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有人问白已冬：“白狼，驱使你不惜一切进攻的原因是什么？”
    “能让我记起这一世的，是我想象的来世。”白已冬引用阿贝尔·加缪在《异乡人》里的名句回答了那人的提问。
    ……
    活塞表现得远比森林狼耐心，就像时间永远不会走到尽头一样，他们耐心地传导，直到怒吼天尊在三分线外无人防守。
    拉希德·华莱士是最开始投三分的顶级内线之一，他的三分是他武器库里的一件，也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武器。
    “砰！”不进，本·华莱士和奥洛沃坎迪争抢篮板。
    身高高出一大截的奥洛沃坎迪没能把球抢下来，被大本钟把球拍到外线。
    比卢普斯跳起来接到，耐心等待队友跑位。普林斯从人堆里钻出来，接应比卢普斯。
    白已冬嗔视普林斯，希望给他一点压力。
    普林斯粲然笑道：“你真是位让人敬畏的对手。”
    “谢谢你这么说，但比赛还没结束，还没到让你夸赞队手以此衬托自己伟大的时候，如果我们赢了，我也会好好夸赞你一番，请你记住，不管我对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我的真心话，那是我为了夸大这场比赛而做出的违心之举。”白已冬叽叽喳喳地说。
    普林斯被白已冬防下了，他的突破被白已冬逼到死路，给拉希德·华莱士的传球也因为白已冬掐断了传球路线使得他传了一个臭球。
    那球甚至连人都没碰到，径直落入库科奇的怀中。
    克罗地亚人不敢相信球能向自己飞来，“这是老天赏饭吃？”
    “不，这是老子的防守好！传球！”白已冬大喊。
    “能让我勇往直前的，是最终的胜利。”白已冬抬起头，眼中带火，运球直杀活塞的铁桶阵。
    普林斯被吓到，他看到白已冬扬起身躯，全速前进，就像看到一个奥运会百米短跑冠军向自己全速跑来。
    那种瞠目结舌的震撼，普林斯双脚发麻，竟然做不出反应。
    白已冬利刃般刺开普林斯的防守，继续向前。
    被吓到的不只有普林斯，还有面具侠汉密尔顿。
    汉密尔顿曾在奇才和老年乔丹搭档，他见过乔丹发怒的样子。
    那样子，就和面前这个呼啸而来的人差不多。
    只是他更年轻，和失去翅膀的老飞人不同，这头正值壮年的白狼有毁灭一切的能力。
    这样的想法让汉密尔顿毛骨悚然，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管他是谁，连沙克·奥尼尔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区区一个白已冬，他算什么？
    汉密尔顿想追上去，却已经晚了。
    白已冬已经贯穿了他的防守圈，长驱直入，强攻由大本钟，怒吼天尊构成的铁桶阵中心。
    巨大的防守压力面前，进球比登天还难。
    这不是虚无缥缈的彼岸，白已冬不会放弃。
    大本钟的手直接打掉白已冬的重心，怒吼天尊的身躯不屈地撞碎白已冬的平衡。
    白已冬的手指进入刺入球皮，他紧紧抓球，犹如抓住希望的稻草，落地之前，用力挑起。追身而来的汉密尔顿想拍下这球，但他没拍到。
    皮球飞行到谁也触及不到的高点，撞在篮板之上，落点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篮筐的中央。
    在活塞球员瞠目结舌的惊骇目光下，在标靶中心球馆20444观众咆哮之中。
    “进了！球进了！还有加罚！拉希德·华莱士被吹犯规，白狼反击快攻一打五上篮得分有效，还有加罚，神啊！我的神啊！”
    史密斯的大嘴巴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巴克利沉默了，刚才的白已冬像极了93年总决赛上的乔丹。
    那气势，那眼神，那股要把对手五马分尸的杀气，一模一样。
    巴克利无法镇定，正是那样的乔丹粉碎了他的冠军梦。
    在他最巅峰的一年遇到了最巅峰的乔丹，乔丹正是以这种姿态扼杀了他的夺冠希望。
    白已冬睁开眼睛，看见场上的队友向他伸手，要把他拉起来。
    白已冬谢绝了他们的好意，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这点撞击不足以击倒我！”
    “那是肯定的，这点力道算什么？”奥洛沃坎迪大声道。
    白已冬转身走上罚球线，每个人都对他产生了敬畏。
    “只要罚进这球，比分将再次扳平。”史密斯说。
    巴克利道：“同样的情形将在今晚无数次上演，我相信底特律会持续出击，不过森林狼也不会罢手，他们拥有一会永不屈服的领袖，他会带领明尼苏达战斗到最后一秒。”
    “唰！”
