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卿带着一碗汤药放在了桌上。
而他的手腕处这是用纱布紧紧包裹住的伤口。
这是昨日楚拓风撒酒疯时伤到的。
但慕玄卿不怪他,当初的楚拓风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每到喝醉时都是他最为绝望的时候,现在只是伤别人而不是伤自己,已经进步了许多。
慕玄卿无奈一笑,端着药碗走了过来。
但他的脚才刚迈了一步,楚拓风却以一个低沉且有带着积分急切的声音将他拦住:“慢着!”
楚拓风瞠目道:“本王不喝,你先走吧。”
就在对话时,被褥中的射沈青弦突然动了动,虽然并没有将被子给掀开,却足以引起了慕玄卿的注意。
慕玄卿目光一紧,眼神紧紧的盯着楚拓风背后的床榻,眼底有这几分凛冽。
“阿风,床上有什么……”
这还是楚拓风难得的慌张,他以极为冷峻的态度,狠厉道:“出去,本王不想被人打扰。”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巨大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从楼上摔下去了,惊的整个客栈都跟着一震。
这么大的动静无疑刺激了沈青弦。
沈青弦猛然的在被子里抖了一下。
在睁开眼睛感受到视线一片黑暗时,顿时产生了极度的恐慌。
她下意识的挣扎踢腿。
却在下一秒,突然而来的光线刺伤了自己的眼睛。
被褥被慕玄卿一把给掀开。
房内两个男人好似僵住了一样,石化在原地。
特别是慕玄卿,那一双眼睛骤然猩红的可怕。
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脱了衣服绑在床上时,他又如何能冷静的下来。
“楚拓风!你闹够了没有!你打我可以,但你凭什么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巨大的声音让慕玄卿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不会武功,从来没有对人举起过拳头。
这是他的第一次,为什么沈青弦。
但他的拳头还未来得及挥舞出去,就被另一个拳头大众了脸,狠狠倒在地上。
“不要在本王这里发疯!”
沈青弦哪里能想到醒来后竟然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那目光瞪的死大,里面还含着泪的模样,竟让她多了几分悲壮与惨烈感。
沈青弦不但的挣扎“唔唔”直叫。
但很显然,现在两个男人都没有精力来管她。
慕玄卿淤青着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双目跟窜了火似的死死地等着楚拓风。
这么多年,这还是他头一次发楚拓风的火。
也是唯一一次,他竟然有了想要杀掉对方的想法。
“楚拓风,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欺负阿弦算什么本事!”
楚拓风眼神凛冽的可怕,仅仅一件单薄的里衣也足矣显露出他的气势。
楚拓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慕玄卿,眼睛好似深潭,让其他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一步步朝着慕玄卿毕竟,带着压倒性气势,一把揪住慕玄卿的领子,咬牙道:“本王做什么,跟你没有关系,沈青弦的事也不是你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申冤!”
他狠狠的讲慕玄卿给推开。
带着极为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留下来一地的浪迹,还有看上去同样灿烈的二人。
慕玄卿哭了。
这还是沈青弦第一次看到慕玄卿哭出来。
虽然只是擦了擦眼泪,却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惨烈感。
方才他摔倒在茶壶碎片上,胳膊和背部都被碎片刮出了伤口。
但他根本无暇搭理。
快速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眼沈青弦光洁的背脊,连忙用被子将她给盖住。
“是我让你受苦了。”慕玄卿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极为浓重的阴沉,慢慢倾身,将楚拓风的衣服从沈青弦的嘴角抽了出来。
沈青弦的舌头都被抵麻了,虽然现在活的了喘息了空间,但让她此时立刻说话,还是有些困难。
再说了,她现在实在没心情说。
慕玄卿看着她带着泪痕的脸颊,还有那发丝凌乱,沉默寡言的模样,以为她是被伤了身子之后的绝望。
慕玄卿心里痛的厉害,就连声音里也带着抽吸的哭腔。
明明自己已经发抖了厉害,却还是颤抖着将右手覆盖上沈青弦的头顶,轻轻的抚摸:“吓坏了吧,现在没事了。”
慕玄卿此事就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就连去解开绑住沈青弦的床幔时,都觉得有些步子不稳,差点摔倒在沈青弦的身上。
沈青弦浑身被压着难受。
好不容易有了自由的空间,她慢慢的挪动着身子,一点点反转过来,躺在了床上。
“嘶”。
身上的疼痛让沈青弦倒吸一口凉气。
仿佛就跟要散架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慕玄卿看了看床上的那一点血迹,又听到了沈青弦因为转身而疼得抽吸的声音,不禁心里一哽,咬了咬牙,带着满腔的恨意,却还安稳道:“第一次身子是会有些不适,我一会去给你抓点药,吃了就会好了。”
沈青弦虽然舌头已经酸麻的连舔舐口腔内壁的力气都没了。
但一听到慕玄卿说的话,知道她一定误会了什么,只好费劲力气解释道。
“我,我没事……”
因为口舌生疏,说气话时有些艰难和饶舌。
慕玄卿以为她这是故作坚强,反而还挤出一模笑容,继续抚摸着她的头顶,安慰道:“嗯,你没事。我不在乎你经历过什么,你在我这里一直都是完美的。”
沈青弦实在是有些无语了,虽然她方才却是在危险的边缘走了一遭,但她还没有到药故作坚强的地步。
沈青弦忍着肢体的酸痛,一点点起身。
勉强做出十分认真的表情,盯着慕玄卿的眼睛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没事!”
