来采风的。”陆言礼说,“实不相瞒,我是个画画的,打算回去以后办一个画展。只是没想到,刚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传统文化祭?”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他们怎么不知道?
“对,传统文化祭。”陆言礼从口袋中取出一张传单,展示给他们看。
正是自己之前收到的那张。
那张传单变了,上面的脸谱还在,只不过,增加了几排血红色小字,上面写明了文化祭的时间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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