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自己没有收拾账目的能力,拿着两个账目本便送到了楚拓风的书房里。
楚拓风正在书房练字。
这还是从认识这个男人以来,第一次见他练字。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带着与他本人相似的恢弘与大气。
听到脚步声立与桌前,楚拓风这才不急不慢的抬起头来:“直说。”
沈青弦紧紧捏了捏手中的两张地契,虽有些不舍,却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其工工整整的拜访到桌案上:“王爷,我要的不是铺子,这两个铺子交我我手里只有毁了的份儿,我对经商一点儿都不在行。”
楚拓风并未看她,而是继续着手中的书写,似乎陶醉其中:“这是给你的补偿,若是经商不当,毁就毁了便是!”
沈青弦倒吸一口气,这事儿说的倒是轻巧!
但到底是京城最知名的酒楼和成衣店,若是砸到她手里,只怕那些个富家公子小姐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当官的啊,就算现在她住在北王府,有这么大个庙照应着,他也不想随意惹事儿。
“王爷,我是自愿放弃这个奖赏的,反正我现在又出不了北王府,就算您将这铺子送给我,我也没法子去打理啊。”
这显然只能看不能吃。
起初沈青弦还以为是楚拓风会错了意思,但当她看到楚拓风眼底的一抹狡黠时她才完全肯定,楚拓风就是故意的!
这男人不仅仅是个活阎王,还是个老狐狸。
故意送她没办法拿捏的东西,让她不得不又退回来,这样他还能以她的名义讲这些东西收归囊中,奸诈!实在是太奸诈了!
楚拓风将毛笔挂好,一脸随意的看了看这两张地契,连客气都懒得客气了,直接塞入怀中,倒也不怕沈青弦返回。
“本王的赏赐已经给过了,是你不要,可别怪本王吝啬。”
沈青弦有些不甘心的憋憋嘴:“王爷要是真有心赏赐岂会送这些?”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铺子,只是一点点补偿罢了。
沈青弦虽没直接说出来,但她这点小心思楚拓风若是看不出来,也就不用当王爷了。
“辰肃。”
随着一声呼喊,辰肃从外面端了个大匣子进来。
沈青弦认得这个匣子,与赏赐霜儿带回来的匣子一模一样。
“沈小姐,王爷说的话从来都不会誓言,之前答应再送你一套就绝对会送。不仅如此,醉风楼的桌子属下一早也去定好了,日子安排在这个月二十,也正好是三日之后,绝对不会少了您半点好处。”
沈青弦方才还一脸不乐意,现在脸变得极快,笑容一扬,立刻就妥协了。
“冬至啊,岂不是三天后?那确实是个好日子,本就该出去吃顿好的。”
楚拓风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辰肃跟随了王爷多年,真笑假笑他自然能分的清。
并不是说王爷不该对沈青弦好,而是王爷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将沈青弦带回来的初衷?
这个女人是罪犯,是制作幻离散的罪魁祸首,但王爷现在待她却比当初对柒姑娘还要上心许多,难不成真的要陷进去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面对沈青弦的换新雀跃,楚拓风十分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她的思绪,“本王派人去过了一次陈家,问了前日晚上发生的事情。”
沈青弦顿时想到黄怜衣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凶手的模样,不禁有些上心的问道:“怎么说?陈麒那表妹可有说什么嘛?”
一提到此事,辰肃就来气:“你是不知道,昨日我去陈家问的时候,那陈家的表小姐还真是嚣张跋扈。哪里像是刚受到欺辱的受害者!”
沈青弦嘴角颤了颤,不用想也知道,黄怜衣当着辰肃的面说了些什么:“大概又说是我害的她吧。”
辰肃咬了咬牙,眼神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不过沈小姐也不必太过于介怀,我已经很陈黄两家说明了情况,这几日你一直都在王爷眼皮子地下呆着,根本没机会对黄怜衣下手。
那黄怜衣见得不到便宜,后来也不说话了,只是陈家老爷自知是他们陈家愧对了黄怜衣。红炉会那日,本该是陈麒一直陪在黄怜衣身边的,但不知怎的回事,陈麒把黄怜衣给气走了,这才酿就了一场悲剧。”
虽然陈麒不明白为什么,但楚拓风却是清清楚楚。
他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了陈麒与黄怜衣的争吵,最后是的黄怜衣哭着离去,虽不是沈青弦加害,但也却是与有些关系。
“那陈夫子呢?陈夫子为人敦厚,发生了这种事情,陈家又将责任拦下,可是想到了解决的方式?”沈青弦的手紧紧抓着衣摆,脸上虽看似平静,但她这不起眼的小动作却也暴露了自己内心的焦急。
辰肃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瘪嘴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陈麒迎娶黄怜衣为妻!况且黄怜衣是被奸污的,为了保全姑娘家的名节,这婚事就定在了本月二十,你说这巧不巧,沈小姐你看是去醉风楼吃王爷为您办的宴,还是去喝陈家的喜酒?”
沈青弦双目空洞,显然怔住了。
她想起昨日陈麒哭着说要娶她的模样,虽然她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也希望陈麒有个靠谱的归宿,单她却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
心里的难免会生出几分落差感。
沈青弦整怔怔地望着前方,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那陈麒就没有反对吗?”
