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怎么越走越远了?没走错路吧?”另一个任务者谢子清纳闷了。
开车的于桓也很奇怪:“这里就一条山路,我能怎么走错?我都按导航走的。”
结合刚才林初的无人机坠毁事件,大家都猜到了什么,一个个闭上嘴不说话了,只有车辆继续行驶,和时不时响起的距离远近交错的语音播报声。
半晌,林初说:“照这样看来,我们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了。”她没有说的是,车虽然加满了油,但如果这种情况仍在继续,或许等油用尽了,他们也没法到达上仙村。
*
村内,陆言礼坐在房间里,他拉开窗帘向外看,却发现窗户用的玻璃全是毛玻璃,外面还钉了木条,根本打不开。
他试探性地推门走出去,张伯母立刻从厨房里探出头,问他要做什么。
陆言礼假意在院子里转悠。
罗莺给他发来了消息,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村长家有个人提前去世,她要求陆言礼必须顶替掉一个送葬队伍名额,找到村民的埋葬地点。
不用她说,张家人也巴不得陆言礼过去。
陆言礼心中疑惑不解。
张慧萱身体弱,不能抬棺,这点尚且可信,但如果说他连简单的加入送葬队伍都不行,未免太过牵强。
从院子里看过去,张慧萱的门窗依旧紧闭,他似乎整天都呆在家里,从不出去。
陆言礼来到厨房。
张伯母有些意外,端着盘菜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陆言礼说:“反正我闲着,我来帮帮忙。”说罢,不顾张伯母劝阻,挽起袖子开工,在一旁帮忙切菜。
有人分担重担,张伯母自然高兴,两人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陆言礼状似无意地问:“为什么丽丽她爸不多出来走走呢?多走动一会儿,对身体也好。”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小时候身体也弱,还是家里面让我经常出来,和其他小孩子跑跑跳跳,后面才慢慢好的。”
张伯母一听就连连摇头:“不行,他不能老出来。”
“那给老太太下葬那天,他不去吗?”
张伯母正要拎着一只鸡,闻言,手中菜刀往公鸡脖颈间一横抹,让浓稠鸡血流进碗里。她沉下脸:“你不要打听那么多!”
陆言礼总觉得她很想把刀横自己脖子上,闭上嘴不再多问。
中午时分,张大伯回来了,丽丽却不见踪影,听他说丽丽还在村长家帮忙。
“你是不知道,老太太邪门哩。听说本来就是给不该开门的东西打开了门才走的,本来摆在她老人家房间里,谁知道房间里跑进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山猫去,那老太太当时就诈尸了,跳起来到处跑……”张大伯边吃饭边说,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是不知道,那老太太整张脸都变得跟山猫一样,黄黄白白的道道,还突然就长出了爪子,要咬人,要不是丽丽在,村长家的还制不住她。”
张慧萱舀了碗汤,若有所思:“哪里来的狸猫?”
张大伯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最近要过年了,不太平,可能从后山跑出来的。”刚说完这句话,他就被张慧萱小小地推了推,眼睛一示意:陆言礼还在呢,张大伯立刻转移了话题。
张伯母跟着咂舌:“那这个样子,钱老太太不得赶紧入土?”
“那可不,丽丽说了,今天晚上就要赶紧下葬,送到那里去。”
“今天晚上?”这下张伯母也惊讶了。
“没办法,夜长梦多,赶紧埋了好,让那儿的气给压一压。”张大伯大口扒饭,转头对陆言礼说,“晚上就要拜托你,替一替你慧萱哥。”
陆言礼答应下来。
他也想知道,他们口中讳莫如深的“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夜间风凉。
全村人齐心协力,葬礼很快办的像模像样。灵堂搭建起来了,老太太的尸身摆在棺材里,放在正屋。
令陆言礼惊讶的是,厚重的木质棺材盖实了,一圈儿钉子钉得死死的,鸡血黏连好几圈缠在外边,像是要防止它跑出来似的。
黑白遗照旁,一左一右摆了俩胡三太奶的塑像。老太太的孙子孙女都跪在院子中的蒲团上,儿子儿媳在一旁烧纸钱、金银元宝,还有好几个惨白惨白的纸扎人。
一屋子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挨个嚎哭过后,唢呐吹得震天响,在山里头黑漆漆的夜里嘹亮刺耳。
“时辰到——”
哭声更加响亮。
村长扑在棺材前,嚎啕大哭,他嚎了没多久,便被穿着一身红衣服的丽丽踢了一脚:“可以了,再哭,人都被你哭醒了,都闭嘴!”
她的喝令很有用,一时间,灵堂内的哭嚎全部停下来,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丽丽。
“现在大家都先出去,让老太太安静一会儿,零点以后,再进来送老太太入土。”丽丽像模像样地说,“记着!谁都不准进来!”
她一声令下,大家全部往外退去,转移到另一边院子里吃酒席。
第65章
陆言礼跟在人群中向外走去,周围人一开始压着声不敢说话,出门后就放松了不少,各自聊天。
丽丽还留在灵堂内,左看右看,拍了拍棺材说句什么后,双手兜在身后大摇大摆往外走去。
村长留在最后,将门锁上,院内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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