慕玄卿一愣,显然是有些不幸:“这,血……”
沈青弦慕玄卿的目光朝着床板上看去,之间凌乱间有一处红点,看着格外刺眼。
沈青弦无奈,只能抓着被子勉强转身,露出来自己背部道:“你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一个地方伤了。我也不知道楚拓风怎么了,就跟发了疯似的非要戳我,这个血是他用手戳的,并不是那什么……”
剩下的话她不好说出来,但她表露的已经很明显,慕玄卿自然能体会。
慕玄卿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饭送了下来,仿佛脑子里都跟着被弹了一下似的,瞬间露出来一抹放松的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可沈青弦也不是拜拜吃亏的人,皱褶没有露出几分无奈,咬牙道:“也不是没事,我这次得找你要精神损失费了。”
慕玄卿微微皱眉,有些听不懂她自爱说什么。
沈青弦只好叹息着解释到:“北王似乎把我当作了你,拉着我就说要报复什么的。随后就把我按在了床上,说是什么留下痕迹……”
沈青弦带着打量的眼光,就跟看自己姐妹似的看着慕玄卿,小声询问道:“你和北王该不会是……情人吧。”
最后三个字对于慕玄卿来说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慕玄卿顿时傻在了原地,又气又笑的摇了摇头:“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和阿风都是正常的男人,我和他都是喜欢女人的。”
慕玄卿目光柔软的看了沈青弦一眼,只是他能确定,自己喜欢的人就是沈青弦。
“不过这次你因为我受了委屈,是我对不住,这段时间的起居我会派人亲自照顾你,直到完全痊愈为止。”
沈青弦尴尬的摆了摆手,笑了笑:“照顾就不用了,我皮糙肉厚,估摸着下午就不疼了。”
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从慕玄卿的身上挪开,而是带着一丝坏笑:“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和北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北王会喝酒生气成这样,而且还要找你报仇。”
慕玄卿本来不想说的,想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但他知道,沈青弦已经被牵累进来的时候,便而不好在隐瞒,只能将自己与楚拓风的所有一切都全盘托出。
“就是这样,阿风因为这件事情一直都恨着我。其实也怪不得他,是我和我师父,害的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说到这儿,慕玄卿又陷入了沉思:“别看阿风表面上是雷厉风行的王爷,但实际上,阿风是一个极为自闭的人。他不相信别人,不愿意让别人靠近,甚至连起居都不让人打理。就是因为童年的生活给他留下来极为残酷的阴影,让他什么事情都得防着。”
“是,是么?”沈青弦对于慕玄卿的话处于一个半信半疑的态度。
“我怎么不觉得他很自闭啊。”沈青弦微微皱眉,嫌弃了前几日楚拓风对她呼来喝去的模样:“前几日王爷还说让我去当个丫鬟,我觉得啊,他只是看上去还很自闭,实际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什么?”慕玄卿一愣。
沈青弦的话让他惊在了原地。
他与楚拓风相处这么多年,怎会不知道他心里和身体的情况。
阿风怎么可能回突然有了侍女的打算。
还是说,阿风不是想要侍女,而是想要她?
慕玄卿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青弦,心里愈发觉得不是滋味。
沈青弦被慕玄卿盯得有些不自在,故而蹙眉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慕玄卿勉强一笑,摇了摇头:“没有,我去给你买件衣服来。”
慕玄卿步子有些沉重的走了出去。
留下沈青弦一个人躺在卧房内。
沈青弦闭着眼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一切都太过于混乱,让她实在来不及分辨处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玄卿才买了一套新的衣服过来。
沈青弦头脑发昏,在床上躺的已经忘记了时日。
直到真的走出客栈大门时,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
一天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
本来今日沈青弦是想主动找楚拓风要一条活路的,谁知道活路还没寻到,就害的自己没了半条命。
白天睡过了晚上自然就睡不着,沈青弦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思考了一夜。
她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理解这个世界,张贺不了解,慕玄卿不了解,楚拓风也不了解。
她就像是噶不能鸭子商家,被迫去残余这个生活一样去接受者。
直到天色泛白,她才沉沉睡去,但还未睡多久,缺又被阿青给叫醒,到了要去学堂的时候。
一日的课难得不出一点幺蛾子,却在她本以为能安稳度过一天的时候,沈青弦在学堂门口看见了楚拓风。
第103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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