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又陷入了寂静。
陆明君接受陆夕的提议回宫后,现场的百姓也就离开了。
只不过,人们难免会想,陆夕究竟要怎样化解这一次的劫难?
陆夕的王牌只有一个,那就是马相南。
但是,刚才出现在刑场的却只有陆夕和风火马,并没有马相南。
因为陆夕认为刚才的情况并不需要马相南出面,更何况后者余毒未清,身体虚弱,于是在经过楼外楼时,将后者安排在红楼那里休息。
不过,此时此刻,马相南却已不在楼外楼了。
当然,他并不是逃走了,他既答应过陆夕就绝不会逃,而且有红楼看着,他就算有这个心思,也不可能逃得掉。
而他人之所以不在,是因为陆夕回来接他到金銮殿去了。
金銮殿。
还是那样的金碧辉煌。
按照陆夕的吩咐,文武百官,嫔妃皇子都已在场。
然而,金銮殿内却是安静非常,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皆大眼登小眼。
这时候,陆明君缓缓开口了:“陆夕,你和马相南一同出现,这就是你的交待?”
陆夕还未说话,陆风就已抢先道:“之前我们只是在怀疑你和马相南勾结谋反,如今更是坐实了这种猜想。”
面对诬陷,陆夕这一次自是有底气得多了。
他面色冷静,淡淡笑道:“真相究竟如何,并不是由你说得算,还得讲求证据,而我带来的马相南就是一个人证。”
陆风立即问道:“他能证明你的清白?”
陆夕点点头。
陆风冷冷一笑:“但是我们却不清楚,这是不是你们配合演的戏。”
刚才一回宫,就有大内侍卫向陆明君禀报,陆夕带着马相南逃走之事,所以现在他们怀疑两人配合演戏,暗度陈仓,也是情有可愿。
陆夕却淡淡道:“你们有这样的怀疑理所当然,但我确实不是谋反之人,真正的谋反之人此时就在金銮殿内。”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
金銮殿内的人无比震惊,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是彼此怀疑的对象。
陆风还欲说话,陆明君却阻止了他,淡漠道:“陆夕,你的意思是你已知真正的反贼是谁?”
陆夕确实已然知道,先前在路上,马相南早已将一切都告诉他了。
此时他走上前数步,拱手道:“皇上,其实马相南就是那反贼的参谋,为其出谋划策,这一点相信你们也有所怀疑,只是没有证据。”
“但是你们绝想不到,西岭山脉的一切其实也都是马相南一手制造的,包括有妖兽出现的传闻,这也是马相南暗中制造的谣言,目的就是找借口将皇子们骗出去。”
看见陆明君沉默着,陆夕接着道:“而我之所以会到西岭山脉去,只是单纯的想历练一番,这一点一剑生可以做证。当时我们在利用大火摆脱青狼群的追击后,我担心火势成灾,便回来一看,而陆风一行人应该也是被火势吸引而来,所以才会发生后面的误会。”
陆风闻言,点点头:“没错,我们确是看到森林内有大火,才前去一观,却不想遭到那群青狼的围攻。当时我们就在奇怪,这群青狼火气怎么那么大,原来竟是因为追不上你们的原因。”
说到这,他的语气忽然转冷:“不过,你说后面发生的事都是误会,我却不敢苟同,除非你能找出那个蒙面杀手,证明你的清白。不过,那个蒙面杀手却已葬身火海,你又要怎样证明呢?”
陆夕神秘一笑:“这一点你就错了,那个蒙面杀手并没有死,其实他就是真正的主谋!”
“那他现在也在金銮殿内?”陆风不禁皱眉,他真没想到那个蒙面杀人会是真正的主谋。
“没错。”
“他是谁?”陆风冷冽的目光四扫。
陆夕瞧了陆风一眼:“他此刻就在你的身边!”
此时此刻,陆风身边的人并不多,一边是自己的母亲叶皇后,另一边是自己的弟弟陆雷。
他不禁冷冷一笑:“陆夕,你是在耍我么?”
陆夕认真的摇摇头:“为了我的清白,我经历各种危险,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他忽然盯着陆雷,一字一句的道:“别说你不相信,我其实也不愿意相信,真正的反贼竟是陆雷!”
话一落,众人的目光惊瞧向陆雷,却见陆雷面色如常,不说话。
叶皇后突然怒叱道:“陆夕,小心你的言辞,污蔑皇子可是死罪!”
陆夕不愿和叶皇后口舌之争,便朝陆明君一拱手道:“皇上,此事还请你主持公道!”
陆明君道:“雷儿,面对陆夕之言,你可有话说?”
陆雷淡淡一笑,拱手道:“父皇明查,儿臣只有一句话,陆夕他冤枉我!”
陆明君的目光又看向了陆夕:“此事非同小可,陆夕你可有证据?”
他虽已从马相南的身份推测出这个反贼应该是宫中之人,却也不敢想会是自己的儿子。
陆夕无奈的一叹:“皇上,你不信可以亲自询问马相南。”
陆明君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马相南:“马相南,亏朕赏识你,没想到你却是如此报答朕。现如今朕只问你一句,陆夕所言是不是真的?”
马相南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道:“是属下负了皇恩,如今属下已幡然醒悟,所以才会弃暗投明,帮助陆世子洗刷冤屈,还天下一个公道!”
他虽没有明确说明,但这话的意思却已承认陆夕所言属实。
现场皆是聪明人,并没有多少人争对此点多说什么,当然更多的是百官们不愿牵扯进来,毕竟关系到皇室和谋反,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候,陆雷忽然冷冷说道:“马相南,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污蔑我?”
马相南苦笑一声,刚要说话却被陆雷抢道:“你既说我是主谋,那可有证据证明?若只是靠嘴巴胡乱一说,那岂不是你说谁就是谁了?”
说到最后,他冷笑起来。
他心中更是底气十足,因为多年以来,他和马相南见面都很小心,并未留下什么把柄。
当然,这也是因为马相南信任他,愿意真心跟随他,所以才没有刻意收集什么把柄。然而一腔忠诚却换来今日杀劫,若不是陆夕,想必马相南早已死了。
这也是马相南感激陆夕的所在,也是悲凉苦笑的原因。
他感慨前面十多年真的是瞎了眼了,竟跟着这样一个主人。
他慢慢的坚定起来,漠然道:“我虽没有证据,但陆世子却有证据。”
第120章 金銮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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