辰肃耸肩摇头:“但凡他还算个男人,他就不可能反对。此事因他而起,那几个奸人已经被杀,你觉得除了陈麒,还有谁能对黄怜衣负责。”
沈青弦有些发懵,身形恍惚的在书房里扶着个椅子做了下来。
楚拓风的眼底微微暗了几分。
辰肃走时还不忘带上来房门。
本就已经有些压抑的空间内顿时又多出来几分紧迫感。
楚拓风放下了他写的字,慢慢走知沈青弦跟前,单手按在了她身旁的桌上。
身子慵懒,眼底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无视的凝滞和深沉:“怎么,舍不得。”
因为两人离得太紧,楚拓风的声音仿佛在耳朵里回响。
沈青弦卷翘的长睫微微煽动,一抬头,认真对视时,眼角也不禁露出来几分笑意。
“王爷,您是特意将醉风楼的日子选在冬至的吗?”
楚拓风挑了挑眉,理所当然的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做了下来:“冬至本就是该重视的日子,本王将日子选在冬至并无不妥。”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沈青弦猛的一抬头,眼中带着几分焦躁。
楚拓风眼神一暗,微眯的眼神间,露出少许凛冽之感。
“不是,本王还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陈家而特意挑选日子。毕竟是陈麒大婚,就算与本王的寿辰冲突,只怕你也必然会去。”
楚拓风这语气说的决绝,似乎已经完全笃定,没去给沈青弦留下任何辩驳的机会。
沈青弦自己心里也明白,楚拓风这话说的其实没有错。
陈麒是他来这个世界所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帮她说话的人。
就算前几日说话的有些决绝,但好朋友的婚宴,她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
只是楚拓风说这话语气未免显得有些“悲壮”,让沈青弦一时间无法开口,感觉自己无论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他不开心。
沈青弦没有反驳,只是抬着头与楚拓风对视着,两人的眸子里皆是同样的清淡。
在长久的沉默后,沈青弦不得已,才带着几分恳求,声音服软的问道:“那我冬至那日可以去陈家吗?”
楚拓风的目光再次暗了下去,哼笑着,站直了身子:“请便。”
“多谢。”沈青弦得到这两个字的首肯,她基本上是从书房中掏出来的。
那书房中的环境实在太过于压抑。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当楚拓风说出“请便”二字时,竟然又种被人抛弃的小孩子的错觉。
表情淡然,但眼神却藏着一份无奈与绝望。
“不过是冬至罢了,若是寿辰她一定不会缺席。”
冬至在沈青弦的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十四节气之一,并没有富裕其他的含义。
只是沈青弦根本不知道,冬至这个节日对于楚拓风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走的决绝,楚拓风心里却是有了那么几分不自在。
三日的时间过得极快,自前日她冒雪夜归后有困乏了两日,这才刚刚有所好转,她便早早的就吩咐了霜儿和阿青来给她打扮。
“姑娘真漂亮,这次王爷送的物件与赏赐的又不相同,若是姑娘穿着今日这身同王爷吃饭,王爷必然会开心死的。”霜儿马屁拍的麻溜。
只是沈青弦今日并不是要去醉风楼,只好默不作声的笑了笑,企图来缓解心里的尴尬。
“阿青,马车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车夫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就等主子过去。”
霜儿一听,顿时笑容僵住,连声问道:“今日姑娘不是和王爷一同去醉风楼?”
“有急事,醉风楼的事儿我改日再说。”沈青弦走的匆忙,连楚拓风早上命霜儿送来的醉风楼请柬都未带上。
霜儿的脸彻底白了:“哪有什么事儿会比今日陪王爷吃饭重要啊,姑娘……诶,姑娘!!”
沈青弦步子很快,霜儿才刚追出去,就已经不见了沈青弦的踪影。
唯有辰肃叼着根草慢慢走了过来,靠在了回廊的柱子上,眼底满是无奈之色。
“喂,辰肃,你说沈姑娘是不是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啊。”霜儿用手肘轻轻怼了怼辰肃的胳膊,两人靠在一起,还真有那么些般配。
辰肃嚼了嚼草根,抱着胳膊轻声叹息了一番:“唉,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看上去明明挺想让沈小姐参加这寿宴的,偏偏又不许我告诉她。现在可好?沈青弦去参加她老相好的婚宴去了!王爷这才将醉风楼的包间直接改成了包场,临时分发了请柬,让其他官家小姐有了亲近的机会。”
这不明摆着赌气嘛!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意气用事了!
“老相好!!!”霜儿惊的倒吸一口气,深怕阿青听到了她们在这议论这种话。霜儿微微缩着脖子,捂着嘴与辰肃交换眼神道:“不……姑娘不是王爷喜欢的女人嘛?怎么还会有别的老相好?她老相好不是才成婚的二皇子嘛!”
辰肃一条眉,瘪了瘪嘴不知道如何开口。
霜儿立刻用力撞了撞辰肃的胳膊,瞪了辰肃一眼:“快说!”
辰肃无奈,只好小声道:“其实王爷与沈青弦的关系根本不是你们传言的那样。这中间原因很复杂,我也不太好透露,只能告诉你们,沈青弦是被王爷软禁在王府的,可不是你们所想的这啊那得!沈青弦对王爷来说,不过是自己关押的一个囚犯罢了。”
第150章 就算是本王的寿宴,你也会离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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