    “打平了！”白已冬盯着普林斯，说：“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斗。”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我....”普林斯改口，“我们接受挑战！”
    “你们当然要接受挑战，我会击败你们，踩着你们的尸首，开启我的时代！”白已冬目光幽暗，郑重其事地说道。
    没人怀疑他的话语，普林斯向前场奔跑，身后的比卢普斯带球前进。
    白已冬突然抛下普林斯，改道和哈达威夹击比卢普斯。
    如此袭击，出乎比卢普斯的意料。
    比卢普斯就像冰箱一样冷静，边后退边护球，传给空了的普林斯。
    “你要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普林斯对白已冬吼道。
    普林斯刚要投篮，库科奇却从侧面袭来，跳到和普林斯相同的空域，阻击他的投篮。
    普林斯的瞳孔睁大，没想到库科奇能防过来，
    他已经无路可退。不能传球，白已冬就在旁边，现在传球必然会失误。
    投篮是唯一的选择，普林斯发狠，投出这球，不进。
    白已冬跳起来抢下篮板，推动快攻。
    普林斯神色阴冷，向前撞了白已冬一把。
    白已冬承受住这股撞击，淡笑道：“没吃饭吗，王子殿下？”
    “你说什么？”普林斯已经被白已冬压得喘不过气，急需发泄。
    “如果你连对抗的力气都没了就换个人来防守吧。”白已冬说：“我直说吧，你是底特律场上唯一一个拖后腿的人，看看你的命中率吧，不堪入目啊。”
    “不要你管！”普林斯又做了几个犯规动作。
    白已冬确认今晚的裁判有执法拳击比赛的经历，不然就是有暴力倾向的疯子。
    白已冬放慢节奏，让自己的身体缓一缓。
    巴蒂尔则从中作梗，让奥洛沃坎迪给自己挡拆，顺便叫库科奇挡住汉密尔顿。
    粗暴动作不是底特律的专属，一旦森林狼如法炮制，效果也是一样的。
    底特律人同样是肉体凡胎，不是钢筋铁骨，真来个带小动作的挡拆，也得栽倒。
    从上世纪打过来的库科奇曾挨过卡尔·马龙的铁肘，他知道该怎么用挡拆肘击对手。
    汉密尔顿是第一个被他肘击的球员，库科奇在心里向他道歉，他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胜利。在胜利面前，一切手段皆可用，更别说，是他们使用在先。
    巴蒂尔底角空位，白已冬击地传球。
    接起逇巴蒂尔匀神，闭气，收球，跳起，一系列步骤如同机器人工作一般精密。
    如果非要这套动作里找出一点人味的话，那就是巴蒂尔脸上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迷之微笑了。
    “肖恩·巴蒂尔三分命中，森林狼反超！明尼苏达士气大振，标靶中心就像海啸现场，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如果你们听不到我的声音，请不要责怪，如果你来到现场，你就知道这有多疯狂！”史密斯激动地说。
    巴克利说；“球员的流露出来的激情感染了观众，我感觉我的血压正在升高。”
    活塞从占据主动的一方到落后，他们遇到了挫败。
    这一切都是由白已冬带来的，这个看起来远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强大的中国人一点点地切割他们的身体。
    现在，他们需要得分。
    防守再好，如果不能得分，防守端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拉希德·华莱士是承担这一攻的人。
    严格意义上，怒吼天尊是活塞场上进攻手段最丰富的球员，可以远投三分，能够低位背打，你让他持球面筐进攻也能露两手。
    他的问题是博而不精，状态好进攻万花筒，状态不好打铁也是万花筒。
    值此局面，他们需要英雄。
    华莱士靠住奥洛沃坎迪，他决心成为汽车城的英雄。
    比卢普斯传球给他，每个人都拉开了自己的对手。
    队友的信任让华莱士信心大涨，背打，扛动奥洛沃坎迪。
    奥洛沃坎迪严防死守，他身上承担着同样的信任。
    两人打着一场寸步不让的战斗，华莱士是更强势的一方。
    奥洛沃坎迪勇猛有余，缺少足够的变通。
    当奥洛沃坎迪把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华莱士的腰上，华莱士瞬间向右踏步，扭身卸力。
    奥洛沃坎迪失去支点，身体倾倒。
    接着，怒吼天尊向前一跳，碾压库科奇的身体。
    库科奇拼上犯规也不要失位，两人一撞，华莱士轻松取胜，然后，有如天边降下的一道雷，将篮球轰进篮筐。
    “啊啊啊啊啊~！！！”
    拉希德·华莱士仰天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