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家家吗?
林尘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必然要好好履行承诺——最起码在这个假期结束之前。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林尘垚左手拿了个包子,右手拿着筷子一边拨弄榨菜丝,一边装作一种不太在意的语气,随口问道:“奶奶,七八岁的小姑娘喜欢玩啥啊?”
阮奶奶一听这个问题,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警告道:“你爷爷虽然因为你沉迷游戏机把你赶出门去了,但你要是敢带着院里的小姑娘们一起猴,你爷爷一定会把你吊起来打。”
林尘垚:“……”
林尘垚小的时候是院子里的娃娃头。有一年不知道怎么的,孩子们之间忽然兴起了一股养蚕风。
他带着院子里沉迷养蚕的同龄孩子们,差点把院门口那两棵桑树薅秃了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
阮奶奶思及此,将软硬兼施里的那个‘软’字也给他加了上去:“再说了,你都大了七八岁的小孩快一轮了,哪玩得到一起去啊?找些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啊,听话啊。”
林尘垚张口欲辩,但看着自家老太太这一副‘你要敢解释那你就是真的想祸害人家小姑娘们’的表情,他闭紧了嘴,选择继续吃包子。
含糊地应下:“知道了知道了。”
直到出门阮奶奶还十分不放心地多看了他几眼,甚至听到林尘垚要去跟朋友去网吧打游戏,老太太隐隐还松了口气。
林尘垚气结,他奶奶这态度就仿佛他是要去拐卖儿童!
刚下楼,还没出单元门,林尘垚就看见一个眼熟的小姑娘。
她穿黄白格棉布裙正蹲在自家这栋楼的路边,正拿了枝小木棍在地上划拉,时不时还要向这栋楼的方向张望两眼。
林尘垚吹了声中二气息颇浓的口哨。
嗯,带拐弯的那种。
时缱立刻回头,在看清是他之后,十分雀跃地弹起。果断得将木棍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就向他跑了过去。
小姑娘仰着头,笑地一脸期待,大声喊:“林尘垚!你是要带我去玩吗?”
林尘垚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一个小萝卜丁喊得这样气势汹汹的,他顿了顿,笑得一脸僵硬,问道:“小姑娘,今年几岁啊?”
“8岁。”时缱答地脆生生的。
“我今年15岁,我比你大了七岁,”林尘垚尽可能委婉着说明,“也就是说,我都会玩泥巴了,你才呱呱落地。”
时缱眨眨眼,开始揣摩这个人的意思。
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不想跟自己做朋友了?因为嫌弃自己年纪太小了。
时缱有些着急,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于是只好僵硬地辩解:“但我现在也会玩泥巴了!”
林尘垚:“……”什么玩意?
他在心里将自己刚刚那段话连同时缱的回答拼在一起做了一套完整的阅读理解,然后终于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小姑娘恐怕是以为自己嫌她小,不想跟她一起玩。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孩子,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
“我的意思是,你直呼我的大名不太好。”林尘垚努力地放轻自己的语调,生怕吓到她的样子。
“为什么?朋友之间,不应该叫名字吗?”
“嗯……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比你大这么多,你想想,要是以后在大街上碰到,你喊不喊我?你这么小点个子,到时候那么大声喊我的名字,”林尘垚比划了下时缱的身高,又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我这么高一男的,我不要面子啊?”
时缱接受了这个理由,眨了眨眼,又有些迷惑:“那……叫什么呢?”
“叫哥哥啊。”林尘垚一脸的理所当然。
哥哥……?
时缱几乎没有朋友,更没有年纪比自己大的朋友。
所以,在她心里,哥哥、姐姐这两个称谓,就如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样,只是代表着家人,有血缘关系的人。
但也仅仅是个代表性的称谓、一种模糊的概念。
因为这种哥哥或是姐姐,她也没有。
时缱有些犹豫。
她没有哥哥,自然也没喊出过‘哥哥’这两个字。
她张了张嘴,轻轻地尝试着发出了一个音:“哥……”
林尘垚没察觉到她复杂的心理变化,只以为小姑娘是不好意思叫自己哥哥。
他登时有些罪恶感,感觉自己像是春节时以逼迫小孩们叫人为乐的那些讨人厌的大人们。
于是,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随手揉了一把时缱的脑袋,率先迈开了步伐,说:“走,哥带你去游乐场玩。”
时缱瞬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她小小的世界登时静止了。
从来没有人,会这样亲昵地回应自己的呼唤。
虽然,只是,并不温柔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
“磨叽什么呢?”林尘垚走了两步,见时缱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她还愣愣地待在原地,疑惑地问道。
“噢噢……”时缱如梦初醒般,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来了来了。”
*
游乐场,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多是一个或者两个大人带着小孩的。
像时缱和林尘垚这样的,半大小孩带着小孩的,着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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