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萌抬起眼睛，眸底依旧没有波澜。
    见她不说话，轩辕宥笑容更深，唇角的鲜血溢出，让他的脸变得有些妖异：“才五年不见而已。”
    苏紫萌终于开口，声音淡淡：“听声音，好像应该是认识的。”
    说着，她目光一扫，看到了一旁的镜子，于是道：“你可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轩辕宥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丑，不过他底子在那里，他觉得再邋遢那也能算是个落魄王爷。
    可是，当他一瘸一拐走到镜子前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镜子里那个半边脸因为伤口，又红又肿，另外半边脸黑乎乎，头发秃顶成为地中海、唇.瓣半边肿半边裂的人真的是他？
    一瞬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一旁的苏紫萌却还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嘲弄：“我搜遍记忆，却是不认识先生您这么长相有特色的朋友。”
    轩辕宥呼吸一窒，却也明白，苏紫萌认出他了。
    如果真的是陌生人，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
    这个认知令他高兴，却又挫败。
    她不再心疼他，不再担忧他，眼里也没了他。
    轩辕宥垂下眼睛。
    也就是这么一瞬，他的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随即他发现，那是苏紫萌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轩辕宥瞳孔骤然收紧，他猛地抬起眼睛，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结婚了？”
    苏紫萌一愣，随即明白轩辕宥应该是看到了戒指。
    她对上他的目光，语气坦然：“要给我补红包吗？”
    轩辕宥的手指收紧成拳，他努力装作不在意，可是眼尾还是慢慢红了。
    他发现自己在笑，声音却有些哑：“要也可以，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不是？”
    说罢，他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苏紫萌望着轩辕宥流血的唇角，道：“四年前。”
    “哦，四年了啊。”轩辕宥感觉呼吸恍若针刺，他又问：“和谁结婚的？有孩子了吗？”
    “你不认识。”苏紫萌道：“还没有打算要小孩。”
    “挺好，反正你也年轻，26岁，生什么生？先享受几年二人世界。”轩辕宥发现自己已经快说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苏小姐，当初为什么和我分手？”
    他想，她都结婚了，他应该和她划清界限，那就从称呼开始。
    苏紫萌听到这个称呼，微微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从轩辕宥的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当初就算两人偶尔吵架闹分手，他也叫她萌萌。
    或者说从记事起，从幼儿园第一次认识他开始，他就叫她萌萌。
    苏紫萌正要回答，这时身后传来医生的声音：“怎么下床了？”
    说罢，就走了过来：“伤员快躺下！”
    轩辕宥却没动，他红着眼睛，语气变得执着：“为什么分手？当时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一言不发就判了我死刑？”
    她知不知道，六年来，这个问题已经成了他的执念，根本不知道怎么迈过去！