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一点一点被泡烂,变成碎屑,散落晕开。
但陆言礼感觉很不妙。
一只冰冷的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头,不让他起身。
陆言礼去抓那只手,沿着脑袋上传来的触感摸过去,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
陆言礼屏住了呼吸,不断挣扎着打算起身,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从水中抬起头。
积水只不到大腿深而已。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肺部几乎要炸开,火辣辣地胀疼。可他依旧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喝下积水,并努力起身。
闪电划过。
他在水里瞪大眼睛,他看见了身后的倒影,那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幽灵,脸色惨白,它正在天花板上飘荡,手臂很长很长,直接将他按在原地。
蓦地,身侧一股大力袭来,将陆言礼撞倒在一边。
骤然解脱,陆言礼站直身,大口大口喘气。另一边,易筠同样喘着粗气,抹一把脸上的水,声音沙哑:“你没事吧?”
陆言礼摇摇头:“没事,谢谢。”
地面上到处都是玻璃碎屑,他身上被扎了不少,但这些和死亡比起来,都是小伤口。
现在的博物馆,哪里还有白日参观时安静的样子?四处都是倒地的展台、大型器物,积水的颜色慢慢变红,或者说,它的伪装一点点褪去。
拖着长长尾巴的灰白色幽灵飘飘悠悠,于空旷大厅内嬉笑。
“去吧……去吧……”
“嘻嘻嘻嘻嘻嘻……”
它们还在笑,在说服几人去楼上看看。
楼上,到底有什么?
四人虽然身上都带了些伤,但都不算严重,并不很影响行动。
“去二楼看看吧,否则,我们别想离开。”陆言礼提议。
他们已无路可走。
天花板上落下的血水几乎可以用暴雨来形容,积水很快就要涨到他们腰部,盔甲不受影响,可他们不行,一个个速度慢了不少,险之又险避开攻击。
“快!找楼梯!”井涛咬咬牙,努力迈步往墙边走去。
其他人同样努力去找,博物馆里陈设全变了,楼梯布局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不多时,王鹏飞惊喜道:“快来!楼梯在这里!”
血水已经漫过了腰间,并毫不顾忌地散发出浓稠血腥气味,刺鼻腥臭,令人作呕。
可没有办法,几乎走不过去了。他们都会游泳,不得不忍着恶心摆开手臂游过去。
楼梯口外,是深深血水。
楼梯口内,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墙角还贴了紧急通道标识,于黑暗中散发莹莹绿光。
他们反而犹豫了。
身后,十几具盔甲整齐列队,举剑向他们攻来,四人没有其他退路,不得不用力一跨,迈进楼梯口。
很奇怪的,身上沾着的血水通通消失不见,衣服干爽,只有身上伤口见证了他们方才的狼狈逃窜。
和诡异的一楼大厅相比,二楼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甚至从上方泄下几缕光芒,让他们能够看清楚彼此的模样。
“太正常了,我反而……不敢上去。”易筠忧虑地抬头向上看一眼。
“但是,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现在没办法逃出去。”井涛抹了把脸,“刚才我经过一个窗口,本来想跳窗的,但是,我一探头出去,发现底下竟然是几十层高,跳下去必死无疑。”
“这家博物馆就是要让我们困在这里!”王鹏飞同样说。
他隐晦地和井涛对视一眼,努努嘴,后者凑近陆言礼,再度低声向他描述了双鱼玉佩的外观和重要性。
“只要我们找到它,就可以结束了!”
他们都不想上去,但他们也知道,自己非上去不可。
只要……只要找到双鱼玉佩,就可以结束任务了。
玉佩会在二楼吗?
“既然要去二楼,那就早点上去吧。”陆言礼平复呼吸,率先走上楼梯。
双鱼玉佩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要。
那么,既然到了他手里,就绝对不可能交出去。
见他走在前面,其他三人多少安心了些,急忙跟上去。
普普通通的两层楼梯,很快就走完了。
楼道上,大门虚掩,门缝里透出暖黄色灯光。
陆言礼伸出手,轻轻一推。
门开了。
门里面的是……
*
“于老师,还在忙呢?”同事经过,见于怀尧仍旧在电脑前忙碌,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文物修复图,打了声招呼。
后者嗯一句,“你先走吧,我再看看。”
“行,于老师注意身体。”同事不疑有他,笑着离开。
同事走后,偌大研究所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于怀尧忙碌了很久,终于,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工作。
“小怀啊,还在忙吗?”是他妈妈的来电。
于怀尧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还是那件事情,两天以后,就是你弟弟小桓的葬礼,你得回来一趟吧?”
他在桌面的日历上画了个圈:“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但挂断电话后,他盯着那个日期,看了很久很久。
“哥,你信不信,这世界上有鬼?”
脑海里,浮现出两人在一年前见面时,对方说话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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