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礼、安星宇、于桓还有谢子清都在。
队伍里没有女人,所以林雪原应该是在村里。
那……小鱼呢?
余衔光去哪里了?!
林初猛地一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缩在墓碑后的身影忍不住发颤。
她很了解余衔光,那个人又怂又容易哭,什么事情都喜欢拉上其他人一起做,让他落单比什么都难。
他会自己留在村里吗?
林初原本还打算在禁地一直待着,她一直自诩发现和研究才是生命中最大的真谛,但现在……
一股没来由的心悸自内心深处涌上,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意识到,余衔光可能出事了。而这个猜想令心头某种名为懊悔的强烈情绪翻涌奔腾。
不知不觉间,林初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她静静躲在墓碑后,任由高处寒凉的空气一点点侵蚀,待那批人忙活完离开后,她才一点点往下走。
方才似乎被冻僵的大脑开始活动。
他们新埋下了一座坟墓。
按理来说,死者下葬前总要将尸体摆放一段时间,然后挑个吉利的日子出殡。如果两个死者死去的日期接近,排在同一天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昨天那个死者产生了尸变才需要立刻下葬。
所以,今天的这个……应该也是吧?
不知道这个死者又是用什么东西镇压住了。
林初的目光似乎透过坟墓上层层堆积的土块,看见了棺材内的玉佩。
陆言礼拿走了双鱼玉佩,她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还给村里。但她知道,那枚玉佩好歹保住了自己的命,如果没玉佩,她可能一下去就立刻死了。
如果她还想要下墓看一看,必须要更多的玉佩或者类似功效的东西才行。
林初又看了一眼墓碑,目光无意识扫到了李老太太后方的一排墓碑,忆起余衔光,她总算按捺住情绪,戴上卫衣的连帽,慢慢往回走。
离下午六点,还差两个小时。
陆言礼果真如他所说在村口等待,一同等待的还有林雪原和安星宇,另外两个男人吃饭去了。见林初真的回来,林雪原有些不可置信,欣喜地上前去要拉她,被安星宇拦住了,后者眼神凝重,对她摇摇头。
原因无他,丽丽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村口。
她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但表情并不满足,反而更加阴沉。林雪原立刻收回目光,推测出对方似乎是在刚才的某场狩猎中失败了。
红裙小女孩裙摆的红色更加鲜艳,浓郁到几乎能滴出红色液体,她注视向林初的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过来给我抓鱼。”丽丽冲她笑。
她笑的很开心,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林初多少也摸清楚了规律,在自己没有违反村庄规则和丽丽的要求下,她的命还是能保住的。见丽丽明显不高兴想整一整自己的模样,林初便没问余衔光的消息,冲陆言礼点点头,向丽丽走去。
“你们也一起过来。”丽丽手指头点点,“还有,把其他两个人也叫过来。”
陆言礼和安星宇对视一眼,还没回应,丽丽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见状,林雪原急忙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去水库集合。
一行人向水库走去。
不知道丽丽想到了什么事情,越走越开心,哼着不知名歌谣,两只羊角辫一跳一跳的。
那支歌谣细细一听,歌词令人毛骨悚然。
“爸爸快要死啦,让妹妹代替他……”
“妹妹天天哭呀,哭自己太冷啦……”
林初听了一耳朵就觉得身上凉,立刻后推两步,任由稚嫩童音飘过耳畔。陆言礼同样听清了歌词,立刻联想到了丽丽口中的“姑姑”。
这首歌,唱的是张慧萱和他的妹妹吗?
林初不清楚,她也不知道丽丽口中的“抓鱼”是什么活动,跟在丽丽身后往前行,当她望见一座断桥时,鼻腔也传来一股浓烈恶臭。
但看旁边四人显然都没有表现出奇怪的样子,林初不得不咽下口中的疑问,继续跟着丽丽,走上断桥。
她低头一看,总算发现了恶臭味的来源,忍了又忍,总算抑制住了呕吐的冲动。
“快点给我钓鱼,记得要两条,否则你就下去给我当鱼。”
林初缓缓吐气,一瞬间明白了丽丽口中的“抓鱼”是什么意思。
显然,丽丽让其他人过来并不是让他们帮忙的意思,她坐在桥边,饶有兴趣地托腮看她,其他几人不明所以,也只好旁观。
林初很冷静,蹲下去同样坐在断桥边,伸手打开身边的钓饵桶。
桶里,有两颗眼球和十根手指,皆泡得发涨。
林初一愣,忍住恶心,若无其事地将鱼饵往鱼钩上放。
见那尖锐的钩子穿破手指头,丽丽笑得更开心,拍拍手催促她:“快点快点!阿旺饿了。”
一甩钓竿,鱼钩入水。
平静水面立刻掀起浪涛,一具又一具泡得苍白发胀的尸体如见到饲料的鱼群,争相撕扯,搅起更加浓郁的恶臭味。
浮标剧烈晃动,鱼线一瞬间绷直。
有“鱼”上钩了!
林初立刻收线,猛得向上一提。
她会钓鱼,曾经也和余衔光去钓过,如果是普通的鱼尚且需要让鱼还在水中时和对方角力,但现在这条“鱼”明显不能用寻常方法对待,否则耗光力气的只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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